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傻吧你们……”绿娇娇在抽着大烟,嘴里一边喷着烟一边说话。
“何大人和你们很要好是不?”绿娇娇认为这是一个棋子。
“对,我们在他身上花不少银子,当然我们也有钱赚……”温祖宁样子五大三粗,其实心思细密得象个女人。他是泰安堂的军师,洪门内称军师为“白纸扇”,专门负责管理,策划和谈判。
他说话不紧不慢:“何大人方面,只想平息这事,让我们好好赚钱给他花,那黑衣人到了他手上,应该要受点苦了。”
绿娇娇笑笑说:“这黑衣人受不受苦,得看朝廷想不想把对你们的怀疑捅到地方上,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温汉风点点头:“对,明天看看黑衣人怎么处理,就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平安压着这事。”
绿娇娇开始悃了,站起来幽幽地说:“现在还不知道何大人那边的想法,你们最好有两手准备,实在逼紧了,还是要先撤出温凤村……还有,现在起雄鸡啼日穴上要布防了。”
第二天大早,衙门果然派来马车接绿娇娇回清城,温祖宁也从家里赶一台马车出来,一起到清城县衙门,看看何大人怎样处理黑衣人。
中午时分到达清城县衙,见过何大人和两位师爷,绿娇娇马上问黑衣人的下落。
何大人的师爷孟颉说:“这个黑衣人收监后就一直在严刑审问,但是一个字都不说,现在已经昏过去了。”
绿娇娇看一眼温祖宁说:“不说没问题,人还在就好。”
温祖宁明白绿娇娇的意思,这个人还在,证明何大人这边并不怀疑黑衣人的来历,只当成是盗墓贼来看待了。
孟颉摇摇头说:“其实大清律例里发冢盗墓也不是死罪,破坏风水的话更是没有条例可考,顶多判盗窃破坏他人阴地,三五年流放就可放出来,好象也没必要这般嘴硬,哼,真是奇怪……”
“那岂不是让他在这里白吃了几天饭?”绿娇娇语带讽刺。
师爷孟颉察颜观色是天生的本领,他听出一点绿娇娇的意思:“莫非绿小姐想看看这个人?”
温祖宁开口说话打圆场:“他破坏的是我们的祠堂,我们也想见见他,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孟师爷,方便吗?”
孟颉看看何大人,何大人满面堆笑表示同意。对何大人来说,谁审都一样,不用他审就行了。
于是孟颉带大家到羁留所,在牢房深处看到奄奄一息的黑衣人一身血迹,双眼无神在躺在角落。
黑衣人看到一大群人在牢房外看他,眼神闪烁了一下,又合上双眼。
狱卒把黑衣人架出来扔在审讯房的地上,一条铁链象牵狗一样栓住黑衣人,铁链的另一头绑在刑具架子上。
黑衣人遍体鳞伤,脚上又有绿娇娇开枪打的枪伤,只能趴在地上。
温祖宁走到黑衣人面前蹲下问黑衣人:“我们温凤村和你无怨无仇,你犯的也不是死罪,我们其实可以花钱让你过得好很多……你知道,我们只想知道是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头靠在地上,滚过脸翻开眼看着温祖宁,过了一会又合上眼趴在地上。
绿娇娇从黑衣人的眼神里,看到他对温祖宁的反应不是不理睬,而是不屑一顾。而这种不屑一顾只有一种可能,他知道自己可以平安离开这里,他要做的只是拖时间。
她也急于从中知道一些事情,于是蹲到温祖宁的身边。黑衣人看到绿娇娇也来到身边,眼睛紧紧盯着她。
黑衣人四十岁上下,虽然被村民和狱卒打得满脸是血,但仍可看出额头天仓饱满,山根隆起,脸旁两腮地阁方圆,可见此人少年起运,早入官场,现在定有官禄在身。
而多年的官场升迁,现在这年纪起码已经是六品官,论官阶比何大人还要高。
绿娇娇压低声音问他:“一个月前,广州郭家的鬼镜照堂是不是你们干的?”
黑衣人眼睛睁大了一下,喉咙里“啊”出一声。
大家终于听到黑衣人开口都围了过去。
黑衣人断断续续,每说一个字都象费尽力气:“我只……和她说……,你们……出去……”
绿娇娇眉头一皱,心里打一下鼓,这一招非常狠毒啊!
黑衣人一点也不简单,只用一句话,就在温家的心里留下一个疑团,绿娇娇和温家的关系马上成了一个拆无可拆的死局。
谈?还是不谈?
谈的话,出去之后面对温家,无论如何不能让人相信,她会和盘说出黑衣人说过的话;而温家也会怀疑她和黑衣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不谈更傻,只证明绿娇娇心虚回避,温家更对她怀疑到极点。
绿娇娇和黑衣人一交锋就处于下风,现在已经不能退出这次审问。
干脆豁出去,绿娇娇不在乎和温家的关系,她首先要搞清楚的是自己的事情。
于是绿娇娇示意全部人出去,她单独和黑衣人谈,为了防止不测,手里拿着杰克的手枪。
黑衣人问她:“你……是村里……请来的……?”
绿娇娇说:“你还没有回答我,一个月前广州郭家的鬼镜照堂,是不是你干的。”
黑衣人显得很辛苦,身上的伤让他不断低声呻吟,但他却努力在说话:
“一身……都是……命,半点……不由……人,你以为……你枪法……好……,其实……我……师弟……早……知道……会死……在那天……夜里……”
黑衣人答非所问,绿娇娇明白他是在拖时间,一来他要拖到有人救他,二来他要分化温家身边最强的人。
如果假设他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