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凄迷的河床谷地,光火偶尔降临这方土地,刀剑反射着绚目的光辉,骑士在马上挥舞各种兵刃,用所有可能的方式凶猛地扑杀地面上一切活动着的人体,远远望去,刀剑劈翻人身的迷影就像农人收割庄稼一样轻而易举。
奥斯卡的战旗终于被阻住去势,一支坚定顽强、经验丰富的匪徒武装在近卫军元帅的面前排开一列中规中矩的阻击阵势。
特战旅的将士与严阵以待的匪徒凶猛地撞在一起,他们用盾牌推挤,用石块投掷。用锋利地刀枪不断问候彼此的肉体。
位列队伍后阵的箭士团队即时发动攻势,茂密地山林虽然挡住了箭雨的去势,但匪徒地群体仍在这轮攻击中栽倒一地。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一手擎旗。他终于拔出他的弯刀,这位统帅在锋线各处辗转飞奔。他的勋章和元帅的黄金绶带在火箭的映衬下闪闪生辉。
踩着敌人地尸首,元帅带领他的战士艰难地攀登,这里的每一步都会致命,每一个脚印都代表一个生命的消逝。奥斯卡迎上了一个堪比小戈多的大力士,他被对方的斧头砸掉了手上的弯刀。一名战士挡在元帅身前,奥斯卡眼睁睁地看着战友被对方的斧子一分为二!不顾喷溅而来的鲜血,近卫军统帅猛的拨出火枪对准敌人地眉心,在一阵沉闷的轰鸣和一朵亮丽的光火过后,奥斯卡满意地看着对方栽倒在地。
元帅地欣喜似乎只持续了半秒钟,在他侧前方突然爆起一道剑光,保尔没有摆脱身边的敌人,黑魔也被顽强的敌人困死在原地,小柯克只来得及抽回敌人身上的双手大剑,西泰尔地战刀甚至已被磕飞。
人们惊恐地注视着越来越近的长剑。长剑直指统帅的心。奥斯卡的头脑一片空白,他下意识地向敌人抬起火枪,尽管他已想起这把火枪根本没有装弹。但他还是毅然扣动扳机。也许……神明能为他所选择的战士创造奇迹。
奇迹出现了!火枪的扳机发出一声清脆的空响,可元帅的身前竟然腾起一股暴烈的黑云。
奥斯卡被剧烈的爆炸震倒在地,他的耳朵里面出现了无数只苍蝇,战场上的一切在他的眼中变得异常缓慢。他只能看到无数身影掩住了他的身体。借由身体的缝隙,奥斯卡突然笑了,他的火枪真有威力!光火在匪徒的群落中不断炸响,碎裂的山石和飞溅的肉块将山林变成一处炼狱。
炮火勘察员再次向队伍前沿射出一枚燃着磷火的响箭,震天的轰鸣便沿着响箭的轨迹向箭矢的落点伸展而去。
奥斯卡仍被数名战士紧紧压在地上,他什么都听不见,只能笑嘻嘻地欣赏炮火对山林的洗礼。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火力急袭,山岭上的光火就像神诞节的烟火,四散奔逃的人体会变成星星点点的火雨,然后火雨就像冰雹一样砸进土地。
奥斯卡被搀扶起来,他仔细分辨着吕克西泰尔的口形,直到声音突然回归脑海。
“元帅!元帅!你怎么样啦?”
奥斯卡哦啦一声笑了起来,他的听力仍有问题,他向特战旅长大吼了一声,“我就像看到儿子出生时一样高兴!”
颤颤巍巍的小亲王被保尔和黑魔扶到一边,任谁都看得出这位元帅的脑震荡绝对不轻!
吕克西泰尔抢过掉落地面的军旗,他重新振奋精神,组织战士的群体继续扑向山脊。
5月21日凌晨4时,也许还差几分钟。不过战斗进行到这里,相信没人还会在乎这个问题。
山脊上的坑道中充斥着自由战士的伤员,他们发出垂死的呼喊,有的甚至自行了断了性命。一名通讯员急匆匆地穿行在坑道里,他的战友呼喊着他的名字,企求他结果这个无法移动半分的生命。通讯员含着泪水,他丢开战友的手臂。
越过熟悉的地底走廊,通讯员终于抵达空荡荡的指挥中心。
行军床上倒卧着奄奄一息的贝蕾塔纳伦夫斯,他的身躯埋藏着数不尽的弹片,那盆浓艳的血水极能说明问题。鲜血染湿了简单的床铺,血滴由毛毯一角不断滴落在地。
“近卫军……近卫军冲破了我们所有的防线,我们……我们与敌人前锋之间已经没有一兵一卒了!”
贝蕾塔纳伦夫斯凄厉地叫了一声,看来他的医师又从他的血肉中剜出一枚弹片。
自由运动的领袖抱歉地望着遍体鳞伤的通讯员。“我……知道这一仗充满不确定性,可怎么也没想到……我们会败得这么凄惨!”
“不!”通讯员抹掉脸上的泪水,“我们没有败!我们是打不死杀不尽的自由战士!”
贝蕾塔只得苦笑,打不死、杀不尽的自由战士?他曾经也是这样以为,可结果呢?集中了两万人的兄弟部队还是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他突然想见见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他想知道这位统帅为什么总是能够克制强敌并且取得完满的胜利。
“撤退,撤退,退出祖国吧!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贝蕾塔低声叹息。
教历799年5月21日清晨5时27分,这个时间是准确的。泰坦帝国军情情报局直属第一特种作战旅成功登上“阿克谢峰”的山脊,欣喜若狂的士兵们向山下高地上的炮兵兄弟不断挥舞着战旗。
就在“元帅万岁”的欢呼声中,被炮弹冲击波震成中度脑震荡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渐渐睡去。
第一第九章
5月末,或许还要更晚一些,总之是在泰坦帝国的大地上遍开五月花的时候,波德斯多夫中央高地战役的捷报像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