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咸斓陌锱苫崾祝现在地情况不允许他摆出那副贵族少爷的可笑表情。
“子爵阁下,正如您所说!我需要你的金币!”多明戈朝卡斯罗蒂丢出一册帐本。“今天你赢了,我看到了,是该了结你地欠款了!”
子爵翻开账本看了一眼,“怎么……怎么会有这么多?”
多明戈耸了耸肩,“若是怀疑这个数字,我现在就借你一名会计,你自己也好好回忆一下。地下库房输赢有序、童叟无欺,你最好想清楚、看仔细,别砸了我的招牌。”
卡斯罗蒂难堪地翻看着账目。就像多明戈说的那样,每一页都有他的亲笔签名,想赖是赖不掉地。
“我……我没有这么钱!”
“可问题是你输了这么多钱!”
贵族青年咬着唇皮,他无助地四下打量。似乎……没人能出手帮他一把,他会失去祖先留下的大宅,失去与一位男爵小姐订婚的机会,四处举债会令他失去信誉,若是有人向他的上司检举,贵族院的那份优差也会离他而去……
“自我介绍一下!”恶魔桑迪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近卫军少校桑迪楠霍鲁姆斯男爵,我来自南方集团军群。”
“您……您好!”慌乱的子爵阁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他怎么也想不通一名南方军人找他会有什么事。
短小精悍的恶魔桑迪揽住贵族院票选记录官的肩膀,他指了指场下,“年轻人,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到赛场上打赢拳霸李,之前的债务一笔钩消!二是咱们坐下来,喝杯酒、尝尝地库厨师的手艺,再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卡斯罗蒂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赛场上的拳手,他面对的根本就不是一个能够取舍的问题。
“我的座位在哪?”年轻的子爵笑得很凄惨。
“您的座位在这儿!”贵族院议长莫蒂埃苏尔特公爵殷勤地招呼着面带微笑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
奥斯卡打量了一下贵族院的议会大厅,他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泰坦贵族为自身参政议政的场所布置了金碧辉煌的装饰品,奥斯卡看到价值连城的巨大水晶吊灯、看到排列成圆形的核桃木桌椅。最后,亲王殿下的目光落在大厅门口悬挂的告示牌上,木牌上用数字板记录着今日的时刻和当天的议题。
“教历800年12月19日下午,一,基诺斯特拉斯省的湖盐出口规范(第一次复议)二,在全国范围内征收‘公共厕所保养税’(第二次复议);三,皇室猎场野猪泛滥问题的处理办法(第一次复议)……”
都是些什么东西?奥斯卡收回目光,他已经下定决心——以后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就不会再打贵族院的主意,这里地贵族大佬都有各种程度的精神问题。
“对南方五省成立联合政府的第三次复议排在最末”,莫蒂埃苏尔特公爵边说边为端坐在主席台旁边地亲王殿下送去一杯热腾腾的红茶。
“抱歉殿下。这种安排可能会耽误您一下午地时间,但您也看到了,其他的议案都很急迫。地方上都在等结果!”
奥斯卡冲满脸谄笑的苏尔特公爵轻轻点头,他并未流露出任何不耐烦的神色。不过他倒有些好奇,因为一位帝国公爵若是能够活成莫蒂埃苏尔特这副下作的样子也算极为新鲜。在奥斯卡看来,他在从前结识地那些大公爵都是些精明强干的实权人物,而这位苏尔特公爵……若不是奥斯卡相信妻子的眼光,那么他在见到莫蒂埃苏尔特对帝国女皇那副嘴脸的时候一定会误认为他们有过一腿。
“我有点不明白……”
“您请讲。别客气!”老莫蒂埃像妓女一样贴了过来,他那双写满阿谀的眼睛放射着伪善至极的虚假瞳光。
“为什么要把南方五省的议案排在那个什么‘公共厕所保养税’的后面?”
“呵呵!我的殿下,这您就不清楚了!”贵族院议长摊开一纸卷宗,“您知道帝国境内有多少间公共厕所吗?”
奥斯卡差点喷出一口茶水,“知道这个干什么?”
苏尔特煞有介事地瞪大眼睛,“您这样说就不对了!公共厕所的数量和位置决定我国卫生事业地成败,这些公厕体现了我国的国格和民众的道德水平!当然,我所说地这些还不包括近卫军控制的厕所,您知道吗?从公厕的质量和密度就可以看出帝国军人的福利标准……”
整整一下午,奥斯卡听到地都是这种或类似的言论。他还亲眼目睹年纪大得足够做他祖父的两位老议员因为王宫门前车辆停放问题发生口角,最后升级为斗殴!如果说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仍对都林有一丝留恋的话也已在这时消磨殆尽。最后的最后,终于轮到南方五省成立联合政府的第三次复议。在场的南方贵族摩拳擦掌,他们彼此打气,还不断向高高在上的亲王殿下透去试探的眼光。
奥斯卡始终坐在原地,既无惊也无喜。他打量着面前这些聒噪、庸碌、于国于民没有哪怕是一点用处的荣勋贵族阶级。他们依仗家世和世袭爵衔端端正正地坐在这里,说着一无是处却又冠冕堂皇的官话,讨论无边无际说出来都令人笑掉大牙的所谓国家事务……如果换成他坐在阿莱尼斯的位置上,他就让这晨昏暮鼓的贵族院议会制彻底成为历史名词,他要让后世子民只能在历史教材上发现这处荒唐至极的元老院遗迹!不过……这个时间也快了!可以说几乎是立即!
“今天的最后一项复议!”苏尔特公爵在主席台上重重地落锤,他环视了一遍在场的贵族,并用抑扬顿挫的声音高声说,“先生们,绅士们!这已经是南方五省成立联合政府一案的第三次复议,大家都知道规矩,我相信你们会慎之又慎地考虑!那么从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