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蜈蚣蜘蛛它们现在出来倒省事了”
他们穿过朱雀大道来到右京,走在两侧住家稀少的道路上。和左京比起来总觉得这里有些冷寂。具体原因他们也不太清楚,只听说过右京排水不畅,不适合建造住宅之类的传言。
小怪突然眨了眨眼睛:“你,好像长高了?”
“嗯?”
小怪用後腿直立著,抬头看著不由得停下脚步的昌浩:“嗯,果然是长高了。目光也看得远了。嗯,好好长吧。”
昌浩看著露出莫名喜悦的小怪:“嗯,是吗?”
一边把手放在头上比试著。这说来小怪是从昌浩婴儿起就在看著他的,大概心境已经类似父亲一样了吧?
神秘失踪的事情最近突然不再发生,都城里的人也都渐渐安心了,前段时间夜晚不敢出门的贵族们最近恢复外出的人也渐渐多了。不时和不知某家贵族的牛车擦肩而过的昌浩一行,在右京随意徘徊一阵之後,来到了一家被荒废的宅院前面。大概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院墙已经残损不堪,各处都有坍塌,可以窥视到里面荒芜的庭院。夏天生长出来的茂盛的芒草乱蓬蓬地到处都是,对面的房屋看上去像是随时会倒的样子。不经意地往里面望著的昌浩,突然发现趴在自己肩上和自己一样在往院子里看的小怪突然全身毛发倒竖,他吃了一惊。
稍过一会,昌浩也感觉自己背上突生凉意。那里面,有什。在那座房子里。昌浩吞了口口水。他能感觉到极其危险的气息。不是妖怪,和一般的怪物发出的妖气完全不同的,凛人的气息。小怪从院墙上跳了进去,昌浩也紧随其後。在枯萎的芒草丛间穿行,露在外面的手腕和脖子不时感觉到被芒草划破微微的疼痛。
“回去後不上药不行了”
一边叨叨,一边在芒草中前进,昌浩在荒院里小心翼翼地探察著。是一座相当大的宅院。格上悬窗破破烂烂的,走廊上也全是。没有东西遮挡的厢房里积满灰尘和枯叶。
“这里,是谁的宅子?”
昌浩向远比自己多活了很多年,并且总是自称博学的小怪发问。小怪一边保持著警惕,一边在脑海中搜寻著开於这里的记忆。
“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惹恼了当时的天皇而被左迁的贵族。名字叫什来著,嗯”
“左迁?是从朝中被撵走的意思吗?”
”是的,听说好像在当地抑郁而终。在政治纷争中失败者的末路也真是可怜啊。”
虽然语气还很轻松,小怪的表情却充满紧张,凛人的气息愈来愈强烈了。
“那个男人”
昌浩猛地回头。寝殿的深处,有什东西存在。凝神细看,黑暗中隐约看见一个灰白的人影。不是生者。
“是鬼,相当厉害的鬼魂。”
能感觉他浑身散发著类似妖魔的气息。小怪警惕地小声说。那身影突然敏感地向他俩望过来。
昌浩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冷汗不停地流淌著。乱了套的脑子里只想到自己从记事起开始好像还从来没有遇上过恶灵呢。怨灵周身四溢的纠缠著的气息就是叫做“怨念”的东西吧,带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和刺骨般的寒意。周围的温度都在急速地下降。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从脚後跟升起的凉气不住往上升腾。怨灵慢慢地移动身体,发散出的怨念彷佛是一种伸手可触的实实在在的东西。
“可恶那家伙究竟在哪里”
“那家伙?”
昌浩轻声重覆一遍。怨灵紧紧地盯著他。凹陷的黑色眼窝里没有眼球,空空的眼睛里有什不住的滴落著,是泪吧,黑夜一般颜色的,血泪。怨灵一步一步走向昌浩,伸著瘦骨嶙峋惨白的手,尖尖的指甲指向昌浩。
“唔”
小怪狠狠地踩了一下的昌浩的脚,这家伙已经被''吓得呆若木鸡了。
“别了,晴明的孙子!”
“别跟我说孙子!”
条件反射性的,昌浩像往常一样怒吼一声,然後深呼吸一口气,束缚住他四肢的力量似乎完全消除了。因为怨念太过强烈,昌浩刚才一时不能动弹。本来在对穷奇的一战中受到削弱的灵力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来到这里,正面受到激烈的怨念的袭击,抵抗不住也不足为奇吧。
必须当心的是自己。小怪咂咂舌头。回去後又要被晴明责备了吧。
“哎,算是自作自受吧。”
用昌浩难以听到的声音自语一声,小怪突然冲到前面,站在昌浩和慢慢逼近过来的怨灵之间,进入了战斗状态。他的全身充满了紧张,白色的毛倒竖著,额头上花一样的纹样放出热和光。身後的昌浩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大概是小怪那句“晴明的孙子”起了作用吧。今天没有带符咒出来,只用戴著手甲的右手结一个剑印,在面前摆好姿势。风呼啸著,不光是因为季节的原因,寒气笼罩了整个府邸。盯著摆好阵势的昌浩和小怪,怨灵又一次吼叫道:“那个男人在哪里!”
昌浩皱起眉头,惊讶地看著怨灵。
“那个男人?是说这家的主人吗?”
“早就死了哦,他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