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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一连串的焦雷在天空炸响,灿亮的银光透过繁茂的枝叶缝隙照映林中,一闪一闪的透着诡异。
雨点在这一刻似乎都成了红色,鲜血混杂在其中,恶臭的气息和刺鼻的血腥味令人难以忍受。
敏言八人几乎没有动手的机会。
这一场摧枯拉朽一般的屠杀,完全是由裴负和风三娘两人在瞬息间完成。残断的肢体飞落在他们的脚边,凄厉的哀嚎回荡在树林之中,在这一刻,禁忌森林成了裴负两人肆虐的屠场。
敏言八人身为血杀团的成员,自然也都是一些杀人如麻的主儿。
可是,他们却从来没有见过如同裴负和风三娘这般的杀人方式。
特别是裴负,简直就像是一个疯子,那一手黑色的暗器,就好像雨点一样的密集,凡是被暗器碰触的火翼兽人,竟没有一个保留下完整的尸体。
杀戮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焦雷炸响而结束。
火翼兽人发出凄厉的嚎叫,如同潮水一般的退去。
就好像他们的出现,兽人们消失得也很快,眨眼间的工夫就走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地残缺不全的兽人尸体。
大雨更加猛烈!泥泞的地面,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裴负喘着气,渐渐的恢复了冷静。
他收起黑水獠牙,目光扫过地面上的兽人尸体,突然闪过一抹愧疚的悲悯。
“裴先生!”敏言上前叫道,在这场与兽人的血战中,敏家八兄弟虽然没有参与其中,可是却也不禁对裴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之情。
天晓得,这平日里温雅的裴先生,什么时候又会变成先前那可怖的杀神模样?
裴负长长吐出一口气,将心中那股沉甸甸的情感缓解。他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风三娘,问道:“三娘,你刚才说什么火翼兽人?”
风三娘点点头,却没有说话。她似乎没有半点胜利的喜悦之情,目光在扫视一地残肢后,轻声一叹,转身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
裴负愣住了!他看着风三娘的背影,嘴巴张了张,想要喊住她,但最终没有喊出声来。
“我想,今晚不会再有事情了,大家早点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启程动身!”他对敏家兄弟说了一句,同时又看了看蜷缩在地面上的席尔瓦,心中顿时了然。
凭着席尔瓦的身分,居然会隐居在那样一个不起眼的机场里,这一直都让裴负感到奇怪。
而现在他已经明白了,经过一百二十年前的那次探险,席尔瓦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这样的一个人,如果不是因为他知道通往亚马逊金字塔的道路,也许早就被血杀团抛弃。这样的一个人,已经成了废人!
敏言等人无声的行动起来,他们或是将席尔瓦搀扶进帐篷,或是在大雨中清理营地。
在无形之中,裴负凭借着他的杀戮,在众人心目中树立起了一个无法摧毁的形象,也正是这个形象,让他可以对狂傲的敏家兄弟发号施令。
裴负回到帐篷里,将身上的血衣换下,他躺在行军床上,看着帐篷的顶部,脑海中回响着风三娘那一声带着惊异和惊恐的喊叫。
火翼兽人?那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生物?
大雨渐渐止息了,无法入睡的裴负走出了帐篷,独自一人在林中的一块奇形石头上坐下。
身后,脚步声传来,一股如兰似麝的淡淡幽香,传入了他的鼻中。
他扭头看去,只见风三娘也换下了先前湿漉漉的衣衫,一身洁白的儒生长衫让她看上去更显风雅之情。
“怎么?睡不着?”裴负问道。
风三娘笑了笑,说:“是的,我想,今夜没有一个人能够入睡!”
裴负沉默了!他知道,经过这兽人怪物的一场突袭,敏家八兄弟显然是睡不着的。
而那位席尔瓦长老,想来也一定是彻夜难眠。
“你是不是想要问我,关于火翼兽人的事情?”风三娘低声询问。
裴负不由自主的点点头,看着她,迟疑了一下后说:“如果方便的话,我倒是很想知道,这些什么火翼兽人究竟是什么来历。说实话,虽然它们力量不俗,可我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堂堂的十大洞天弟子,竟然会如此动容。”
“你听说过埃及吗?”
“听说过!”
“在埃及的神话中,有一个名叫拉普的神灵,代表着火焰和光明,也是埃及神话中一个地位十分尊崇的神灵。”
裴负点点头,“我有点印象。”
风三娘说:“但那不仅仅是一个神话,而是一个真实的存在。拉普,也就是火翼一族的首领,自人类存在的那一天起,就生活在非洲的土地上。而且,他们被埃及人所崇拜,在欧洲旧约中,和耶稣一起出现过的拉米西斯,就是火翼一族在人间的一名代言人!”
“啊?”
裴负吃惊的看着风三娘,目光中透着疑惑不解,他沉吟一下,问:“既然火翼一族是生活在非洲,那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我知道有西天灵山、昆仑仙境、奥林匹斯众神山,可为什么没有听说过火翼这样的一个名字?”
“因为火翼已经灭亡!”
风三娘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在四百多年前,拉普神秘失踪,从此火翼再也没有首领。当时昆仑仙境和奥林匹斯众神山的仙神们,联手向火翼发起了攻击,那一战,我正好也参与其中。”
“哦?”
“说实话,直到现在,我也很难认定当时道尊和西方帝君的观点,甚至连我师尊也无法认同。只是道尊发出昆仑道法仙碟,所有的仙人,不论是封神台的仙人,或者是十大洞天和三十六小洞天的弟子,都无法拒绝。
“那一战我们剿灭了火翼一族,可他们临死前向我们发出的呐喊,我始终无法忘却……”
风三娘没有再说下去,而裴负也没有再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