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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放虎归山呢。”托雷幽幽地叹一口气。
第一一三章
夏雪朝山上狂奔的时候，顾不上一路跌跌撞撞，冲进一个山坳里，回头看已不见追兵的踪影，便稍稍歇了口气。
“你是什么人。”一个男人立在夏雪的面前，他愣愣地看着夏雪，见夏雪衣衫不整，蓬头垢面，也认不出她是男是女了。
夏雪很吃惊会在这里遇到一个宋人，她咿咿呀呀地比划几下，急得一头大汗。
“余？，你干什么呢。”夏雪闻声望去，见山岩后又闪出几人，他们的打份都是猎户模样。“冉琏想回去了。”
“冉琏，还没有打到猎物呢，你怎么急着想回去呢。”被称为余？的人冲跑过来的几个喊到。
“是的，咱们回去吧。”冉琏笑到，“回合州吧。这个人是谁？”
“不知道。”余？摇晃一头说，“也许是个疯子吧。”
“好象被人追杀似的，是不是这里也有蒙古兵？”冉琏疑惑地看着夏雪，见她不言不语地望着他们几个人，他冲她笑了笑。“你是宋人还是夏国人？”
“她是个哑巴。”余？说，“冉琏，这个人挺可怜的，咱们带上她吧。”
“咱们还有事情呢，她来路不明，带上她不方便的。”冉琏坚持快些离开这个山坳。蒙古对南宋已经发动了几次战争，主要还是以掳掠奴隶财物为目标，还看不出全部消灭南宋的意思。宋理宗不想和蒙古人打仗，派遣蒙古通好使者去蒙军谈和。四川的防御尤其重要，冉氏兄弟知道合州在战略上处于重要地位，向他们的上司余？请求去蒙古和夏国那一带看一下，余？认为有道理，便决定抢先一步来到边境看一下情况。余？在合州设置屯田，择险立寨，设立招贤馆，广泛征求防守四川的建策。集众思，广忠益，在重庆北钓鱼山等处修筑山城，积粮设防。余？采纳此议，命冉氏兄弟到合州修筑钓鱼山城。又在嘉陵江、沱江、渠江沿岸山险修建山城十余处，把各州治所移入山城，因山筑垒，屯兵聚粮。余？绘成经理西蜀图送给理宗，他还屯田以备军粮，整顿财赋，申明赏罚。修筑山城和抗蒙有功将士，都得到奖掖。违法的将官，受到惩处。利州都统制王夔凶残跋扈，号王夜叉不听余？调度，到处劫掠。余？依军法斩王夔。经过余？的整顿，四川驻军声势大振。朝廷上主和反战的官员，仍然拥有强大的力量。他们所谓宰相须用读书人为理由，排斥赵葵任相。后来，赵葵右相兼枢密使的官职，全被罢免。谢方叔任左相兼枢密使，进士出身的谢方叔，是主和反战的一个代表人物，谢方叔设法迫害余？。谢方叔和参知政事徐清叟等向理宗攻击余？掌握大权，不知事君之礼。但余？部下王惟忠和冉氏兄弟都是支持余？的。理宗、谢方叔任命知鄂州余晦去四川驻守时蒙古兵来侵扰，余晦接连战败。四川形势危急，参知政事董槐上疏说蜀事孔棘，已犯临战易将之戒，此臣子见危致命之日也。他请求出师四川，理宗不准。后来，赵葵罢相后，居长沙，任潭州通判，见四川危急，也上疏请求效力。理宗只准他备咨访。四川又处在了蒙古军的严重威胁之下。南宋大敌当前，理宗、谢方叔集团却沉溺在声色享乐之中，大造寺观园林。理宗在西湖边积庆山，新建寺院，派遣吏卒到各州县搜集木材，前后三年建成，靡费无数，赐给理宗的阎妃作功德院。权左司郎中高斯得请求立罢新寺土木。谢方叔将高斯得罢职，理宗又命亲信宦官董宋臣修筑佑圣观，兴建梅堂、芙蓉阁、香兰亭，强占民田，招权纳贿，人们称他作董阎罗。监察御史洪天锡上奏说天下之患有三：曰宦者，曰外戚，曰小人。现在上下穷苦，远近怨疾，惟独贵戚和大宦官享富贵。举天下穷且怨，陛下能和这数十人共天下么。洪天锡弹劾董宋臣，不成，被免去监察御史。董宋臣指使人上书，请杀谢方叔、洪天锡。谢方叔因而罢相。董宋臣在阎妃支持下，权势日盛。余？很感激有几个兄弟对他十分忠诚，便常带着他们潜进蒙古和夏国进行军情刺探。
“这一次出来，有几天了，不知家里情况可有什么变化，咱们还是回去吧。”冉进也有些担心，他看一眼冉琏说，“不知道完颜小白的火炮造好了没有，他说这几天能造出来的。”
“此地不宜多说此事，如果咱们几个现在回去，金国那边的一些情况咱们还没有看呢。”余？知道冉氏兄弟收留了完颜小白和蒋振随父子还有一个叫黄连素的人，他们投奔冉家兄弟以后，向余？保证会很快造出一种威力很强的火炮。余？想到汴京看一下金国的情况，他看一眼几个人说，“去汴京城。”
几个人正要走的时候，蒙哥带领追兵赶了过来。
蒙哥的兵马速度极快，余？正想回身时，一剑向他刺过来，众人失声尖叫，但见一条断臂横陈在他们身边。
冉琏见状险些窒息，悲呼一声，跑将上去抱起余？喊了几声他的名字，可是余？如死了一般，任怎么叫就是不醒。
夏雪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她和冉琏拥着余？躲藏到一块岩石后面给他止了血，冉琏笑了笑，拍一下夏雪的肩膀，朝她竖起大拇指。
“他只是失血过多，并无大碍。只是这条手臂再也接不上去，算是废了。”冉琏见几个人正拼死抵抗着蒙哥，他知道余？并无性命之忧，心中落下了块石头，但想到他从今后要落下残疾，不禁心中悲切，虎目蕴泪。
“你们快走。”冉进冲冉琏大喊到，“快走。”
冉琏朝夏雪示意一下，扛起余？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