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办?即使在与蛇人交战的最危急关头;我也不曾像现在那样无助。我现在实在想和人商量一下;可是在地军团里只怕商量不出什么。即使是杨易和廉百策;定也感到茫然。假如是曹闻道;可能会嚷着要血洗帝都了。
现在该怎么边?我想着。帝君突然间变脸;他是受到了谁的游说?多半是张龙友。张龙友发现孵化器是被丁亨利炸毁;原先的计划全部化为泡影;恼羞成怒之下;要与共和军决裂。一定是这样的。本来我对张龙友已经回复了一点好感;但现在又恨他入骨。帝君偏生信任他还在信任我之上;我什么话都说不上;唯一能做的;就是打仗。可是;我能和帝都的百姓开战么?我发现自己以前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我总以为君为轻;民为贵;民意是不会错的。可是;民意有时也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当一个人疯狂时;跟着疯狂的人往往会有几百、几千、几万。
帝国疯了。我躺在床上;默默地想着。
门上突然响起了敲叩。我吼道:“现在我谁也不见;快滚!”
可是门外那人仍在敲。我怒不可遏;站起来冲到门边;拉开门;正想再咆哮几句;命令他滚蛋;门一开;却见是曹闻道站在门口;后面杨易他们四个也直直站着。我冷冷道:“你们要做什么?”
曹闻道大声道:“统制;我有事禀报。”
“不见;等过后再来。”
我正想关门;曹闻道一把抵住门;道:“你太冲动了。”
曹闻道自己很冲动;现在倒说我冲动了;我冷笑道:“曹将军;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曹闻道平时虽然与我不拘小节;嘻嘻哈哈个没完;但我一旦正色对他说话;他立刻恭敬之极。可是现在他却毫不退缩;直了直腰道:“统制;你平时向来冷静镇定;现在却大为失常。老廉有件极要紧的事要禀报;你一定要听。”
他反倒像在命令我一样。我心头又是一阵怒火升起;正待发作;但看到他身后的杨易他们四个;心里却像有一盆冷水浇过。这一席话不仅仅是曹闻道的意思;只不过只有曹闻道才敢说。我抹了一下额头;点点头道:“好吧;让廉将军进来。”
曹闻道舒了口气;回头向廉百策颌首示意。我转身进了屋子;坐在了椅子上。廉百策进来后;把门掩上了;我道:“廉将军;你有什么事?”
廉百策看着我;忽然一下跪倒在地;重重给我磕了个头。他这等举动我不曾想到;吃了一惊;但脑海中如电光一闪;道:“你。。。。。。你真是大人的人?”
廉百策抬起头。他眼里已带有泪光;却也有三分苦笑;道:“百策是大人的人;也是张大人的人。”
他这一句话;我已明白了一切。邵风观说得完全正确;他当真估计得百发百中;只是他也漏算了一点。我站起身;道:“当初张龙友是在掌握大人的耳目吧?”
廉百策点点头;道:“甄文公当初将耳目刺探的统领权交给了张大人;百策那时也是张大人有意安排。张大人说你认识我;只消我能显露本领;他要杀我时你定会求情;以后就会把我纳入你的麾下。”
我的心里如同有一块寒冰。早在那么久以前;文侯和张龙友就已经在我身边埋下了耳目;我居然毫无觉察。文侯一时失察;把耳目统领权交给了张龙友;这也是后来被帝君和张龙友反克的关键吧。我点点头;道:“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说?”
廉百策又重重磕了个头;道:“可百策首先是地军团廉字营的统领。将军;那天你问我时;我便知瞒不过将军了。现在末将宁可一死;也不愿再隐瞒将军。”
我沉吟了片刻;扶起他来;“廉兄;起来吧。这事你还向谁说过?”
廉百策道:“我只与杨将军他们四个说起。”
“让他们都进来。”廉百策答应一声;出去将杨易他们叫了进来。等他们到齐;我看了他们一眼;道:“首先;我想对大家说;廉将军永远都是我们地军团的一员;生死与共。”
廉百策的呼吸急促起来;杨易他们看了看廉百策;都点了点头。他们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杨易道:“都督;廉兄永远都是我们的兄弟。”
我伸出手来;道:“过去我总觉得;军人以身许国;不该以私交笼络。但如今形势急转直下;国家已无法让我们信任;我现在只能要求你们无条件服从我;即使付出性命。”
他们都吃了一惊。我以前一直反对将军队私人化;所以在五德营中;我没有与哪个营特别亲近;全部一视同仁。我见他们也有些犹豫;道:“你们也可以不同意;不要有顾虑。只是我现在要做的事;必须得到你们无条件的支持。”
廉百策道:“楚将军;也许末将没这个资格;但末将愿无条件服从。”
他伸出手来;拔出腰刀要刺破指尖;曹闻道忽地伸出手拦住他;抬头看着我道:“统制;你先说你要做什么事。假如有违我本心;末将坚决反对。”
五德营中;在旁人眼里曹闻道是与我最接近的一个;我也从来没怀疑过他和陈忠两人的忠心;没想到他现在却是第一个反对。我的心里一动;还不曾说话;杨易忽然道:“都督;你是要兵谏陛下?”
这话一出;几个人全都面色大变。兵谏帝君;如果不成功的话就会被视成反叛;诛灭九族。即使成功;恐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