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烈最近怎么样了?”于欣自从考上北艺后就一直留在了北京,没回过宋州,倒有些想念徐烈这儿时的玩伴了。
“我也不清楚,”徐烈没让人把受伤的事告诉蒋薇,她也不知道现在宋州的情况早已是暗波汹涌,“过些时日回宋州才知道。”
“中午还去吗?”于欣指的是她学校对面的一间咖啡厅,每天中午吃过饭,她没事都会跟蒋薇到那去晒日光,看杂志。
“还能去哪儿呢?”蒋薇落寞地望着地安门外的天空……
“你倒好意思……”许婧得知李世锋被捕一事后,在许江的授意下飞速赶到了宋州做公关,望着李铎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她着恼地指责道:“姑父都进去了,你还没事人一样。”
“那我能做什么,你告诉我?”李铎衣衫凌乱,昨夜里又去了酒吧,喝多了,找了几个小姐,今天一大早还做着梦,许婧就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他也没给许婧好脸色瞧。
“你……”许婧拿李铎没辄,李世锋进去了,这个二世祖就再没人能治得了了,即使许江和李霜梅的话他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许婧狠狠一顿脚,拉开门,“砰”地用力关上,离开了李铎的住所。
自从周宁昌和李世锋被关后,整个天昌系统顿时瘫痪,天演倒还好,有许婧在把持着,暂时把影响控制在了内部,不过现在也有些人心涣散的征兆,特别是许婧去了宋州后,天演一下群龙无首。
这些还不是重要的,最严重的是贷款的问题。因为是用天演的名义贷的款,许江让市政府做的保,但李世锋被捕一事传到金融系统里,有好几家银行正蠢蠢欲动,试图将刚贷出去款马上收回。
而现在即使天演想把钱拿回来都不可能了。天昌的扩张计划进行得太快,数十家店都交纳了一年的租金,装潢也在进行中,购置电脑的百分之三十的预付款也打到了各大电脑公司的帐上,要悔约的话,违约金接近百分之五十。
像这样的条款本来以周宁昌的老道和李世锋的精明是不会签下的,但谁知道事情会一下落到今天的地步。
天知道李世锋这事是不是真的。用一千万去为儿子行贿,你李世锋是傻了吗?几家银行的省高管都在咬牙切齿,骂自己长瞎了眼……
“预警,预警!”天文台的警报通过收音机和电视新闻同时放送,“杏花江水将在三个小时后突破最高警戒线,请市民都留在家里,不要出行。”
“早上收到的消息,现在整个临江大道都被水淹没了,”肖娟的声音带着不安,“华庄和帝苑都进了水,刀锋也被淹了,我们在附近的一家网吧的设备都转移到了总部。”
“烈少是怎么看出水势会突然大涨的?”宋超以为徐烈是根据自己回公司时路过兴业县听到的传闻而预先做好的准备。
“猜的,”徐烈笑了笑,平静地问道:“天昌的情况怎么样?”
“完了,”肖娟摇了摇头,“彻底地完了。天昌二十多家网吧,全部处于地势低陷的地段,在紫金水库放水后,瞬间被洪水冲进店面,现在损失惨重。”
徐烈望着窗外还没有减弱的意思的大雨,笑道:“老天也帮我,这回天演算是败得干净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宋超小心地问道。
“静观其变,”徐烈掏出手机放在桌上,“我已经派肖良带人去了天昌的各家网吧,密切观察着李铎的动向。”……
“怎么搞的?”李铎满头冷汗,抓起电话,吼道:“你***给我顶住,一定要把电脑全都移到安全的位置……什么?来不及了?就算不要命你也要给我把事情办好。”
“啪”地一声挂到电话,李铎狠狠一脚踢在了墙壁上,“操!”
电话那头的秦想正在督促着技术人员和服务员尽全力把能转移的电脑都扛到货车上。但雨实在是太大了,天昌名下进水最浅的一家网吧也有及腰深的水位,放置在地上的主机早就因为未能及时切断电源烧坏了主板,即使救出来,也没有多大价值了。
肖良坐在凯迪拉克STS里,注视远处穿着一身黑色雨衣,非常狼狈的秦想,冷冷地抽着烟,叛徒从来都不会有好下场,这是他在军队就被灌输了的思想。
“快!”秦想用力地扳上大门,指挥着司机上车,“你先把车开回公司,我们换车去下一家店。”货车都是从运输市场租的,属于天昌的两辆小型厢式货车根本就不够用。
“我们怎么去?”雨衣几乎形如虚设,被淋了一身雨的技术员围在秦想身边焦急地问道。
“打的去……”秦想说完后才发现这条路上一辆的士也没有,这条路底盘低的出租车根本就开不进来,厢式货车也是李铎花了大价钱才请到的,不然别人也不会冒排气管会进水的风险来做这单生意,“走,走出去!”
秦想手一挥,带着十几个员工,一脚高一脚低地往街外走。
有十几家店已经来不及了,现在能够做的就是在大雨还没淹到一楼楼顶时,将剩下的店面里的电脑救出来,损失有多惨重,连李铎都没心思算,更何况是他了。
走到街口,水位终于减低了不少,刚到脚踝上,皮鞋里早就灌满了水,每走一步都有到一种粘糊糊很不舒服的感觉。
突然,秦想望见对面那辆黑色的凯迪拉克STS,心头火气,小跑似地到了车边,狠狠一巴掌拍在玻璃上,“你来看戏是不是?你觉得你一定赢定了,是不是?徐烈,你***给我出来……”
门猛地打开,撞在秦想的胸口上,把他撞得一个踉跄倒在水里,后面的人赶紧跑上来,想要扶起他。
“走开,”秦想愤怒地推开了赶过来的技术员,骂道:“怎么是你这条狗!徐烈呢?”
肖良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伞下的他冷冷地盯着像落汤鸡一样的秦想。
“嘴巴放干净些……”肖良一脚踏在秦想的胸口上,寒声道:“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别到这时候还怨天尤人。”
秦想被浸在水中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被如同巨石一般踩在胸口上的肖良的脚压得踹不过气,“你……你……”
秦想叫了两声,半边脸又浸进了水中,他用力地咳嗽了一声,“你放开我!”
肖良加重了脚上的力量,秦想痛苦地呻吟一声,整个身子蜷成一团。
“滚吧!”肖良收回脚,冷冷地扫过站在四周不敢上来的天昌员工。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听过肖良在铁峰山上力举千斤圆木的手段,又知道他是徐烈的司机兼保镖,在这当头,谁还敢上来触他的霉头。更何况,这些人还在考虑天昌倒闭后,能否进恒星混口饭的后路。
秦想感觉胸口就像碎裂过一样,站起来时,摇摇晃晃了好半天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