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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清晨变得更加萧索!阳光微弱,树林深处的角落绝对是它无法关照的地域,枝头上,枯草间,透明的露水缓缓滴落,如果不小心碰到一滴,“咝!”冰冷刺骨头!“今日凌晨,我军即帝国近卫军八区第二军辖下第一、第二师于德境内侧哈克森丛林北段成功阻击敌军,歼灭德意斯第九SS独立骑兵旅一部!”“好了!”西尔维奥。伯里科少将向文书示意了一下,“就这样发回北方集团群战场指挥部!”“您不再润色一下?”文书有些诧异,“我们打得那么艰苦,第一师都快……”“行啦!”军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作为战报这已经足够了!你以为这是英雄史诗吗?”西尔中尉突然闯进这处临时搭建的帐幕。“报告军长!那家伙已经醒了!”西尔维奥向自己的侍卫长兼突击营长扭过头,这位屠夫的头上包扎着好几层绷带,在夜间的战斗中,一名勇猛的德意斯将领劈开了这位军长的头盔。军医官为他剃掉头发才开始处理长长的刀口,这一切的一切都令西尔维奥感到恼火,不过,他接下来就要审讯给自己造成伤害的德国军官,这又令他的心情好过很多!战士们在林地中穿梭忙碌,他们有的在清洗武器,有的在打磨破损的铠甲,不过更多的是在忙着检视敌人的尸首。西尔维奥带领一众军官穿越林地,左近的战士纷纷想他致敬,西尔维奥冲这些家乡子弟兵亲切的打招呼。“那边怎么了?”西尔维奥突然停了下来,他发现林地一侧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叫。“那是咱们的死伤聚集点,说真的,您不会想去那的!”一位军官回答了军长的提问。西尔维奥未发一言,他只是点了点头。是的,还是不要去了!死伤聚集点是地狱的代名词,西尔维奥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他不知道自己在见证了战士们的苦难之后还会不会像几年前那样彻底的失去理智。所以……还是不要去了!德意斯俘兵被山地战士埋入地下,只露出一个头。林木之间的空挡被这些刚刚高出地面的人头填满了,雅利安人的金色头发令他们看上去就像一棵一棵漆过金粉的卷心菜,这些可怜的“植物”不断打量着来回走动的泰坦人,很明显,他们惶恐极了,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们到了!”西尔维奥跃过一个又一个人头,在他看来地上的植物都是一个样子。西尔中尉在一颗“卷心菜”前站定,“军长,就是他!”屠夫赶了上来,他蹲在身子,像个好奇的小孩儿一样打量地上一只蚂蚁,或是随便什么小虫。“早上好!”西尔维奥用泰坦语跟对方打着招呼。德意斯军官抿着嘴,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早上……好!”西尔维奥换上蹩脚的德意斯语,他发现对方还是没有反应。屠夫无可奈何的站了起来。“西尔!这家伙是个哑巴!咱们别浪费时间了!从那边开始!”军长边说边指满一个布满人头的角落。西尔中尉向围拢过来的士兵示意了一下,战士们便扛起大锤走了过去。“德意斯第九SS独立骑兵旅第一师师长!”