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文正收拾着院子里被完颜小白击落的树枝,他借着月光看了看树枝的断处,暗叹完颜小白的内力惊人。
文正一个人坐在大大的院落里,他感到夜色水样的透彻清晰水样的清凉美丽,不肯将息,他仿佛在期待什么。突然,院内滴答作响。探头一看,原来下雨了,那滴答的雨声,似一曲悠扬的睡眠曲。
回到屋子里,文正枕着头,却怎么也睡不着。那雨声,仿佛带了魔力,敲打着他的心田。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烟花三月,丝丝淡雨,带着轻盈的脚步,到处纷飞,到处飘舞。洒下滴滴露水,轻柔地唤醒每一朵花蕾、每一棵小草。丝丝淡雨,缕缕柔情,空灵飘逸。风扬起了尘间的沙,舞动着,飘移着,没有灵性的舞步而散淡的游离,飞扬、洒落,院落里变得暗淡。无根的随风飘荡,没有归落的尘土,就这样随风漫移。文正突然感悟到自己身处两世,自己正是这样的飘若浮苹。象沙儿被冷落了,沙吗?风吗?而真正冷落的只是自己的心。似沙一般无归处,似风一样到处飘荡。风不是无根,是不知名的被斩断了双脚;沙并不是喜欢相伴风,只因为过多的无奈,微小的只能逝在风里。听,风在笑了,带着沙的尘粒,看,尘在飞扬,无根的着落在一个又一个角落。人生难免寂寞时,他愿意饮尽孤独,当晓涵的爱绝然离去之时,谁能再给他千疮百孔的沧桑聊以慰藉。静静的夜,树影摇曳,徐徐微风自遥远的彼岸吹来,细细雨霏霏而下,风儿牵着影的手,悠然游走,淡淡清香,悄悄延伸出醉人的芬芳。这孤寂的雨夜,文正一个人独处书房,静静地对着窗子外发呆,放飞脑海里被禁锢的遐思,于天马行空里描绘心中向往他和晓涵的爱早有结果,一想到自己和完颜小白比起来是那样的卑微,他觉得自己现在是囿于囹圄安于现世混沌苟活,自己应当殚精竭虑,历尽艰险,永往直前,所有的万般柔情只能在钢筋铁骨里,唯有将那噬骨的苦痛留待长夜独自煎熬,至此以后文修武练,成就男儿大业,才能对得起想拥有晓涵的那一份心思。文正一一个人带着飘逸的心绪,独自坐在床铺上,他拂起昔日愁云,辟一方亮丽天空,静享那份美丽的寂寞,思绪如那翩飞的风筝,跃然于悠悠天地之间。文正想象着自己以后文成武就令世人刮目相看,可事实却令他迷茫,像在雾里看海,若隐若现的海面更显得浩瀚无边,蔚蓝色的海水披上了神秘的轻纱,愈发高深莫测,只有一浪高过一浪的海涛拍打礁石依旧热情澎湃。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卒,只是一个自鸣得意的小吏,一切都要努力。文正沐浴着可吟可咏的雨夜,显得诗意盎然。他的心思象夜风绕过河岳,转过星辰,铺起一条向前伸展的心灵之路,串缀如星星一样微小而晶亮的喜悦,相伴着听流水的光阴渐渐远去。
窗外雷电交替,划过长空,看到了乌云密布。爆雨即将来临,扰了清梦。雨倾洒,风无情的附合着,狠狠的敲打着窗棂,抽空了心,也振碎了那唯一仅绕的线。
春雷阵阵,文正没有想到会下这么大的春雨。
文正从床铺上起来,脸上残落的泪珠却清晰的不愿抹去。雨依旧轻狂,放肆的让人难以接受,但却又不得不接受,就好比尘间里的百花在爆雨的倾袭下变得惨不忍睹,却又是那么的无可奈何。乱了,碎了,撩倒挤乱不堪,窗外,烟雨蒙蒙。文正想,这雨后,想必天际一定会晴得绚烂多姿,远处一定会有牧童轻柔的歌声传来,清凉的风依恋着醉人的呢喃,风会很轻很柔,骀荡,有些激越,夹带着细雨洒落,发出细微的声响。文正这样想着的时候便疲惫,累了,心不再涌跃跳动,他倒在床铺上沉沉地睡去了。
九锦台(。com)
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文正睁开眼睛的时候,翟娟正笑微微地望着自己。
“好了,总算醒过来了。”翟娟说着戴上口罩欲转身离去。
“走了。”靳华叹息一声,“翟护士,陈陇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昏睡这么长时间?”
