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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痕记第23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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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王社按陈冬张的同事提供的住址去了她的住处。

陈冬梅的姨家住在市东的轧花厂,她姨是厂医。王社没有见到陈冬梅的姨,那天她姨正好在厂大门的门卫室里坐着,王社正好向她问路,这就惹出了麻烦。

那次春游陈冬梅还是去了。王社他们几个人奔向涉故台,席地而坐。如烟似火的野花簇拥着我们,开红酒,喝饮料,吃点心,几个人嬉闹着。

王社随手摘些花草,编了一个五彩缤纷的花环,心想,人生何苦哉,也许生命的春天已经逝支,可我们都在祈祷着生命的春天。半年多青苔黄叶做学问的日子,让他感到身心都很疲惫。一间小屋,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堆书,除此之外身无长物。日子过得非常清苦,抽劣质的烟,喝最便宜的酒,王社常想:一个为事业奋斗的男人就该这样象苦行僧一样过活吗?有时感到多年来自己一直都在攀登一个悬崖峭壁,早已是精疲力竭,抬望眼,上面依然不见山顶。真想松开手,附下去。数年来就这样一直坚持着。静下心来,有时也会感到悲哀:象一个爬山的山羊,早已累得气喘吁吁,刚想退葸,却见前边有一撮青草,又自慰着向那撮青草奔去。这撮草是什么?是人们所追求的幸福吗?上帝的诱惑。也许饮尽精神的悲愁,在生命的杯底会现出些许的甜蜜。

陈冬梅见王社拿着花环心驰神往的样子,跑过来一把抢过花环戴在头上,嬉笑着立在花丛中。

王社会性惊呆了。

陈冬梅齐耳的短发在鬓角上有几撮汗浸浸的头发贴在腮上,她的笑靥里盛满了甜蜜,明媚的大眼睛象黑太阳一样熠熠生辉。粉红的脸蛋如朝暾鼻如悬胆,唇如樱桃,笑灿灿地立在那儿,如一株玉树。白底红方格的对襟褂子上打着布扣子,下身是牛仔裤。几只蜂蝶绕着她头上的花环飞,她把双手俏皮地叉在腰际。

王少华喊了一声好,拿起相机对着陈冬梅“咔嚓”一下,其他几个人起哄着跑向陈冬梅,然后,他们很放纵地打闹着。少华把相机调到自动拍摄,拉起我跑向人群。随着几个人一齐喊了声“茄子”,王社和这群舞文弄墨的男女便成了永恒的定格。

文学社的经费来源由王社向学校争取,以挂靠校科研处的名义向校方要钱,这样,“123”文学社有了固定的办刊经费,从打字到装订每一个环节王社都过问,样刊出来后,王社便带着北海、少华、兰兰还有一些编委,把它们送给市文联的海涛主席。组织到大泽乡春游后,他们又组织一次皇藏峪旅游,这一次,陈冬梅便不愿去了。她姨妈得知她和我的关系,无论如何也不让陈冬梅出来玩了。

王社在轧花厂的大门口徘徊着。院子的大门坐东朝西,有两道大门,在两道门之间是一条很长的甬道,路两旁是空旷的草地。第一道门形同虚设,门口是一座很破旧的石桥,桥下是很污浊的水。那天王社一个人坐在桥上,抽着劣质的烟。王社已让一个老头帮忙捎信给陈冬梅。王社有点怕进第二道门,那里有陈冬梅的姨妈。等了半天陈冬梅才二道门里姗姗走出。

王社依然坐在桥上吸着劣质的“团结”牌香烟,0。5元钱一包,这还是他父亲给的。

王社的父亲曾是70年代末全国商业革命的模范,炮兵出身,他总拿扛炮弹的精神干革命,全身心地扑在单位工作上,很少回家,王社的母亲便拉扯他还有很小的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母亲除了干农活还养着一头猪,到年终生产队宣布我们家欠集体多少工分后,把那头猪卖掉便能还一些拖欠的工分钱。在包产到户那一年他们家恢复了城镇户口。他母亲是60年代的粮站公职人员,恢复工作后便在镇食品站当会计。全家住在镇供销社的收购点大院里。收购点是一个很大的院落,院内有一个大池塘,一到夏季池塘里便开满荷花。他们家就住在荷花池旁的一个小院落里。王社和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每人都有一间小屋,但他那时总想回墩家庄去住。

尽管收购点的荷花开起来很美丽,但王社总怀恋着墩家庄的那株黑桑树,那是他和陈冬梅儿时的乐园。陈冬梅走近王社时,他忽然感到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

“你来了?咋不到家里去坐?走吧。到家里去。”陈冬梅的语气很缓和,也很自然。

“不。不。我有点怕你姨妈。”王社回答得很慌乱。

“你是来拿你的书的吧?”

“不。不。我没说要书。”在部队时王社曾给陈冬梅买过书,那时王社希望陈冬梅象他一样爱好文学并做作家梦。

“那些书我也看不懂,我是学医的。”陈冬梅灿然一笑,她明媚的眼睛盯我一下,正在这时,她的表弟小四子来了。小四子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

“姐,姐。”十几岁的小四子捉住陈冬梅的手说,“姐,我在洗澡时听说现在十几岁的学生都有生小孩的。”

“去。”陈冬梅挣脱小四子的手,颜赧地说,“快回家去,我们家没有人。你妈不在家,快去看家去。”

小四子朝陈冬梅扮个鬼脸跑了。

二道门那儿涌现出几个工人,她们正朝一道门走过来,陈冬梅显得有点拘束,她望一眼越走越近的人群说,“要不,我们改天再谈。”“那就明天上午怎么样?看电影。”王社有些很滑稽地笑一下,1985年或1986年的约会是很时兴看电影的。王社说,“到时候我买好票给你送来,不见不散。”

次日一大早我就跑到电影院门口去买票,然后,便到轧花厂门口去转悠了半天,心情很惶乱,踌蹰了一阵子,还是把票交给上次帮王社传信的老头,让他代转给陈冬梅。

王社胡乱地吃点东西,便一直在电影院门口呆若木鸡地守候着。天空开始下起毛毛雨,他担心雨下大陈冬梅不会来。

王社没带伞,一个人先钻进了电影院。开演很长时间,王社右边的位一直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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