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茫但也最易遭南方偏安政权之忌。祖逖受制于王马,宗泽受制于汪黄,都怏怏不得志而死,晋宋南渡后权力结构中的利害冲突,使这种局面难于避免。金朝宣宗的政权更加脆弱,因为前者尚且还有正统性作号召,而宣宗按照金人的话来说宣宗立于贼手是纥石烈执中武装杀金卫绍王而立,本身就不具备合法性,因此对于宣宗来说,首先就是要保住自己的皇位以及皇权,而由于先天不具备合法性,因此按照本性猜疑的宣宗看来,任何不在他可以掌控的将领立下大功,都有蒸蒸日上之时算旧帐废除他的可能,更何况郭仲元和郭阿邻联合如此众多义军武装,而且夹杂一个宗室丛坦,宣宗南渡,防忌同宗,亲王皆有门禁。在京宗室尚且如此,一个在外立功的宗室岂不更容易使他感到威胁,综观宣宗南渡后的努力,完全为维护他的脆弱的皇权,比如重用胥吏,重用近侍,只用自己熟悉的将领,但求苟安,惩权臣之祸,恒恐为人所摇,故大臣宿将有罪,必除去不贷,大臣宿将尚且如此,与自己本来几涉及不深的义军将领们,就也构成了他的威胁之一。因此作得相对其他王朝更加极端,在没有完成对蒙古战争哪怕构成短暂的平衡下就进行大规模的拆分,而其他朝代大体在民族矛盾缓和或者达成议和时,比如南朝时对于屡次威胁建康的上游兵多将广的荆州武装,一遇到民族矛盾缓和的时机,就把荆州划分成多个行政区域以削其势。南宋则在所谓“绍兴和议”后肢解了各路大军,岳家军韩家军尤其受猜忌,各支大军从总数35万人削至21万4500人,从这个角度看,宣宗之所为,与历代南渡王朝并无二致,只是更加绝而已,上引金朝政府处理意见,主要是担心他们形成自己的势力,力求控制在政府许可的范围内,与南渡王朝做法相同,而金朝后来元光间,招义军,置总领使,从五品。副使,从六品。训练官,从八官。后来这些军队衍生为哀宗初年的都尉,开始大力普及政府组织的义军。虽然说金朝自从与南宋议和后,民族矛盾相对从前大大缓和,且女真人汉化很深,但是表现在女真人和非女真人之间的诸多不平等现象始终存在。这是金代民族歧视的一个一贯性问题,因此拆分必然也要受到民族因素的影响,在贞?初年的抗蒙战争中,女真将领猜忌汉人统兵就已经露出苗头,比如高庭玉任河南府治中主帅温迪罕福兴,奸伪人也,高庭玉临事不少逊让,遂交恶。是时,北兵围燕都,事已迫,四方无勤王师,公独慨然有赴援意,屡以言激福兴,福兴惮之,因诬以有异志,辄收赴狱。再如贞?时,杨庭秀与李公直起兵勤王,仅仅把国朝人有不从者军法从事,京兆统军使便诬其谋反,杀之。他们在起兵时联络了招募义军抗击西夏有战功的汉官韩玉,韩玉有勤王的意愿,发布檄文说人谁无死,有臣子之当为。事至于今,忍君亲之弗顾,勿谓百年身后虚名一听史臣,只如今日目前,何颜再居人世,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富贵功名当自致耳,但是却或以温甫有异志,收鞠死狱中,士大夫愤惜。这都是后话。文正只是觉得有些郁闷,他很想安慰一下完颜小白,带有醉意的完颜小白似乎明白了文正的意思,他叹息一声,抬起头望着天边的月,不再说话。
“这个世道也该变通一下了。”黄连素大声说,“既然你的家都被皇上抄了,你现在也是无家可归的人了,不如就跟随着俺们吧。”
“人家是将相之家,怎么会跟着咱们这些草民呢。”蒋振随看了一眼黄连素说,“咱们只是来找孩子的,没有什么长期在外的打算,是吧。”
“也是,也是。”黄连素看了一眼文正,诡秘地笑了笑,“文大人,你还是朝庭命官呢。这一次你能跟随俺们这些乡下老土远行,俺真是感激涕零呀。”
“都是为了找人嘛。”文正看了一眼蒋振随,突然觉得他和黄连素都显得有些神秘,“蒋族长,咱们只是来这里找人的,是吧。”
“那是,那是,就是来找峰儿的。”蒋振随端起酒杯说,“来,咱们喝酒。你们两个还能喝吗?”
“算了,我想一个人走一走。”完颜小白说着站起来,他看了一眼文正说,“文公子,你不要劝我,自己的事自己知道该怎么办的。”
完颜小白说着走出门外。
“刚才那小儿口口声声说要报父仇,文大人,他都对你说了些什么?”黄连素端起酒杯给文正碰了一下说,“文大人,你不会哪俺和老蒋当外人吧。”
“不会的。”文正和黄连素碰一下酒杯说,“出门在外,都是自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