“也没什么,就是震了一下,休息休息就没事了,什么都正常。”翟娟冲靳华笑了笑,“我知道你的,上一次和人家打架,用胳膊去挡人家的刀,挺英勇的。”
“你知道我?”靳华一下子来了精神,他从床铺上翻身跃下床,“翟娟,我是83466部队72分队驾驶员靳华。”
靳华说着朝翟娟“啪”的一个立正敬了一个军礼。
翟娟忍俊不禁地笑了。
“好了好了。”文正冲靳华笑了笑,“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
“我一米八二才一百二十斤,还胖?”靳华有些不满地看一眼文正,“给你说过,在咱们老家,我经过师傅的。翟娟,等我出院以后,你时间去俺们汽车营,我给你表演一个用手指钻砖头吧。”
“你能用手指钻砖头?”翟娟好象突然来了兴趣,“那还不是会少林功夫了。”
“嗯,练过的,少林铁布衫,刀枪不入。”靳华嘿嘿地笑了笑,“只是我没有练成就来当兵了。不过,铁沙掌还行。”
“那你还是让人家砍伤了胳膊?”翟娟格格地笑了起来。
靳华不好意思地折身睡到床铺上。
鞠猛和王丽华走进屋子。
“陈陇醒了?”鞠猛看了看文正,又看了看靳华,抬腕看一下时间说,“部队要换防,可能咱们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你们两个能出院吗?”
“换防?”文正有些不解地看了看鞠猛。
“回内地。”鞠猛看了一眼翟娟,“不过,咱们有一些人要留下来。娟子,你爸这几天没有给你透露什么消息吧。”
“没有。”翟娟摇一下头,“这几天快让那老头子骂死了。前线有了好消息就要骂我,有了伤亡还要骂我,真是倒霉透顶了。真想离他远远的,找个人嫁了,看他一个孤老头子怎么生活。”
“娟子,你可是咱们师长的宝贝疙瘩,他骂你就是爱你,我想让他骂还得不到呢。”王丽华笑容可掬地说,“娟子,说到以后,只要咱们穿着这一身军装,就还是一切都服从命令吧。部队要换防,人员要整编,何去何从,咱们都等着上级的命令。”
王丽华边说边看了鞠猛一眼。
鞠猛会意地笑了笑。
“我知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鞠猛说着走近文正,“陈陇,现在感觉怎么样,能下床吧。”
“没事的,能。”文正说着倚坐起来,“咱们现在就办出院手续?”
“不急,你还是好好休养几天吧。”鞠猛拍一下文正的肩膀,“我也只是听的小道消息,不知是否准确呢。不急,不急,你休息吧。”
“如果真的能快些回内地就好了。”靳华看了看文正说,“陈陇,我对你说过的,有机会我把我师傅介绍给你。”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安心养伤吧。”鞠猛说着看一眼王丽华,“走,我还要去开会呢。”
鞠猛走出门的时候,王丽华和翟娟安慰几句靳华和文正也出去了。
文正很羡慕鞠猛和王丽华两个人的爱情,他觉得爱情是世界上最难的一种遇见。真正的爱情是不在乎曾经拥有的,而是会珍惜现在的所有的,那分明是履行生命中和某种预约,是一种不可琢磨的相遇,铸就了人生更深的庄严与美丽,那是怎样的一份引人遐想而又隐含着在时光中漂流的恍惚之感。爱一个人必须好好的去爱,无论如何都要让那个人幸福,爱一个人时总希望把自己完整地交给对方,毫无保留地爱那个人,那个人便是自己的惟一。如果你的生命里缺少了那个人,就是不完整的生命。文正觉得他和晓涵正是因为期待,才所以美好。想到了晓涵,他不知道现在刘晓涵现在生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