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磨磨蹭蹭走在最后的小猫儿忍不住转过头来,投过一个极端复杂的眼神。出于安抚的本意我朝他笑,结果他一看我笑就鼓起腮帮子气呼呼地走掉,好像我很狗咬吕洞宾似的。
因为我没有带手表的习惯,所以也不知道自己被送上那个什么台的时候到底几点了。送我去的是那个衣上带龙的男人,我比较好奇他什么身份,但是因为不熟不敢乱问,而且他看起来虽然和蔼,但是并不平易近人-____-诶?这两个词难道是同一个意思?
“接下来你自己保重吧。”男人又拍了我肩头一下。
“老天看我不顺眼真的会让我灰飞烟灭?”这个……事关身家性命,不熟也得问啊。
他点点头:“这几个月来你见过不少游走在外界的神明了吧,他们可都是从这里历练出来的,尤其是沉华神君,你别看他平时很胆小,在一些别人达不到的领域他可是相当有造诣。”
您跑题了谢谢……
“他们是各族里百里挑一的精英,在他们之前和之后都有无数的妖怪死在天诏台。不自量力的,不论是妖还是人当然是唯有死一途了。”
我被他凉嗖嗖的语气吓到:“那我可不可以比较识时务地比较有自知之明地选择放弃?”
“不可以,”他微微一笑,我看到一种恶趣味在他眼里闪烁,“谁知到你能不能活下来呢,我不妨在你死前告诉你,送你上这儿来可不是出于好意,初霜怎么都不能咽下这口气,与其说指望你觉醒去救敕禾神君,不如说她恨不得你死在这里。”
“等等你说救谁?”我以为我耳朵打滑了。
他背起手沿着石阶就走了:“时辰快到了,有缘再会。”就任我喊死都不回头了。
玛塔啊哦哟怪蜀黍-____-【注2】
他一离开这个黑漆漆的鬼地方就显得更加冷清。我们刚才走了很长的路,两边都是黑漆漆的荒野,这个什么天诏台就高高地耸立在这个比坟地还荒凉的地方,也一样黑漆漆的,除了台阶什么都没有,连栏杆都没有,站在上面感觉很不安全。
那个男人刚才说我需要救的人,是那个戴面具的狐狸,我应该没有听错。他不是蛮厉害的吗,一只手就把白凤和两个跟班解决了,就连在虐杀生里面他也是看似什么都没做,罗睺计都的就都让路了。他被俘虏了?要我去救他?
“创世之初,混沌分明,清则为天,浊则成地……”
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啊,从小猫儿爬出床下开始的这一连串我都还没搞清楚,怎么就乖乖来这里等死了?我也太逆来顺受了吧。
“仰飖三清,则如……喂,小姑娘!麻烦你认真一点!”
“啊……啊?什么?”我下意识地四下张望。
“上面上面!这么迟钝也来送死,真是伤老夫的心。”
……诶?我仰头,头上是黑压压的云。莫非这是传说中的天音?那么就是说,老天爷驾临?
“好,继续。仰飖三清,则如幻境,纵枉然也,其心……”“你等一下。”
他说了一大串,我才说了四个字,结果一道闪电劈下来,差点把我掀下天什么台。
“哼,狂妄小儿。”天音得意洋洋地道。
我倒,难怪人家说叫天天不应,这样一个小肚鸡肠的老天爷,你不给他贡上三十斤香油他理你才怪的吧。
好啊,天公视我如小草,我与天公试比高:“你真是老天爷?”【注3】
“胡闹!老夫还能有假?”
“怎么就不能有假呢?我是千里迢迢前来历练的,你要是假的,我岂不是被传销给骗了?当然要先问清楚才行。”
“……老夫已经回答了你,是老夫不假。”
“你回答了就作数啊,那你要是骗子说什么不都是假的……哇!”
又一道闪电劈下来,这回不是吓唬我,要不是我闪得快那真个儿地就把我劈穿了。
“喂!你态度和蔼一点会死啊,把我劈死了你也不赠送穿越,我不是很吃亏吗!”我腿都吓软了,站也站不起来,“你这么残暴,谁相信你是老天爷,老天爷都是宽厚仁慈,救人于水火的大好……爷。”
天音被带了高帽子,非常没立场地和蔼起来:“你说得对,老夫一向是宽厚仁慈,救人于水火。”
小命暂时没有危险了。
“你胡闹了半天,老夫的身份也确定了,可以开始了吧?”
“……请吧。”找不到拖延时间的理由了抓头。
一个小小的光环在我头顶上出现,然后逐渐变大,像打包一样套下来,把我装进一个透明的口袋里。
“那个,老天爷……大人。”光环滑到脖子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地开口。
“什么事?”
“我真的是蛊母吗?蛊母原本是做什么的?”
“你若不是蛊母,早在登台那一瞬间就该被汽化,此地是人类不得涉足的禁地。至于后面那个问题,老夫不打算回答你。”
光环运行到我腰那么高的时候我又忍不住:“那个……”
“你这孩子废话怎么这么多!”
“我想知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就是蛊母的,我觉得自己出了能看见妖怪之外和别人没什么不一样。”
天音似乎是叹了口气,声音也缓和了不少:“只是你以为没什么不一样罢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满脸痘痘头发枯黄,还严重发育不良?”
我黑线:“您老研究女性美容与养生?”
“哼!老夫研究那些作甚!”
我不敢顶嘴,难说那光环直接勒死我。
“你也知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