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高兴的是师姐给我介绍了个好“向导”——玛雅文化专家丹尼斯。他是定居墨西哥的英国人,师姐联系到他时,正准备出发去恰帕斯州的帕伦克遗址考察。最后是他陪我先去尤卡塔半岛上的奇琴伊查古城遗址,然后我跟他去帕伦克遗址。当然,他这样做完全是看在师姐的面子上的,看来咱只能在金钱方面慷慨一点了,除了钱我还真想不出什么的了。唉!咱穷哪!穷得只剩下钱了!
我们直飞尤卡坦半岛的坎昆市,就在飞机穿过云层开始降落时,看到的地面轮廓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突然一震,那次为给丽萍精神治疗差点走火入魔而跑医院大楼顶上打坐,狂乱的意识中我的目光曾短暂停留在一片陆地上,其中一部分轮廓就是这个样子。真是奇怪了!难道这些真有联系?
坎昆市是三面环海的海滨旅游城市,海水碧蓝,椰树成荫,风光旖旎。这里的天气非常炎热,我看到不少被晒暴了皮的游客,当然,这麻烦不对我而言!我们没有停留,径直租辆车买了必备物品就出发了。出了城视野里就尽是绿色了,单调得可怕!车子还没开出一半就已经碰上了两阵阵雨,但来得猛,去得也快。他说尤卡坦半岛属热带气候,北部为热带草原,南部为热带森林,现在正好是雨季,已经算是凉爽的了!看来论适宜居住拍马也比不上咱们江南。
我们一路聊去,专家就是专家,比书上看呀网上查呀的重点与具体多了。原来玛雅文化在墨西哥境内重要的遗址有帕伦克、奇琴伊查、图伦、乌斯马尔等,帕伦克遗址是玛雅文化的精华,而保存最完好的却是图伦遗址,但最出名的却是奇琴伊查遗址。
谈到传说中的天神奎扎尔考赤的标志,他说根据最新的发掘资料推测,那应该是出现在神的手臂上。我一震,简直有种****凉飕飕的感觉!似乎一个个证据都指向同一个猜测:我就是天神奎扎尔考赤,或者说羽蛇神的再世。既然咱好歹也是个神,那主宰一下自己的命运总还是行的吧?
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终于远远看到了茂密草木间的一点枯黄,那就是曾经辉煌的奇琴伊查古城了!可是孤零零的,显得那么的落寞与无助。随着车子的接近,我终于看清了高大的羽蛇神金字塔,但丹尼斯才看见一点枯黄。他介绍说这个古城建筑以天象确立方位,南北长3公里,东西宽2公里,主要遗迹有羽蛇神金字塔、千柱林、天文观象台和大球场等。
车子直开至城中心金字塔前的羽蛇神石像旁,那是一个被岁月的箭射得千疮百孔的蛇头。怎么雕刻得这么面目狰狞?面目狰狞也就罢了,那角与爪呢?没有角与爪也就算了,那羽蛇神总得有羽毛吧,在哪里?咱羽蛇神怎么会是一个乌**?那多没面子!
游客很多,很有几个在金字塔基前击掌与“天神”进行沟通,入耳的果然是一阵“唧唧呜呜”的回音。虽然明知道利用的是声学共振原理,但还是令我诧异非常,因为现代的声学专家都不一定能够胜任!我有一种想法,也许大自然的任何声音都能通过建筑把它模拟出来吧!
丹尼斯说“羽蛇下凡”其实就是利用春分和秋分两天的日落光照,把南北台阶两端石雕投影在北面的边墙上,形成弯弯曲曲七段等腰三角形,连同塔基雕刻的蛇头,看起来就像一条巨蛇在游动了。这也就是象征羽蛇神在春分时苏醒并爬出庙宇,又在秋分时爬入庙宇冬眠了。这说明古玛雅人确实已经掌握了高超的几何和天文知识,可惜我没有机会看到。
我们沿着陡峭的台阶向上,看来丹尼斯的身体也不错,没有像旁边某些同志那样“呼哧呼哧”的牛喘。登上30米高的塔顶,站在神庙前四顾苍茫,那残败破落的千柱林、天文观象台、大球场等尽收眼底。当时的玛雅人要在茫茫无边的绿色草原中建立这么大规模建筑群,那需要付出多少的代价?如今遗迹尚存,辉煌不再!石刻还在,人却已如黄鹤逝去,其骨早朽。
炎热的风从脸上掠过,把我的忧伤带远,替代的是一种自我的膨胀。想象自己就是古玛雅的祭司,下面黑乌乌跪着的都是神的子民,我这么一咳嗽,下面就一阵心惊肉跳,不能自已。咱说今年丰收,下面就笑脸如花,欢声如潮;咱嘴巴一翻,说今年欠收定了,那下面还不哭声震天?咱振臂随便一呼,下面就响应者云集了。咱一喜一怒就是芸芸众生的喜怒,那多爽!那多妙!
我自个“嘿嘿”傻笑着,丹尼斯一侧目我就立马清醒了过来,忙带头进入神庙以掩饰尴尬。里面分成前后两间,前室应该是供奉羽蛇神的地方,但除了一个空空的神龛外什么都没有,后室一看就知道是休息的地方。这里应该是大祭司才能上来的地方了,要是他们看到被无数的凡人践踏,不知又会有怎样的感想?
怎么没有任何的感应?多少也应该让我感受一点什么吧!要不对着那个空神龛念念那句我会的古玛雅语?怎么?我自己就一定不能向自己呼唤与祈求了?到底你神仙还是我神仙?我就念,我就念!
我站在神龛前,学着那千年幽魂的专注与执着,一本正经地念起了那句正宗古玛雅祈祷句。一时游客的目光如箭般射向我,旁边的丹尼斯更是目光孜孜,但都被我阻在有如得道高僧般的祥和气息之外。没有任何的异象?咱真神亲自降临还亲自祈祷,怎么也得搞个“刹那,狂风怒号、飞沙走石”的场面欢迎一下不是?就是雷声隆隆,大地震动什么的也成啊!要不就九月飞雪怎么样?咱好歹也是个神,多少给点面子吧!
唉!看来咱还真不是什么鸟神**神什么的。不过这样也好!咱才不稀罕那个叫什么神来着?让我皱眉的是脑中的千年老妖,骚扰得紧。我边往外走边向丹尼斯解释道:“只会这一句!”他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流利,这么标准的古玛雅语。这不是问我哪学的吗?我能告诉他从千年老妖那学的?
从金字塔下来太阳就朝西了,游客陆续退去,我们早打算好在这里过夜的,就继续参观。羽蛇神金字塔南面是千柱群,也就是一大片或方或圆的石柱,丹尼斯说这些石柱过去曾支撑着巨大的宫殿。我穿行在林立的石柱间就有了疑问,每2米左右就是石柱的,这空间怎么利用?我倒愿意相信这是代表并象征旁边“勇士神庙”中成为活人祭品的勇士。
勇士神庙中有一座长方形的石桌是解剖活人祭品的祭台,这是玛雅人最悲壮、血腥的祭祀活动,献的是估计不是什么好鸟的太阳神。我看着整个祭台沉浸在血色夕阳下,那血腥味又猛往上冒,一种恶毒的思想划过脑海,忙转头,很久才缓缓平息不良的情绪。这其中肯定有古怪!但究竟什么才是解法?唉!是药总是有副作用的,在奇迹般获得超能力的同时也给自己埋下了祸根,不知自己当初的选择是不是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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