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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水牛”耳朵倒蛮灵光的,轻微的开门声就惊动了他,向我边走边道:“请问你找谁?”
“我是来学散打的。”我道。
“报名早结束了,外面不是写得很清楚吗?”他有些奇怪道。
“可没写不可以补报呀!”我死缠烂打道。
“没补报!”他不耐烦地道。
一看这态度就有气,看来得先来硬的,露出点实力,然后咱再来软的。怕就怕大水牛般的他脑子不灵光,坏我好事。不过,看那角落的三位市体委的官员该多少有些脑瓜子吧!也正因如此,才敢以身试招,不用太怕受重伤。
“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嘛!”我装出鄙夷的神色道。
“什么!”他一声怒喝,有如惊雷。大水牛就是大水牛,一句话就达到目的。如果眼中的怒火可以燃烧,估计我已尸骨无存了,记得卖狗皮膏药的听到有人抬杠时就是这种表情。
所有人停下动作,看着我们。“阿辉,什么事?”那气势中年人问。这么一叫,他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那该是很亲近的称呼,市体委的人不会这样叫一个并不熟悉的他人弟子的。武林高手不高手我姑且不论,但他这模样怎么看都不象退休的年龄,武术可以强身健体我知道,可也得有个度呀!难道练散打还可以返老还童?
“来捣乱的!”“大水牛”态度很恭敬,但扭曲事实真相,破坏团结,端是无耻!
“小伙子,有什么事吗?”张庭耀态度和蔼地问,因为怎么看我也不象踢馆的。
“张老师,我是来报名参加训练的。”说明了来意,我信口开河道:“可这位大哥说要在他手下走过三招才行,我刚答应了!”我随手抛出了诱饵,撑过三招我还是有那么一点信心的。
“你”“大水牛”看我睁眼说瞎话还笑得灿烂,一时气急。
还没等“大水牛”说出真相,张庭耀目光就一阵发亮,看着我道:“哦!那就试试吧!”
那帮学员“哗”的一声一下子散开围成一个大圈。“大水牛”看了看我,眼中有很强的敌意。他站到大垫子一端,摆了个架式,摆摆手掌意思叫我先动手。我没姿没势就象平常一样站着,这一套我可不会,但他这个架式让我有一种无论从那个角度进攻都会被架住的感觉,于是就道:“还是你先来吧!”
我清楚看到他脸上一阵红光炸开,看来话是说错了,估计在某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听来该是严重的侮辱了。几乎是同时,他简直是贴地一脚飞来,带着一股令我很不舒服的寒气,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不过,他这一动,我就不再没处着手的感觉了。受到寒气刺激,我感觉丹田的热气团倏地窜出,我近乎本能地一个侧身,一掌劈出,热气也忽的窜向手掌。
“嘭!”的一声我肯定自己是击中了,可还没等我高兴肚子就传来一阵大力,我贴地飞了起来,看来依靠外力我也不是不可以做到贴地飞行。我刚想到这次死定了,热气团总算及时回来助阵。
“啪!”的一声我的背撞在围观的学员中,一连压倒了三个。肚子一阵反胃的感觉,同时肿胀酸疼传遍全身,泪水忽的出来了。看来下面两招用不着了,因为我根本失去了还手能力,这一脚怕是白挨了,疼痛中我一阵气妥。
等有人扶着我起来时,只看见那边更是围成一大团,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不会很严重吧?我也没有使出拼命的劲啊!我双手捧着肚子,呲牙裂嘴地在学员的帮助下慢慢走向那边。
被两女扶起来的“大水牛”一脸苍白,“还好吗?”我忍着疼痛冒出一句。
他看着我,却没说话,目光中只有悲哀。所有的目光刺向我,特别是张庭耀的目光如剑,寒气逼人有如实质,但我的热气只在丹田蠢蠢欲动,却没有象刚才般窜出来。
“你怎么样?”他虽然目光冰冷,但不失礼节,算是有些大将风度了。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才缓缓道:“背部肌肉损伤,内脏移位!”说着目光中的寒意更甚了。
“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听到没有伤经动骨我暗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不过,这算通过了吗?”没达到目的,那这一脚可不是白挨了?
“你真只是来学的?”他目光锁定我。
“那当然!否则那一脚不是白挨了?”我道。
他盯看我看了好一会,才沉声道:“周三晚7:00。”
“谢谢张老师!”我痛并高兴着说出这句话,可双手实在离不开肚子,只好学日本人鞠了一躬,向“大水牛”也鞠了一躬,然后就慢慢向门外走去。他们都定定地看着我,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直到我走出门才听到张庭耀的声音:“今天就到这吧,明天继续!阿楠、小丹先扶阿辉上医院。”
肚子真的很难受,我放开自行车在路边小公园的石椅上坐了下来。仔细想想,那令我不舒服的寒气该是传说中的“杀气”吧?我清楚感觉到热气团是受其刺激而窜出丹田的,但奇怪的是张庭耀寒气更甚,为什么热气团只是在丹田蠢蠢欲动?还有为什么丹田的寒气却根本没有感觉,是不是要受到纯精神的热气刺激才能有所行动?纯精神的热气又会是什么,该不会是因为寒气太弱小吧?
想到这里又产生了一个疑问:是不是一定要受到外部刺激,气团才能不用凝聚精神也可以行动?难道就不可不可以达到气随意转的高手境界?我忍不住坐着试了一下,却根本不可能实现!或者需要的是找到一种方法吧,看来以后得留意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