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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了故国地气氛。我突然发现,即使我成为了种子,即使我已经习惯了精灵的身份,习惯了从精灵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但是那遥远地故国,就好像我心底深处的烙印一样,尽管可以被时间的尘埃掩盖,可只要一阵轻轻的思乡的微风吹过,就清晰的暴露了出来。
棋局还在进行,但是我的心思则早就飞到远处,挂角,分头,攻击,防守,一盘棋慢慢下来,已经是日影夕沉,当黑棋最后一个子落在棋盘上以后,这句没有经过什么大的战斗的和平棋终于下完了,一数子,不多不少,我刚刚赢了一子。
古冈看了看棋局,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棋风算得上堂堂正正,就是杀力好像不强,客人手下留情了。”指着盘中一处,古冈问道:“为什么你这里不断呢?”
我默然,这个断我当然看到了,不过下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小官子了,一看他两块都是活棋,断了也不过是一个单官,却没注意,古棋是要还棋头的,这一断生生多出一子来,却是我的失算了。
看了看天色,古冈招呼我到前面用餐,人也不多,就两个人,四色小菜一碗清汤,却是我很久很久都没有尝过的正宗的中华味道。
不过,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问问熊掌的事:“古老板,就我所知,那个玉掌献寿,光做出来只怕都要十个小时了,你是怎么知道我要过来的?”
“呵呵,”古冈憨厚的笑了笑:“别叫我古老板了,既然你也跟师父一样是民国来的,还是叫我永胖吧。”
永胖?怎么这么别扭呢,之前听古冈自我介绍的时候,因为听到河南话太吃惊,而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仔细想想,却是真的让人感到很尴尬。
“这个,永胖兄,为什么你师父叫你永胖?”
“啊,这个啊,还不是因为师父的菜太好吃了,所以我从小就特别喜欢吃的缘故,后来,因为这个长得挺胖,师父就说了,在他们那里,拜师学艺要讲究什么辈分,我应该是永字辈的,所以既然我那么爱吃,就叫永胖了。
至于你说的那个熊掌,其实也不是专门给你准备的,不过,今天是我师父说过要祭奠祖师的日子,所以那个熊掌本来就是早上做好了放在祖师的屋子里的,正好看到你过来,就给我端过来试探试探你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从那个……民国来的呢?”
“你的剑啊,你一到门口我就看见你的剑了,虽然跟我师父后来定做的剑有些区别,但是一看,这个就是民国的式样,只有民国那种辟青入红的剑术,用这样的剑才算是相得益彰,虽然你的虎口没有老茧,让我有点不确定你是真的会用还是装装样子,不过师父说过,内家高手,有的时候是从表面看不出来的。
后来我就拿熊掌来试探一下,没想到你说出东坡肉来,我才敢用师父教的民国话来试探一下。”
原来如此,那倒是我多心了,不过这也是给我提了个醒,这样特别的剑和弓还是收到矮人徽章里面去好了,这次幸好遇上的是这么特别的一个胖子,要是碰上黑暗精灵,只怕早就引起人家的怀疑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这一桌可是我让人按照师父传下来的菜谱做的,叫什么素斋,也是我师父最爱吃的,这次拿来招呼从民国来的朋友,吃完了,咱们还要去看看师父留下的东西,说不定,你就是那个有缘人呢。”\t
第一百六十三章古冈师父的遗产2
从古冈的师父死后,他的东西就在这个小院子里,除来没有人进来过,我还算是第一个被古冈领到这个院子里的人。
推开门,正中就是三个蒲团,中间供奉着一尊怪里怪气的菩萨,菩萨是很怪的,怎么看怎么都像敦煌里那些个凶神恶煞,很有异国风情的那种菩萨。
古冈进去以后,在中间的蒲团上跪下,用五体投地的姿势对那个菩萨磕了三个头,那架势好像乡下拜佛的那些极为虔诚的老太太一样,倒是一点也不像和尚。叩了三个头起来,古冈转到佛像后面,不知道怎么弄了几下,就从佛像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布包。
布包已经很有一些年头了,上面落得灰已经让人看不出布包的本色,揭开布包,一层灰给荡了起来,让夕阳掩映下的大屋里好像飞进了无数的萤火虫。
布包里是几本线装的书,最上面是一个信封。古冈恭敬的用他肥硕的双手将书平平的托到我的面前,我双手接过,先将信打开来来。信纸用的还是这个世界上比较通用的很粗糙的之草,也不知道当年古冈的师父从哪里弄来的刷子,还是写出了一点毛笔的味道,不过,字迹除了刚劲有力以外,倒是没有什么书法的风韵了,如果真的要说,也只能说是古拙。
“余少年好任侠,从叔父习炮锤之技,时政烂,官军为倭人败于海上,乃落草于河南,适逢吾师云游,恍悟吾之非,得蒙先师不弃,乃从之于少林落发习艺。
然。天下被难,虽方外亦不能免。彼洋夷国虽盛安敢欺我中华无人乎?况倭人者,跳梁小丑尔,不明礼义不辨廉耻,区区倭刀刺枪小术。敢称之为道,沐猴而冠着实可恶,乃出,虑毙其于掌下,彼大恐,复以香取神道流宗师约吾战于野,其倭刀锋锐复阴险暴吝,乃有杀伐之气也。然以斯术与吾堂堂棍法相较,多有不如,乃一式苍龙出水,中其咽喉,立扑。
然天有不测,乃遭雷击至此荒蛮之地。望之金发碧眼者与英夷想若,然不着洋装,想为西欧诸国尔。唯其质朴粗豪,不类洋夷多矣。
山中数日。乎逢山匪劫道于野,乃救其镖师于生死存亡之际。借其力欲归故国,然其陆或偏,不知其有中华,年岁日长。筋骨不济,遂熄归国之念。镖师者,常慕吾技。念其侍吾甚诚,遂传于其孙,列我少林门墙,然其难耐口腹之欲故赐法号永胖,以警其心。
吾自知来日不多,恐难生还故土,唯望骨灰得返故国,君既读此信,当为故国来人,愿以《少林心意把》《倭刀破法》《刺枪破法》三卷遗君,故国颓废,望君以此术交李尧臣君或其后,闻其于军中创《无极刀》以抗倭,斯术当为参正。”
信写到这里就完了,我将信缓缓装进信封,手中三本并不厚的线装书,却好似有千钧之力,当年国土沦丧,多少豪杰前仆后继,又有多少英雄好汉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老人家念念不忘故国,死了以后也将与日本人决斗的信息记录下来,希望能够对**有所帮助,这份心意,让我心有戚戚。想当年我也不是这样吗,不过我比老人幸运,我好歹看到了战争的胜利,好歹看到了国势坚强,可是老人的遗愿,我却根本没有办法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