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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哪,你没事吧?”羽扬眼看着她要把东西都吐到他身上,连忙跳开到一边,接着便朝外头吼:“冬雪、晚晴,给我进来,你,你们快去请太医来瞧瞧,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她,她怎么会吐得这么厉害?别发呆,快些去找太医啊”
冬雪和晚晴在外头听到大少爷的叫,吓了一跳,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结果一进来,就看到自家主子正在吐得昏天暗地,而大少爷则急得脸都红了,手忙脚乱又是帮忙顺气又是帮忙擦汗,那模样简直恨不得现下呕吐的人是他才好。
“扑哧”晚晴见状,早忍不住一下笑出声来。大少爷身子一僵,脸上闪过一抹可疑的烧红:“你,你笑什么?”
晚晴没开口,冬雪却上前一步道:“大少爷,晚晴是在替主子高兴呢”见羽扬的脸色实在不好,她也不想激怒这个男人,便转移话题道:“大少爷,主子有了身孕,孕吐是正常的。更何况,太医方才才走,这要再让他老人家回来,不太好吧?”
“我知道害喜很正常,但是她怎么这样严重?”羽扬偏过头去,就看到梦心已经挥开别人的束缚,冲到门边儿,扶着门框一阵又一阵地干呕。他忙跟着走过去,梦心哼哧哼哧地粗喘,忽的又滚下泪来:“我,好难受
“喔”羽扬急得在一旁乱转,偏又替不了她,一时双手抱着头,把一头长发弄了个乱七八糟,“就算是孕吐,也不能这么厉害啊梦心,你要不要紧?这要是一直这样,岂不是连吃饭都没法子吃了?对了,梦心,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
梦心入府之前,府中倒也不是没有人有喜,但那时候他根本就没在意,虽然也听人抱怨过怀孕初期会很难受,可他根本没有真正经历过。再说那些人有孕,通常才开始有反应,就会莫名其妙地流产,更是没机会让他多做了解。
后来他大婚,就更未曾碰过别人,梦心的肚子又一直没个动静,他就更加不懂这些了。不过,现下看到梦心吐成这样,倒让他忽然想起来。
记得那时候周姨娘有身孕的时候,也是这样干呕个不停,后来老祖宗问她最想吃什么,周姨娘当时就说“辣椒”,他在旁听着还觉得奇怪,但老祖宗竟答应了,就真个在姨太太吃的饭菜里加了不少辣椒,后来姨太太竟就好了不少。
现下梦心的反应这么强烈,他到不妨试试当年这个法子。
“梅子。”梦心一听这个问话,终于喘息着停了下来,“要酸的,最酸最酸的那种,我记得……城南有一家叫‘如意坊’的铺子,那里头有一种梅子极酸的。羽扬,我,我想吃,我,我现在就要吃,现在”
冬雪一听就晕了:“主子,您方才不是还说要吃青菜吗?奴婢这都命人去府中四处找去了,那您现在是要吃青菜还是要吃梅子啊?要不,奴婢这会儿再派人出去买些梅子,顺便着人做些梅子糕来,如何?”
“恩,青菜……也想吃,但没有梅子那么想,羽扬,我……”梦心脸上一红,也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有些胡闹。但她这会儿就是不知怎么的,味觉方面好像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而那种想吃酸的**,几乎强烈到让她在他面前都不想再有任何伪装。
“无妨,你第一次怀孕,反应大一些也是正常的,这样吧,你呢现在就在屋里好好休息,我亲自替你出去买,如何?”羽扬放低了声音,也知道如今她的身子实在不适合太过剧烈的运动,就连激烈的触碰只怕都不成。
他生生压住了那股想要紧拥入怀的冲动,只单单牵起她的手,将她往屋子里头带。梦心却摇了头:“不好,你别出去……我……”
不是的不是的,她明明应该答应的才对,羽扬难得这样有心,她应该听话的,再说,也只有羽扬亲自去,才最安全,可不知为什么,口中说出来的,竟就和她心中所提醒自己的一点都不同,亦或者,其实在她的内心深处,根本就不想离开他半步?
这样的想法让她整个人都慌乱起来,一时身子都有些僵硬。她,她怎么会有这样荒谬的想法?就算她如今有了身孕,也并不代表大少爷就是她一个人的,如今这后院,虽然其中有一部分的人是各府派来的细作,但也有更多的,是正儿八经的妾室啊。
她这个大少奶奶,不是一向最大度最贤惠最能容人的吗?为什么……
为什么一想到她怀着他的孩子,而他却还要去找别人,她的胸口就这么闷,眼睛都这么酸,逼得自个儿竟又想哭了呢?这个念头才刚闪过,她眼中的泪水跟着便落了下来,羽扬吓了一跳,不知道好好的她这又是怎么了,连忙上前抱住。
“你……”他是听说过,有些人怀孕之后,情绪会突然变得大起大落,原本活泼开朗的,也许能憋着好久不说话,原本娴静端庄的,也有可能大吵大闹,原本从不落泪的,更有可能天天以泪洗面,想到什么都会哭。
难道现下梦心就是最后一种?哦,天从他一回来开始,这个小女人简直直接化身成了泪人儿,让他都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你好好的,又怎么了?”
“我,我不要你去……哇……”梦心哽咽着说完这话,再次哇一声大哭起来,羽扬好笑却又心疼地看着她,扶着她的脸,低头轻吻她的额:“好好好,不去便不去,你好好说不就成了?怎么哭成这样?冬雪,我不放心别人,你亲自走一趟。”
“是,大少爷。”虽然羽扬未曾讲明,但冬雪却一下明白了。不错,方才她确实太过粗心大意了。主子如今不比从前,南宫府终于有了第一个嫡孙,又是长孙,不管是男是女,这地位都是无比尊崇的,若是有心人想要加害于主子,有的是机会可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