财政大臣点了点头,“我有个条件!”
律师摊开手,“我得说明一点,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不会答复您的,他与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甚至没有见过您的女人。”
“我当然相信!”海怪笑了起来,奥斯卡那个小杂种怎么会亲自出面呢?
“你去告诉说话算数的人!在我被囚期间,必须保证以达摩尔海文赫侯爵小姐的人身安全,包括那个孩子!”
律师点了点头,“这是自然!这是最基本的,而且……不怕告诉您,我已经安排好了,就在明天,海文赫侯爵小姐会来探望您,到时您就可以确定她十分安全。”
海怪呵呵笑了起来,他的视线又回到那张名单上。“艾尔贝特阿森中将的人格毋庸质疑……只不过……他有一个败家子,那个贪婪的小家伙用他父亲的名义胡作非为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军情局该知道怎么对付他。”
律师满意地指了指名单,“再下一个呢?”
阿尔莫多瓦押了个懒腰,“今天就到这儿,我要洗澡、我要刮胡子、我要一身新衣服和双份的牛排套餐……酒水就不难为你了,680年的林默卡白葡萄酒就能凑活。”
律师站了起来,他像一个恭谨地侍者一样弯腰鞠躬,“请您稍等。我保证在半个小时之内,您的要求都能得到满足!”看这样子,阿尔莫多瓦再也不是囚徒。他又变成那个呼风唤雨地财政大臣了。
到了夜里,变天了。开始是风。接着就看见大团的浓云从西北边直扑过来,短短半刻钟就笼罩了整个都林城。一声闷雷惊醒了熟睡的人们,士兵从营房里赶出来,他们在国旗杆底下忙成一团,也不知昨晚是谁绑地绳套。紧得要命。
黄金狮子旗在暴雨前的狂风里狠命抖了一阵,帆布咧咧作响,最后风停了,旗杆下地士兵也把国旗降了下来。黄金狮子无奈地叹息,它异常留恋自己的岗位,在它的位置能够看见天地和这个历史悠久的大帝国。
“把它给我!”
清脆的女声令在场地士兵茫然四顾。
阿莱尼斯又重复了一遍,“把它给我!”
“陛下到……”一位恍然大悟的士兵长终于意识到女声的意义,他率先向女皇陛下出现的地方立正敬礼。周围的士兵手忙脚乱地挤作一团,不一会儿他们就和自己的长官一样变成挺拔的雕塑。
泰坦帝国伟大的阿莱尼斯一世女皇陛下在凌晨夜游胜利广场,这令看到这一幕的人万分惊异。外面不是传说女皇陛下只喜欢皇宫里的歌舞团和艺人地小把戏吗?帝国的主宰者怎么会在三更半夜和一群地位低下的守旗兵聊天呢?
士兵们看到了阿莱尼斯地面孔。女皇陛下从一队“花枝招展”的宫廷骑士里面走出来,她捧起代表这个帝国、或者说是代表她自己的旗帜。黄金狮子沐浴过风雨,它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光鲜亮丽了。阿莱尼斯轻轻吻了吻旗角。雨就落了下来,像泪水染湿了旗帜,黄金狮子就显得更加孱弱。
“陛下……”特勤处长呻吟了一声,他知道这个皇帝在想些什么。
那份来自意利亚王国曼驾埃尔王室的正式国书不是说得很清楚吗?帝国地皇夫要再婚了!从男人的角度看。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还真是一个幸运儿,虽然是他的姓氏赋予了那种特权,可足够全世界的男人嫉妒得发疯。
阿莱尼斯是泰坦帝国的皇帝,除了这个呢?她好像与天底下的女人没有半点区别。她喜欢华丽的礼服和首饰、喜欢向她献殷勤的美男子、喜欢有人恭维她的容貌、喜欢有人欣赏她的幽默和大度。说归根本,她喜欢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她怀疑过、否认过、为这项认知妥协过、为她的丈夫担心过!可她得到了什么?头顶的皇冠、永远都处理不完的公文、层出不穷的腐败案件,再加上西方王国联盟的挑衅和欺辱,还有即将到来的战争。
她是女人,她只想在这种时候有个男人安慰她、鼓励她、能够探出肩膀让她靠一下,这不能说明她不够坚定、不够强悍,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大家都以为她是皇帝,大家都以为她并不普通,难道要她告诉大家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吗?她确实是一位皇帝,所以她不能说,也不能做那些证明她是普通女人的事情。当意利亚送来国书的时候,她就告诉使者,泰坦女皇祝贺意利亚王室、祝福丈夫的新妻子:当三方防线上的压力越来越大的时候,她就告诉帝国的军人,泰坦女皇坚定不移地要打赢这场战争:当她的丈夫远在千里之外就把首都搞得天翻地覆的时候,泰坦女皇就告诉他……
阿莱尼斯还要对他说什么?他是遂了心愿,可她呢?他有在乎她的心愿、她的情感、她的无助吗?
雨大了。开始是泪珠一样的三两滴,后来变成一幕吵嚷的闹剧,雨水争先恐后的从天而降,不分先后地砸在地上。伴随雷声和天际边缘的刺眼闪电,都林城忽明忽暗,在一片惨白中能够看到娇弱的少*妇孤身立在胜利广场上,在她身边,或者说是她的四周,十米开外的地方,近卫军士兵和宫廷骑士填满了广场,雨幕下面密密麻麻全是人头。
陪帝国的主宰者一同淋雨,这应是士兵们几辈子也碰不到的殊荣!
可陛下这是怎么了?她到底在干什么?
阿莱尼斯在哭,只有置身于倾盆大雨之中她才敢如此放纵地哭。她已经不想追究奥斯卡到底要干什么,因为答案已经很清楚,也许他是无心的,可他正在毁灭她;她也不想再去追究莫瑞塞特王朝是怎么了,因为答案也很清楚,第二次反坦联盟不同于历史上的任何一次,若说从前的敌人只是希望抗衡泰坦的强大,那么这一次他们就是要瓦解这个国家。
所以……尽情地哭吧!
哭过之后,其实是女皇陛下的挚友卡梅伦委西阿塞利亚侯爵夫人不顾一切地把阿莱尼斯拖回汉密尔顿宫。据一位见证整个过程的宫廷内侍说,委西阿塞利亚侯爵夫人狠狠地打了帝国的主宰者一记耳光……陛下被打蔫了,立刻就止住哭。
“哭有什么用?您又不是受气的小媳妇!”卡梅伦怒火高炙,她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女皇陛下的一边脸孔已经红肿,她状似万般荣幸地打量着自己的杰作。
阿莱尼斯抚着面颊,她苦笑着,看看她是怎样做泰坦皇帝的?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