察觉到这些泰坦人打算对自己的士兵干什么,这位骑士终于说话了。“哦?”西尔维奥扭回头,“你们等等!”正欲动手的山地战士放下了大锤。“你们这种被称为SS的独立旅团归谁领导?”西尔维奥再次蹲了下来,他打量着对方的面孔,就是这家伙差点把自己的脑袋给切开!“回答我的问题好没吗?我不想与你进行一次不愉快的谈话!”“德意斯第九SS独立骑兵旅第一师师长”“真***!”西尔维奥嘀咕了一声,他知道要不给这家伙一点刺激的话他就只会说这个。“好啦!我换个问题,一个还是两个?”德意斯第九SS独立骑兵旅第一师师长不解的看了一眼敌人的统帅。“不回答就是三个!”西尔维奥边说边像战士们示意了一下,大锤猛的呼啸呼啸而起!“国防军!”“住手!”西尔维奥再次唤住自己的士兵。“国防军?没听说过!你们不是王国军的一部分吗?你最好解释的清楚一点,要不然下一个问题就变成一个还是全部!”这位师长深吸一口气,他与敌将对视,他知道这个面目俊郎但目光阴沉冷厉的家伙绝对做得出。“国防军是我国王室扶植地方贵族打造的精锐劲旅,最近几年才刚刚成型,直到这次战役爆发前才由王国最高统帅部统一配置番号,所以你们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很好!”西尔维奥一边点头一边站起身,他转向文书,“这就是阿兰元帅要知道的东西,在战报最末补上这段供述,可得给我记好了!错个字母都不行!”“那么……”西尔维奥从一名战士的手中抢过一把巨大的锤头,他在敌将身前站定。“最后一个问题!”屠夫将战锤悬停在德意斯第九SS独立骑兵旅第一师师长的头顶。“一个还是全部?”四周响起德意斯俘兵的悲呼,他们在大声叫骂,他们在泥地深处挣动,如果口水可以杀人,他们一定要将这个泰坦人的首领彻底淹没!然后再把他打捞上来浇一遍火油。望了望身边那些熟悉的、悲愤的面孔,这位师长微微一笑,“反抗侵略者的战争打打停停,不变的只有战士们的心!我选择一个!”屠夫手中的大锤重重的下落!伴随喷溅一身的红白血液,西尔维奥丢开了大锤,他一把抢过文书手中的战报仔细检查起来。似乎……就剩落款了!屠夫接过文书递上来的羽笔,他在战报最末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可他突然抬起头。“对了!今天几号?”“11月9号!”阿欧卡亚轻轻的亲吻了一下熟睡着的男人,“祝你生日快乐!我的爱!”阿欧卡亚最后打量了一下奥斯卡,她还记得他在791年那场生日会时的傻样子,当时的他看着盛装打扮的自己都快流下口水了!想到这里阿卡不禁笑出声!不过她立刻掩住嘴巴!女伯爵小心的脱出男人的怀抱,她轻手轻脚的站了起来,然后她又打量了一下这处男人们好不容易找到的藏身地。其实,这只是一处堆放马料的农舍,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干草。奥斯卡蜷缩在草堆里,就像个孩子!暴雪和黑魔在另一边,经过一夜的苦斗,他们睡得也很熟。阿卡轻轻拉开农舍的栅栏门,清晨的阳光涌了进来,女伯爵一阵急喘,好紧张!好难过!身上的伤口也好疼!可她倔强的挺起胸,只要再过一会儿,疼痛和悲伤便都不再是烦恼!阿卡牵出马,她艰难的跃上马背,然后将其余两匹马的缰绳也抓住了。迎着初升的微温暖阳,一个孱弱孤单的身影驰向逃亡路线的另一方,最终化为难以消解的永别之惆怅!
