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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起彼伏。军医官和随军牧师在各个营帐中奔走不停,每座大帐都有一位军官在看护。
费戈在见到达答拉斯将军的时候只是客气地握了握手,他被死伤聚集点的气氛搞得有些神经质,连脾气都变得异常暴躁。
“放松些!”达答拉斯有些好笑地打量着水仙骑士的统帅,“这里是死伤聚集点,死伤聚集点一向如此。”
泰坦战士中的伤员无助地躺在染满鲜血的行军床上,尽管他们的总指挥带来了集团军群库存的所有药品,又从民间诊所征调了大量地医护人员,可伤兵的数量还是太多。药品和救护总是无法均摊到每个人的头上。按照惯例。医师还是给每名伤员挂上颜色标签。不同地颜色就象征不同的命运,受伤的士兵顾不上痛楚,他们紧盯着医师手边的口袋。
是绿色死亡?是黑色放弃?还是象征生命地救治呢?
费戈将斯洛文里亚国王交给了南方集团军群的总参谋长,如何与那个家伙达成协议是奥斯卡的事。水仙骑士的统帅从死伤聚集点落荒而逃,他就知道自己不该进去那个鬼地方。所以……他就开始呕吐,就像要把肠子也吐出来一样。
地拉那十一世打量着屠夫的首领。从这个人的外表和举止就能看出,达答拉斯皮切过着标准的军人生活。“可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斯洛文里亚国王大惑不解,他指了指被痛苦折磨着的泰坦士兵,即便斯洛文里亚战士付出了更惨痛的代价,可国王还是要问,这是何苦来由?
“您不清楚?”达答拉斯难以置信地打量着斯洛文里亚的国主。
“我的天!看来您的王国确实需要改变,您没发觉斯洛文里亚和整个世界完全脱节了吗?”
地拉那十一世更加迷惑,闭关政策是为了防备那些海盗和来自海外的贸易入侵,相对封闭的宗教自由政策是为了调和国内两大教民的现实矛盾,这是斯洛文里亚的内政,干整个世界什么事?
“安鲁需要你的土地、泰坦需要你的海疆、英格斯特需要你的航道、西葡斯需要你的贸易额、罗曼教廷需要异教徒的头颅,所以……这一切都要求军人占领你的王国,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你出现在这里,是整个世界的需要。“地拉那十一世发出一阵惨笑,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简单!一个强国就是这样侵犯一个小国。一切借口和一切理由都是按照这个强国的思维方式进行运作,强国可以欺骗蒙蔽世人、可以纠集他的狐朋狗友、可以瓜分势力范围、可以享受这个小国领土上的一切丰收成果。作为一个小国的君主,地拉那十一世即便一无是处也没有太多的罪过。可按照一位强国代言人的说法,泰坦会申请罗曼最高教廷剥夺地拉那王室对斯洛文里亚的统治权,审判地拉那家族的罪过;斯洛文里亚国王将变成地拉那大公,永远不得回归故土,地拉那家族要在教廷的监护和忏悔中度过余下的岁月……
“所以……您若是接受这个安排,我就向您引见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
“如果我不接受呢?”
达答拉斯耸了耸肩,“我是无所谓,真正头疼的人应该是最高教廷的大主教们!对您和您地王室成员是执行火刑还是把你们送上断头台?估计主教团会为这件事争论好几年也说不定。”
地拉那十一世王又露出那副惨苦的笑容。我们看得出他根本没的选择。
“为我引见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吧。”
达答拉斯开心地点了点头,事情成了!斯洛文里亚已经是帝国和安鲁地囊中之物。
“不过……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您请便!”
斯洛文里亚国王、又或是地拉那大公面带讥讽地打量着侵略者的马前卒。“罗曼教廷要以什么罪名审讯我和我地家庭?”
达答拉斯的笑容僵在脸上,这还真是要命!前阵子净顾着排兵布阵。他和小主人倒是把斯洛文里亚王室的罪过忘得一干二净了。不过疯子达答是个聪明人,他只是想了想便列举了一大堆名头。
“您看……斯洛文里亚王室的罪过包括……策动种族屠杀、支持宗教狂热分子和恐怖主义、以专制独裁主义控制国际商路、违法开发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什么的……”
达答拉斯拍了拍国王地肩膀。“我们一定会找到一个适合您的罪名,您就放心吧。”
疯子达答不愧是疯子,也只有他才想得出这种谬论,不过不管怎么说,他倒是把大国的立场和意志贯彻得非常彻底。在国际事务上决定一切的不是善恶。而是利益集团之间的利益归属。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基于这则真理,斯洛文里亚王国内部的不同利益集团在战争爆发前夕就已做好了方方面面的准备。妄图阻止侵略者的人组织了大量的私人军队,又拉拢了法兰和意利亚地雇佣兵扛起保家卫国的大旗,而打算在战争期间谋夺权利的人则忙着出卖国家利益。
当水仙骑士团红虎方面军地前锋部队抵达斯洛文里亚东北边境上的马拉托尔要塞时,要塞城堡的敌楼就在暮色沉沉的浓夜亮起一盏信号灯。信号灯闪了三闪,负责接应地军官便从要塞的钢铁吊门里奔了出来。
德里拉汉迎向对面的叛国者,在他身后便是一个整编游骑兵师。
不管斯洛文里亚人在要塞里准备了什么,德里拉汉的任务就是先一步通过要塞,为后续的整个方面军开辟一条安全通道。
那位接应水仙骑士的军官并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自己在整个事件中背负着怎样的责任。他只是朝水仙将领招了招手。然后又不耐烦地说,“拜托你们动作一定要快!”
德里拉汉也没有言语,他的游兵师在夜幕中展开散兵线。以战马小步跑的速率缓缓接近漆黑一片的马拉托尔要塞。千余名游骑兵战士在要塞吊门前分成三个团,一个团驰进要塞大门,其余的两个团分由左右沿着要塞城墙向两翼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