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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伊斯却跳起来就往外跑:“那我不跟你走!不去德国!”
她一拉门,才发现门已经被他锁上了。她一时拉不开。
“站住!”他说。
“我不去德国,不去,不论何时我都要逃走,你听见了吗?混蛋!”
“我听见了,”他低声回答,并松开了领子上的纽扣,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一副要打架的样子,伊斯的声音一下子小了,她心惊胆颤地说:“你发誓你不生气的,你发过誓的!”
“你听着,小姑娘,从中午开始,我已为你在德国准备你的住所,意思就是我一定能将你带走!好,我不生气,也不发火,不论你再有多少花招,我都能对付。现在你看着,我将会做什么!”
他去到了一杯酒,从衣袋中取出两棵白色的药片来扔进去,他晃了晃杯子,药片散出一片白雾,之后立刻容入酒中去了,伊斯惊恐地看着他拿着杯子朝她走来。
“不!不!不要!”她尖叫着:“我不喝,不要!”
他走进她,突然伸手卡住她的下颌,将她紧按在门上,另一只手迅速将酒杯凑近她嘴唇,她吓坏了,却怎么也掰不开他的手。她只好苦苦哀求道:“别这样,我和你走!”
“不行!”
“我保证不闹!”
“不行!”
不容伊斯再说什么,他便将酒灌给她。他放开她,好好看着她。伊斯立即感到一阵阵困意袭来,她摇摇头,却听见何尼斯对她说:“好好睡吧,现在就睡个好觉。”
她竟真的不可抗拒地合上了眼皮,失去了知觉。何尼斯扶住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德国,波兹坦,何尼斯寓所。他向卧室望了望,伊斯安静地躺在他床上,还没有醒来。他轻轻关上门,回到客厅。
“还没醒?”法兰维斯问。
他点点头。
“你用药太多了,何尼斯,”
“谁知她那么刁钻古怪,我简直没有办法。”他说。
“何尼斯,我们还是决定将她交给你监管。”
“不,我有我的工作。”
“你目前的工作是她。”
“你换个人吧,法兰维斯,她令我头疼。”
“可目前我们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再说,现在,你也比较了解她。”法兰维斯说:“最好,你能够……”
“行了,你们别对我要求太多。”何尼斯说:“我只能做到想法说服她,其他的事我很难作到。”
“好吧好吧,我们是不应该一下子提这么多要求。但,这并不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何尼斯,当祖国需要你时,应当奉献一切。”
“以后的事又谈吧这种事也算是任务?”
“当然,任务就是任务!”
“可跟所有波兰人一样,她也讨厌我们,这真难办。”
“没什么,她还小,会改变主意的。就看你的了。”
何尼斯低着头不说话。法兰维斯笑笑,说:“年轻人,相互了解又不是什么难事。我得走了,等她醒来,带她去见希姆莱,他会做出安排的,那么,她就交给你了。”
送走法兰维斯,他又回卧室看了看,伊斯规规矩矩,安安静静地还没醒。何尼斯望着她,心里在想着那道命令。他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因此,他不得不试着来了解她,她也许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能够帮助德国研制出喷气式发动机,但那又怎样?对他有什么意义吗?并且,她讨厌德国人,怎么接近她呢?可这是命令,不可抗拒,他必须服从。
对于这么一个他不认识,又不了解的人,要抓住她的心,这太难了,他并不了解她。他是受到过良好教育,极有修养的高级军官,却要去和一个波兰来的,习惯于自由散漫,还蛮横无礼的陌生女孩,哪怕她长得漂亮可爱,这对于他来说,也太难了,并且,才相处了一天,她就令他头疼万分,以后还会怎样呢?
他望着她,心里一片乱七八糟的,现在,这女孩子被交给他监护了,正躺在他的床上,一个波兰来的陌生女孩,躺在他那张很窄的床上。还从没有别人这么心安理得地在他的床上睡过呢。
正想着,突然伊斯翻了个身,她开始不安分地揪着被子往怀里抱,她的手伸到了床沿外,她的眼睛也张开了。她张开眼,便发现这儿不是她的房间,床很窄,阳光透过深绿色的窗帘照在地板上,她吃惊地转过身,就看到那个德军上校正好看着她。“这是哪儿?”她问。
“这是我家。”他说:“你醒了?”
“什么?难道我在德国?”她更惊奇了。
“是的,这儿是波兹坦,你的寓所下午就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