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钱素雅和离儿两个,刚刚那会儿思想才集中了一下,如今见没她们什么事儿,二少爷又还没来,两人停了一会的功夫,又开始用眼神互相杀死对方,电光乱闪,压根儿视旁人为无物。
李芳儿跪在一边,她本来就不太说话,也许是因为嗓音实在太过难听,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她根本就不愿开口,此刻和她的丫鬟也只是看热闹。
剩下的众人就更是能让多远有多远,只恨不能出院子,否则只怕早就散光了。倒是陈姨娘,一听得这边梦心又要问,明显不耐烦起来。她皱着眉头,眼中看着冷清月,再看向梦心,显出极度的不满:“梦心啊,不是姨太太说你,你这样心软,不成的……”
“姨太太,”梦心一扬手指住她的抱怨,笑容满面地向着她,“冷姑娘既然不服,梦心自然要问到她服为止。姨太太的好心,梦心自然是知道的,但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便将人拖去乱打,实在并非梦心平日的作风,还望姨太太能够体谅。”
陈姨娘脸色有些僵硬,见她说得客气,又不能发火,但想到自己的话说了一半就这样被她打断,又觉得有些不甘。因此只得干笑了两声,暗讽道:“大少奶奶既然发了话,我是什么身份?哪里有什么体谅不体谅的,全凭大少奶奶处置便是。”
这会儿她也不托大只管叫“梦心”了,而是规规矩矩称呼起她的身份来。本是想着梦心可能会同她客气几句,那她便可以乘机教训教训她,让她懂得尊老是什么意思,让她明白,这南宫府并不是她白梦心最大的。
可谁知道平日里一向很注重这些的梦心,今儿却不知怎么搞的,听了她的话,竟然没吭声,倒像是默认了。她有些傻眼,偏偏方才这话是她自己说的,她又实在不可能转口收回,一时卡在半路,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别提有多难受。
当下,陈姨娘的表情已经不是简单的“尴尬”二字能形容的了,偏梦心又彻底将她晾在了一边,转头便问冷清月道:“那好,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我便来问你。这一回,你可得实话实说,若再让我察觉出有半点虚假,那我只能照规矩来,到时候你可别再这样怨恨我。”
冷清月点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反正看宝儿的意思,也不过是看到了而已,至于旁人,当时人那么多,绝对不会发觉。她只要咬定不是她干的,她就不信白梦心能将她怎么样。
梦心只看了她一眼,便轻轻笑了笑,知道她心里正在想什么,原本想要直接问出口的话,因她的态度,又加了一句:“妹妹,别怪姐姐没有提醒你,有些事儿,未必需要眼睛瞧着,也能知道真相。我是被害的那一个,不会有人比我更清楚了,妹妹可要想好了再回答。”
冷清月一听这话,脸色大变。她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了?她根本就是知道的?那为什么她还要由着他们方才这样打宝儿?难道她根本就是借此机会打压所有从前与她敌对之人?难道她也看到了?
她不敢确定,但却知道,自己想要浑水摸鱼,可能性是不大了。
“妹妹若是听清了,那我可就问了。方才宝儿说你的名字,你真的是觉得,她是想陷害你吗?还是说,她真的看到了你做什么?妹妹,希望你自己说实话,不要让我为难。”梦心不管她青灰的脸色,扬声问道。
冷清月一愣,下意识的反应便是摇头。
梦心似是早就料到了她这反应,也不以为意,又问道:“那你方才对宝儿说话时,我记得你曾经威胁她,问她是不是她自己撞了我,所以才这般害怕,想嫁祸于人?”
这话她自然是说过的,可她那怎么能够叫做威胁呢?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若她点了头,岂不是就成了真的威胁?万一白梦心一会儿拿这个词儿做话题,认定她一直在威胁宝儿,那她可怎么办?
这般一想,冷清月便不肯动弹,半天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梦心见她没反应,微一斟酌,摆手道:“你是想说,你没有威胁她?”
冷清月点头,梦心又道:“那后头那句话,你可曾说过没有?”冷清月又点头,梦心笑了:“那么,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话,大家伙儿都知道,我呢,是被人给推下池塘的,所有人都知道,那么,妹妹,你为什么别的词儿不用,却要说,宝儿是撞到了我?”
这话可就不是点头或摇头可以说清楚的了。冷清月听到这话,眼睛已经倏地睁大,但偏偏她嘴里塞了东西,只能拼命摇头,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梦心说着,便转眸道:“你们将她口中的布条给拿下,让她说话。”
“大少奶奶,”那压着冷清月的婆子有些为难,“她方才那样骂您,奴婢怕若是真个将她给放了,她又要乱说。那些话实在不堪入耳,奴婢实在……”
她这里还未说完,那边陈姨娘已经跟着点头:“是啊梦心,她说得不错。这冷清月方才连你都骂起来了,你若此刻将她给放了,她要是再发疯,岂不是叫人听着心烦吗?照我说,你刚刚的问话已经够清楚了,看她那脸色,也知道肯定就是她”
陈姨娘越发狠了起来,一时喝道:“这冷清月,身为大少爷的妾室,平日里就荒唐之极,如今竟然敢毒害大少爷的子嗣,简直是罪该万死一定是她撞到你,又将你给推下了池塘,当时也只有她站得最近梦心,这等贱人,真该着实打死”
梦心没说话,也没理她,却转了头又看向那几个婆子道:“怎么,我的话你没听清吗?我说将她口中布条给放下,让她说话。”
冷清月瞪着眼睛,刚刚是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