第一第七章
风雨后的阳光并没像想象中的那样绚烂,气温很低,地面仍然湿漉漉的。一条小溪披着金色的涟漪从洼地深处蜿蜒而过,然后在坡坎的角落拐向一边。“一、二、三……六……”六头奶牛停在小溪边,它们饮着冰水,拍着尾巴。农舍的屋檐仍在流淌水滴,一下一下敲在牲口的食槽里,发出叮叮咚咚的单调声响。阳光从栅栏门的缝隙将细弱的光线投在一位年轻人的身上。年轻人发出细微的鼾声,他的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在做着不明就里的甜梦。望着空空如也的马桩,保尔和肖对望了一眼,他们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么让她走跟杀了她有区别吗?”黑魔第一次体会到难过是怎样一种感情。“别这么看着我!”保尔不耐烦的别开头。“当时你也醒着,可你也没拦她!再说阿卡本来就坚持不下去了!她需要医药、需要静养,可这些我们给不了她。现在她为我们引开追兵,这无疑是她最好的选择,没什么可说的!”“那……那……”肖有些犹豫,“咱们怎么跟亲王殿下解释这件事呢?”杀手之王懊恼的踢开一颗小石子,“你知道吗?里面那个小家伙!”保尔边说边指了指身后的农舍,“有的时候呢……这个小家伙可以绝对的冷酷无情,哪怕站在他面前的是光明神他也敢捅上几刀!可有的时候呢……他将情谊看得比世间万物都重要!所以……我们不应该让他知道这件事!”“可阿卡已经不见了!殿下又不是瞎子,他不可能看不到!”“你是白痴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保尔更加恼火了,“我指的是咱们发现阿卡的企图却没有阻止她这件事!”“哦……”黑魔了然的点了点头。他必须承认,杀人这种事他很在行,可遇到人情世故他就确实像个白痴。“那……万一亲王殿下知道了呢?”“我已经知道了!”奥斯卡一边回应肖一边推开了栅栏门,“本来我还想多睡一会儿,可你们这两头蠢牛一直在外面乱叫。”“你……你的脸色很可怕!”保尔有些结巴,他倒不是害怕,只是担心这个小家伙会做傻事。“身中两箭,还被砍了三刀,而一个星期前的旧伤还没完全结痂换!这种时候换作是你会有什么好脸色吗?”奥斯卡说话的时甚至没有看上保尔一眼。年轻的亲王将目光投向一个不知所谓的地方,阳光在他的脸侧留下一道金色的弧线,令他的挺翘鼻梁和深邃的眉骨更加突出了!“咱们赶快上路吧!”亲王突然这样说。“有功夫在这儿胡扯还不如早点脱离险境,我可不想阿卡争取来的这段安全时间就这样浪费了!”保尔垂下头,倒是肖。卡连柯傻呼呼的迎了上来。“殿下!您……不想知道阿欧卡亚小姐去哪了吗?”奥斯卡突然扭回头,保尔和黑魔被其眼光中的冷厉吓了一跳。“你们不是已经杀了她吗?还问这个干什么?”于是,带着难言的沉默和满腹的愧疚,三个男人就这样上路了!虽然奥斯卡不断催促两位杀手动作快点,可他自己却在山坡下头,也就是阿欧卡亚留下三马蹄印的方向矗立了好久。不过……最后他们还是上路了!时间已近正午,奥斯卡一行人没走多远便抵达一处小农庄。黑魔终于印证了保尔对这位殿下的形容,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就像一个疯狂却又沉默的精神病人,他一言不发的杀光了农庄里的所有人,包括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加在一块共有十几人!这些人就像牲畜一样倒在呼啸的剑光中。看看死者的面孔,他们似乎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第一次!皇室杀手在目睹一场血腥屠戮的时候产生呕吐的欲望,他向杀手之王投去求助的目光,可保尔并没打算阻止亲王的行动。农庄主屋的厨房倒卧着女主人和厨娘的尸首,一汪鲜血在地面滩开,血流漫过桌椅,最后终于静止不动。奥斯卡孤零零的坐在餐桌上,女主人的尸体就倒在他的脚边,他在享用这具尸体刚刚烹煮的食物,虽然肉汤还欠了一点火候,但就着甜菜酱汁和刚刚出炉的烤面包倒也十分可口。保尔和黑魔走了进来,肖可没打算理会已经接近变态的亲王殿下,他默默的拖起尸体,似乎打算将他们全部集中到酒窖。保尔凑了上来,他闻到一股烧烤的肉香,本来这位超级杀手就打算活跃一下气氛,现在可算让他找到话题了!“呵呵!您怎么能独自享用这些呢?让我看看还有什么选择!”保尔边说边打开烤炉的盖板,室内肉香四溢,可这种味道却古怪至极!杀手之王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