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大少爷却好像根本没察觉,反倒狠低了头,又朝一旁已经昏迷地金雀瞥了一眼,语气中带着的阴冷,让身为旁观之人的他都觉得浑身发凉。
“看来,大少奶奶还是没意见了!不过爷倒是忘了要提醒你一句,你既然要你的贤良淑德,要你的明哲保身,就千万别做的过了,否则若是为了一个废子。败了整盘棋局,到时候大少奶奶再去后悔,只怕就来不及了!”
他说着,狠狠丢下她,一晃身向外便走,他身后刚好走过一个粗使丫鬟,手中正捧着一盆滚烫的热水从外面进来,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却被他一抬手将盆子打翻,那里头的烫水哗啦啦倒出来一地!
梦心吓得浑身一抖,突然间觉得半边身子一重,被那滚烫的水给浇了个正着,接着就是一股钻心的疼,让她整个人就差点要尖叫出声。但他方才的怒气太重,她咬牙生生压住,众人面前,她逼着自己眼泪没掉下来。
院子里一片死静,根本没人敢再开口说话。
梦心站在中央,她知道他的意思。她三番五次想让金雀伺候他,而他也是三番五次的拒绝。他平日未曾明说,她还可以把金雀的行为当成是他的默认,只不过是金雀的命不好,所以才没有如李冬巧一般得了宠。
但今日到了这般境地。他根本就是不愿意再和她玩这些弯弯绕,索性明明白白告诉她。
金雀不过是一枚废子,他对她没兴趣,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就更加不会有!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再白费心机,再想着让那奴才得逞。他在提醒她,若不早做处理,被情感迷昏了头脑的金雀,难保有一天不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她既然要以他来换取她的贤德。可千万别为了一个没用的奴才,被旁人嘲笑指责。
金雀平日见着大少爷就是力争上游,大少爷对待她也是略有几分暧昧的。也许也并不是,而是他本就生得是风流人物,只要不是故意疏远,总会让人有种暧昧的错觉。她们都被他的外表欺骗了,他根本就从没有对她们温柔过,他的心根本就是冷的。
所以他平日甚至可以和金雀调笑几句,但到了如今,他却弃之如敝履。今天金雀闹着上前冲过来问话,已经是个极为不好的预兆。若是将来她还想着得宠,而大少爷又不给她任何机会,她这个大少奶奶,难免后院起火!
梦心还有些呆呆的,冬雪和晚晴连忙凑了过来要看她的身上。刚刚那个端着盆子的小丫鬟更是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就差没直接晕过去了。
“主子,主子!”晚晴看梦心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再瞧她身上都湿了一大半,甚至此刻还在冒着热气,一时声音都带了哭腔,这水她看着都这么烫,倒在身上那得多疼啊!这大少爷也是,他怎么就忍心。
刚想上前来拉梦心的袖子细看,却被她一歪身子躲了过去,她神色黯淡,整个人都似被抽去了活力:“别动了,我没事儿。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一群粗使丫鬟不敢再做停留,忙忙起身全跑光了。
冬雪和晚晴又停了好一阵子,见主子似是铁了心,晚晴拼着命朝冬雪挤眉弄眼,刚刚她才被阻止,可不敢再多嘴。冬雪没法子,看了晚晴一眼,上前几步低声道:“主子,您就算想一个人静一静,也该先换了这身衣裳再说吧。这滚烫的热水。风再一吹,万一受了风寒,就算是大少爷知道了,心里也要……”
“行了。”梦心的声音不急不缓地打断了她,嘴角微勾出一丝浅浅的弧度,她低了眸:“你不必再说了,我冷不冷,他又怎么会……说这些做什么?下去吧。对了,晚晴,你明日出门一趟,让金雀的娘来带了她回家去吧。我累了……”
她说着,摆了摆手,便将剩下的人都轰了出去,自己却穿着个湿衣服站在风口里。她是累,她好累!在这南宫府,她步步为营、处处小心,生怕出一点儿错,可结果却还是一错再错!
她遵守规矩处置了轻狂的小妾是错,躲在屋里什么都不管也是错,做也是错,不做也是错!他想要纳妾就直说好了,何必用话来激她?还硬要给她下一个善妒的套子,好像生怕她会阻拦了他不同意似的。
梦心从来不敢说是最贤惠的一个,但她自认自己从来不是心狠手辣不能容人的人,若不是李冬巧实在过分,再闹也会丢了他的脸,若不是冷清月出手狠毒,心术不正,迟早要闹得家中鸡犬不宁,她根本懒得去管她们!
若真如他所说她这个大少奶奶只懂明哲保身,贤惠大度,她根本不会得罪任何人!她还可以像从前一样,做个家中人人称赞的大少奶奶,不管谁对谁错,她一个都不用管。
她处置了他的两个妾,甚至连同此刻躲在这里怕在众人跟前闹出笑话,不仅仅只是为了她自己,也不仅仅只是为了南宫府的规矩,更因为她毕竟是他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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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连爷都可以打趣了
第七十四章连爷都可以打趣了
嗷嗷,今天的一更。;大年三十,祝大家新年快乐。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还要不要加更……晕哪。
她是真的要好好静一静了,她现在心里头整个一团乱,好多事掺杂在一起,让她脑门子都被搅得生疼。但她不想动,也不想换去这衣服,她被他泼了一身,也许根本就是她活该!
她有时能够极准地猜透他的心,但有时候却似乎总有一些地方错了,而她又想不出来。日渐西下,听竹楼的院子里,有一个身影却站在风中,许久未曾移动分毫。
大少爷回了屋,刚好有人送来密报,他定了心神,细细看过,又去老太太处闲聊了一阵,想来是明日就已到了正式的上元节,众人皆在忙着做自己的准备,这里倒是安静了不少。他没再碰上这个那个无数若干认都不认识的女人,只和老祖宗随意说些家常。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再次回到听雨楼时天色已晚,太阳都落下山去,德荣捧着茶盏站在后头,大少爷忽然又想起梦心来,低头写密折,边状似随意地问道:“大少奶奶人呢?”
德荣听问,偷看了一眼他的脸色,还有个不懂他的心的吗?因此他停了一停,便故意唉声叹气起来:“回主子话,刚刚奴才听说,大少奶奶自您走之后就一直站在院子里,这会儿想来还站着呢,这更深露重的,只怕……”
“还站着?”大少爷微皱了眉,朝外头看了一眼,似是想站起来,但微一犹豫,又坐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