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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山的路上,一条弯曲的小巷,你并不清楚阴暗的墙角和静谧的树丛藏匿着多少情侣,我们只知道奥斯卡与萨沙伊是其中的一对。
他们挤在两栋建筑的夹角里,男人将女人的大腿挂在手臀上,他亲吻她的面孔,与她交换口水和彼此的气味:女人在贪婪地索求,她的双手无所适从,只得在男人的身前弯后不断抚摸、不断抓挠。
当彼此的试探和爱抚进行至最浓烈的时候,奥斯卡的未婚妻突然叫停,因为她感到哥哥的手掌传递着嚣张的欲望。奥斯卡从妹妹的胸衣里抽出大手,他的吻不断落在妹妹的耳垂和脖颈上。
萨沙对他说,“这是我最快乐的一天。”
奥斯卡摆正妹妹的头,与她四目相对,“不!没有最快乐,只有更快乐!”
萨沙伊想了想,然后便用浓烈的热吻回应哥哥的承诺。
教历800年3月3日,星期天。这天一大早,负责婚礼登记的书记官和守门人跌跌撞撞地闯进圣奎普洛莫尼修道院的大礼拜堂。修道院的主教惊诧地打量着同僚,“难道……波西斯人又打过来了?”
“不!不对!”书记官抹掉额头上地汗殊。“婚礼!您要为这对新人主持婚礼!”
“可今天不是我当值!”主教大人疑惑地打量着书记官。
“您倒是看看啊!这对新人……这对新人……”
主教看了看婚礼登记薄上地姓名。“男方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棒……女方是萨沙伊内塔加波安鲁……这对新人怎么了?”
主教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才体察到这两个姓名的含义。“光明神啊……是安鲁的家长和我们的水仙花冠……是安鲁的家长和我们的水仙花冠!”
在这之后,圣奎普洛莫尼修道院敲响了庆典的铜钟,钟声穿越穹苍,在整个古镇中回响。附近的民众不明所以,他们纷纷赶到修道院外的草坪上,男人们警惕地瞪视着边境地方向,女人和孩子则凄惶地四处张望。
教堂中的修士像历次庆典一样,他们穿上整齐的铠甲,铠甲上描画着神明的图腾和猛虎水仙的印记。
“敌人在哪?”有人抓住其中一位教士。
“不!是我们的家长要与安鲁的水仙花冠举行婚礼!今天是拉汶西诺的节日!”
人群总算放松心情。他们立刻就活跃起来。安鲁家长与水仙花冠地婚礼?在他们地小镇子?不管怎么说——这确实是拉汶西诺地节日!
“他们在哪?我们不能观礼吗?”人群又发出问讯。
“他们在墓地!”
是的!他们在墓地!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和萨沙伊内塔加波安鲁小姐的婚礼是在圣奎普洛莫尼修道院的墓地举行的,小小姐的母亲是奥斯卡地姑姑,她的墓牌就在圣徒牌林附近,旁边就走萨沙伊的父亲。
圣奎普洛莫尼修道院的大主教穿上了一副古老的铠甲,他一手举着神牌,一手托着神教的婚礼典籍。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尊贵的帝国亲王、安鲁的家长,你愿意娶萨沙伊内塔加波安鲁小姐为妻吗?即使残酷的宫廷和惨烈的战争会让您的生活充斥数之不尽的痛苦记忆。”
“我愿意!”奥斯卡望向他的妹妹。他难以形容这句简单话语中包含多少艰辛、孕育多少期许。
“萨沙伊内塔加波安鲁小姐。您愿意面前的这位男士成为您的丈夫吗?即使未来的生活充斥着战乱、瘟疫、甚至是牺牲和分离。”
“是的我愿意!”
大主教轻轻点头。他用手指蘸了蘸圣水,又将水渍抹在这对新人的额头上。“光明神为证,以圣子圣徒的名义,我宣布……你们已经结为夫妻!”
奥斯卡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他小心地揭开妹妹的面纱。白色的婚纱上点缀着蕾丝缝制的水仙和无数颗晶莹闪亮的碎钻,不过迷乱心智的东西只能是萨沙的眼波。奥斯卡仿佛投入一池荡漾着蔚蓝的湖水。水波静静地等待包容、悄悄地孕育情谊。
“去吻你的新娘吧!”
得到主教首肯的小奥斯卡鼓起勇气,他知道自己四肢僵硬、头脑发热,但他义无返顾地吻了下去。他害怕自己的热量将妹妹烫伤,于是便用唇翼轻轻去碰触妻子完美的唇瓣,可沾着碰着就不愿再离去。
早春的水仙含苞待放,不知名的野花散落在古村林立的墓地。枝杈间有鸟儿在蹦跳,远处的礼拜堂传来唱诗班响亮悠远的清唱。
这一吻的时长可以经历多少岁月?可以容纳多少话语?当唇分的时候,萨沙伊看到了奥斯卡的眼光,其中饱含的热烈差点将她溺毙。
“呃……呃……抱歉!”大主教突然扈尬地打断了新婚夫妇,“怪我!都怪我!婚礼还少了一项重要的仪式!”
保尔笑了起来,他早就看出主教的紧张。杀手之王将金盘捧了过来,主教连忙说,“你们还没交换信物呢!真是的……我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奥斯卡和萨沙伊也笑了,他们从金盘上拣出两枚黄金戒指,戒指地内圈雕刻着他们地名字和姓氏。奥斯卡将自己的为萨沙戴上。然后萨沙也为她的哥哥削上忠诚与不离不弃的承诺和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