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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卫军战士用盾牌推挤、用刀剑劈砍,他们很快就在法兰人的阵营中打出一个三十米见方的突出部,而在锋线上形成突出部的概念就是即将突破对方的防线。四纵指挥官在这个时候已经站在突出部上,他冲身后的阵营大声叫喊,“论到谁啦?该到谁啦?”
卡尔谢特拍了拍身旁的战士,他冲那位将军擎起长枪,“是我们!48·13!”
“上来!都上来!”
卡尔谢特没有迟疑,他像蛮牛那样哼哧哼哧地冲了上去,后面跟着许多面目狰狞的士兵。
突出部遭遇三面围攻,每前进一步都要倒下数名近卫军战士,卡尔谢特的半个团队将长枪指向突出部的三个方向,他领导的集体就像一只愤怒的刺猬,在盾牌的缝隙和任何可以刺出长枪的角落反复攻击,长枪占据交战距离上的优势,突出部上的喊杀声逐渐弱了下来,可随时都有可能重新高涨。
卡尔谢特上士终于露出疲惫的神情,他的眼睛仍能准确地捕捉对手的破绽,可他的长枪总是慢了一线。一些精力充沛的枪手将老大哥挤到后方,这令卡尔谢特感到屈辱,他纠住一名战士的领子。像拎小鸡一样把对方扯下锋线,然后自己补了上去。可这一次他有点不走运,一枚流箭在这个时候找上了他。刺中他的眼睛,卡尔谢特发出一声愤怒地吼叫。然后便摇摇晃晃地栽倒在地。
越来越多的长枪兵冲上突出部,卡尔谢特的长枪已被一个家伙拣走了,他艰难地撑着地面,一手攥住一把青草,一手紧抓刺中左眼地弓箭。
卡尔谢特在颤抖。就像患了霍乱的病人在打摆子,他地面孔涂满了血水,可他使劲儿运了几口气,然后……伴随一声悠长的呐喊,破碎的眼球和弓箭被他一块扯了出来。枪兵上士用独眼搜寻着地面,他从一具尸体上扯下一块布缕,然后从他的水囊里往布片上倒了一些烈酒。
卡尔谢特再次鼓足勇气,他把烈酒染湿的布片攥成一小团,猛地塞进左眼上地血洞。这个坚强的老兵差点被疼痛夺去神智,可他的肢体却被疼痛赋予了超人一般的劲力!这名高壮的木匠嘶喊着爬了起来。他从一位战士那里抢过一把巨大的战斧,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锋线。
距离中央战场不远的地方,近卫军左翼阵营。四米高的火眼女孩儿高地静悄悄的,没有人喊、没有惨呼、也没有弓箭和标枪呼啸而过的声音。
碎成步缕地黄金狮子旗在太阳雨送来的气流中迎风招展,卡尔谢特迪欧利少校的尸身已经缩小,再也不负从前地挺拔。可英烈并不孤单,在他左右两侧排开了无数名骑士,在他身后的高地斜坡上,是近卫军左翼集群全部的骑兵军。
泰坦骑士的阵营只能听到随军牧师地祷告声,偶尔还会有一两声嘹亮的马鸣。终于,在牧师说到“光明神护佑神圣泰坦”的时候,万千名骑士一同响应起来。
“光明神护佑神圣泰坦!”然后骑士们一齐在心口划下向神明企求的手语,再接着,火眼女孩制高点上的骑士纷纷瞪大眼睛,不是因为令人心烦意乱的太阳雨已经停歇,而是因为他们见到了毕生难忘的壮丽奇景,也许……那是神痕也说不定。
从战场的南方绵延向北方,湿润的天空和低矮的云层之间架起四座光芒万丈的彩桥,一座横在敌人的头顶、一座连接远方的森林、一座较远,仿佛静止在天宇的另一端、一座较近,就在火眼女孩面前形成一道拱形的大门。
蔚蓝的天空浮动着彩虹特有的光彩,湿气被阳光蒸发,散出丝丝缕缕的白雾,白雾逐渐飘往天空,冷冷的气息令彩虹的光辉更加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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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历800年7月15日下午3时20分,肖伯河河套大平原迎来了这一季第一次“撕碎雨”和“漫天虹”目睹这一奇观的近卫军战士都相信,“光明神护佑神圣泰坦”这可不是瞎胡扯的事情。
卡尔谢特迪欧利少校那失去血色的面孔被漫天彩虹点亮了,凝结着血水与汗水的铠甲焕发五颜六色的霞光,他似乎在笑,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严阵以待的敌人和那些再次推入锋线的火炮。他牵着嘴角,高擎着国旗,静静地徜徉在他的火眼女孩儿的怀抱里。
雾渺渺的高地突然响一声嘹亮的呐喊。
一名高大的骑士猛地向前挥起剑锋,“近卫军……前进!”
马蹄一跃而起,高地上掀起一片尘雨,紧随其后,万千骑士冲上高地,又如洪流一般倾泄而下,当漫天彩虹的光辉将骑士们打扮得色彩斑斓的时候,他们露出鲜有的笑容,那灿烂的笑容既像初次得到哺乳的婴儿凝视慈祥的母亲,又像偷吻成功的小伙子腼腆胆怯地偷望他的情人。
穿越高地前沿由彩虹构建的拱门,庞大的骑兵集群带起一道遮蔽天宇的烟尘,马蹄掀起祖国母亲的土壤,骑士的呐喊带动天空的流云,似乎当世的一切都在跟随这支队伍疯狂的前进,包括时间、包括血肉、包括千锤百炼的近卫军拥有的所有精神。
穿越彩虹的骑士就像从天而降的神兵,绚烂的光彩在骑士的铠甲和刀兵上不断流转,神明的视角在天地之间不断变化,一会儿是彩虹的光,芒,一会儿是飞跃的马蹄,一会儿又是骑士的身影。
敌人地阵营终于响起猛烈的爆鸣。荷茵兰侵略者的火炮嚣张地喷吐烈焰,实心弹在硝烟中划空而过,带起一条条惨白色地飞影。
大地在剧裂的震荡。泰坦骑士被掀翻下马、被抛进天空,被砸入泥土。可近卫军地阵营仍在前进,所有的骑士都在忘我的呐喊,所有的刀兵都像倔强的犀角一样直指向前。
轰击仍在进行,骑士们地密集阵型在距离敌阵只有二百米的时候已经变成稀疏的散兵线,可没有人掉队。更没有人勒紧缰绳!人体在炮火中飘摇,闪电般的火光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不断浮现。
五十米……二十米……三米……两米……马刀在惊慌失措的炮兵头顶呼啸而过,战剑在四散奔走的敌兵群落中不断劈砍。一支破碎的军旗在硝烟中若隐若现,黄金狮子仿佛突然挣脱炮火的束缚,左近的骑士诧异地望着英雄地躯体,没人知道卡尔谢特迪欧利少校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战马愤怒的踢动四蹄,支撑骑士和国旗地长枪就被拖在地上。
追随着这面国旗,更多的骑士冲出硝烟,他们好似由彩虹搭建的桥梁上一跃而下。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冲入敌人地锋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