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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脖子陡然伸长半尺,张口把酸梅子吞进嘴巴,大笑道,“姐姐你真是自找苦果,为许仙生孩子,弄得自己半死不活,还要吃着酸溜溜的梅子,没意思!”
白素贞佯装怒气,白了小青一眼,“你这死丫头,胆子大了,敢嘲笑起我来。过来,让我打三下屁股出气!”说完,白素贞自己都忍不住乐了。小青撩起裙子,真的把屁股凑过来。
“姐姐笑了,太好了!这阵子你总是闷闷不乐,是不是许仙背地里欺负你了?”小青腻着白素贞,问道。
白素贞脸色有些异样,对小青问道,“青儿,你觉得端午节以后,相公他是不是变了个人一样?”
“变了个人?嗯,变得不那么讨厌了,鬼点子多,说话也中听。虽然他总是气我,我却挺高兴,也和他玩抬杠,呵呵。”小青笑道,“看来是姐姐现原形,把他吓聪明了。下次我也吓他一次,说不定他就更招人喜欢了。”
白素贞伸手轻打了小青一记,笑道,“不许胡说,敢吓相公,我饶不了你。”不过,白素贞的笑容渐渐消失,淡淡地看着远方,说道,“他真的变了,变得会说那些羞人的情话,会在夜里偷笑着吻我,会在早上说爱我一万年。以前,他都不会说这些的。但是,我觉得他有些陌生,有些不像相公了。”
小青不解问道,“姐姐你糊涂了?照你这么说,现在许仙对你这么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难道非让他像过去一样,呆鸟一个,你才高兴?”
白素贞摇着头,有些迷乱,按着太阳穴说道,“我总是有些心神不宁,这些日子以来,我的心神仿佛在征兆有事要发生。可是,胎儿影响了我的心卜,总是算不出所以然来。”
小青道,“姐姐好糊涂,心算不出,就用宝钱龟甲摇一卦看看,不就明白了。”
白素贞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对小青说道,“去我房间里,把卜具拿来。”
在桌案上铺开阴阳图,白素贞将六枚开元通宝的铜钱放入百年玄龟甲中,一阵急摇,白素贞的心神也一阵晃动,喃喃乞求着什么,铜钱落案,小青惊叫一声。
白素贞仔细查看卦象,脸色遽变,对小青急道,“相公有难!青儿快去救他!此去东南一百六十里,钱塘县外未名山!”
不是白素贞不想亲自去救许仙,奈何她已经有了身孕,不能使用最快速的飞行术,卦象又是急凶临头,不能耽搁片刻,只有让小青马上去营救。小青也被卦象所震惊,许仙已经在生死边缘挣扎!
顾不得惊世骇俗,小青急转身形,口中喃喃念道,“长虹经天,瞬息千里!疾!”。淡绿的衣裙褪去,一条青苍绿蟒盘身院子中央,身子缩成盘旋一团,猛然发力,朝着东南方向蹿出。
小青的身子化成一道青色长虹,瞬息划过杭州城上空,向钱塘县投去。百里的距离,瞬息而过,在杭州城上空留下一道青色的长虹轨迹,许多人抬头看天,争睹异像。
杭州城西王记馄饨铺,是杭州有名的小吃摊子,整日都是人满为患。一位头戴黄色僧帽,身穿黄色僧衣,斜披大红袈裟的和尚,此刻正在低头吃一碗凉粉。其他的食客纷纷抬头观天看青虹异像,他却低头大口吃光碗中的凉粉,抬头轻轻皱眉。就在他抬头的刹那,你便会发现奇异之处,无论你怎么聚精会神,就是无法看清他的面容,更无法看清他的年纪。
黄衣僧人闭眼感应着青虹中的气息,露出一丝恼怒,提起靠在桌边的九环锡杖,大步流星向青虹所投的钱塘县方向走去。刚走十步,王记馄饨的老板赶上前去,抓住和尚的衣领,大声叫道,“好秃贼,吃凉粉不给钱,还趁我看天的时候偷跑!街坊邻居们,帮忙抓吃白食的恶和尚啊!”
这一声吆喝,街坊四邻冲出几十人,都是做买卖的生意人,很是团结。黄衣僧人看着青虹淡淡消失,顿足不已,对馄饨摊老板苦笑道,“贫僧金山寺住持法海,施主有话好好说,莫要动粗。”这几句话暗含法力,可是馄饨摊老板毫不为所动,恶狠狠盯着法海,大声要钱。
法海狼狈掏出荷包,付了凉粉钱,王老板立刻转怒为笑,对法海说道,“大师,一场误会,您别介意,欢迎下次光临。还有,您的荷包上绣的荷花真好看,一看就知道您是位高僧!”
王老板真正的意思,恐怕是说一看就知道法海是个富和尚吧?法海看看王老板,叹气一声,此人已经入了贪欲之极,佛法对他毫无效果,远不如一枚铜钱的威力。
拿起九环锡杖,法海向杭州城外走去。青虹妖气已散,无所追查,不过妖气所起的地方,法海却静静看了几眼,大笑一声,扬长而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就在伶俐鬼拼死保护我,一番巧合奇遇之下,成就了他的太乙鬼仙体,我们跟着土地公费三清去他的土地庙找曲师兄。小青再到未名山,和我们就错了过去。
土地庙到了,我大吃一惊,也太破烂了吧?本来只有三尺高的泥庙,连颜色都掉光,半边庙被雨水冲刷得溃散,只剩下一半还算勉强立着。供品没有,倒有几坨鸟屎点缀。
“土地公公,您这庙宇也稍微寒酸了些!我帮您修个好点的,住着也舒心,就算是报答您救治钱塘县中毒百姓的恩德。您看可好?”我对费三清土地公说道。
费老笑道,“何处修行不是修行?不必浪费钱财,再说,我在这里的任期也没有几年,下任的土地来了,岂不坐享其成。不成,不成,不能修新庙。”
靠,这个费老敢情是个损人不利己的神仙,为了让下任也尝尝滋味,宁可自己也住破庙。服了you,费老。
“你师兄就在那边的大树底下,你去看看他吧。”
我顺着费老的手指,看见师兄躺在三丈外一颗古树下,前襟上尽是鲜血。我快步跑过去,吓得一惊,师兄他脸色极差。
“费老,救救我师兄,求求您了。”我对土地公费老作揖央求道。
“你是大夫,难道还不会救他?”费老盯着我,一字一句问道。我被他盯得难受,可是为了师兄,也只能实话实说,“费老,我不会接骨,师兄他看样子胸骨折断,还受了内伤,求老神仙您救救他吧。什么条件,我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