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这主意不错!”天娴道姑和那个一直没有开口、看上去有些木讷的天趣道人同声赞好。
天元真人道:“既然大家都认为这个主意不错,我就带着这个孩子去后山一趟,一来向二位师尊报个丧;二来就此事听从二位师尊的意思,看如何处理。”
灵儿楞在那里听了半响,听说要他走了,好奇地问道:“道长,您这是要我去哪?”
天元真人微微一笑,道:“孩子,你跟我来,老道领你去参见两位老人家。”
后山位于凝碧宫正后面。二人循崖左行,面前现出一道曲曲折折的松径小路径,两旁松柏森森,大都数抱以上,疏疏森立,宛如翠幕。
走了盏茶时分,前面出现了一座小小的道观,二个青衣童子正在夕阳下倚着观前一株古松在聊天。
见到天元真人过来,二人走上前来行了个礼,问道:“掌门,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天元真人说道:“清风、明月,烦你二人去向二位师尊通禀一声,就说天元有极为重大的事情禀告。”
清风、明月二人见他脸上神情凝重,不敢耽误,应声急急去了。
很快两人就打转回来了,道:“二位老人家有请掌门前去。”
走进观内,里面还算宽敞,数间房舍掩映如松柏浓荫之间,古意盎然。
院子正中长有一棵高大的老松,虬枝劲干,枝叶繁茂,一片苍碧。
树下设有一方石几,二张石墩。石几上摆着一张棋盘,二张石墩上分别坐着一位道者,正悠闲自得地在对奕。
左边那位道者穿的只是一袭青色而且洗得好象有点发褪色发白的道袍。不过第一眼见到这个人,绝对是不会在乎他穿什么的,因为他整个人非常的特殊,坐在那里,是那般的温雅自然,脱于一切,仿佛就象是溶合进了这整个山野,看上去无比协调,给人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
另一道者看上去年纪要轻上许多,一身道袍光彩鲜亮,脸色红润有若婴儿,乍一看上去像一个饮酒过度之人,可是仔细一观察,就会发现那满脸的红光,竟然是层层相叠,宝光隐然。
两人见天元真人领着一个孩子过来,有些讶然地打量了灵儿一眼。年长道者问道:“天元,有什么事么?”
天元真人神情黯然,说道:“师父、师叔!二位师叔仙逝了。”
“什么?”年长道者惊得手中棋子一下子掉落在地上。
天元真人垂泪道:“居师叔夫妻二人同时仙逝。”
“你胡说什么?”人影闪动,那个红脸道者扑上前来一把抓住天元道人的衣襟,怒声叱道。
“师叔,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如此事关重大之事,晚辈岂敢欺骗你老人家。”天元真人道:“这个孩子就是见证,您问他好了。”
灵儿只觉眼前一花,身子已经被那个红脸道者高高提起,不住地摇晃着。他红脸上青筋凸露,须发戟张,双眼瞪视着灵儿,喝道:“小家伙,这不是真的,是不是?”
灵儿吓得啊啊大叫,四肢乱蹬。
那白须道者沉声道:“师弟,别冲动!你放下这孩子,让他慢慢说。”
红脸老者气势顿敛,将灵儿慢慢放在地上,一双眼睛瞪着滚圆,仍旧瞬也不瞬地直盯着他,脸上余怒未消。
白须道者伸手一招,温言道:“孩子,你过来!”
他拉着灵儿的手,一股柔和之极的真气在他体内运行了一遍。
灵儿心神渐渐安定下来,但下便将如何相识居修澜夫妻二人的经过从头讲起。
灵儿话还未说完,红脸道者已是泪流满面,大哭了起来。
白须道者一脸凄然之色,转过头来同情地望着他身边的师弟。他知道这个师弟入门最晚,功夫可说差不多全是出自同门当中功力最高的居修澜所授,一向待居修澜亦师亦友,二人感情极深,闻知他夫妻二人死去的噩耗,当然是痛不欲生,大失常态,伸出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灵儿终于讲完了,白须道者举袖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叹道:“居师弟啊居师弟,你何苦痴情如此!”叹了半天气,朝天元真人道:“天元,这个孩子你准备怎样安置?”
天元真人有些无奈,说道:“他是居师叔的义子,徒儿实在不知如何处置,特来向您老人家禀明,请您拿主意。”
白须道者眉头微皱,考虑了一下,也有些为难,道:“这个,这个——”
红脸道者闻听此言,止住悲声,大声道:“有什么为难?居师兄夫妻的义子当然是收归咱们门派。”
白须道者道:“师弟,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考虑谁来做这个孩子的师父比较合适。”
红脸道者一瞪眼,没好气道:“这个还用说,当然是师兄你和我了,莫不成还要天元他们教这个孩子功夫不成?“白须道者思付了片刻,上上下下又打量了灵儿几眼,蓦地一声长笑,道:“好好好!既然师弟有意,咱俩就收了这个孩子为徒,他日成就如何,就看他的造化和天资了。”
红脸道者欢声道:“孩子,你还不拜见你师父?”
灵儿福至心灵,冲白须道者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叫道:“师父!”
白须道者呵呵大笑,道:“好徒儿!师父道号清虚,以后你就跟着师父好好炼功。”指着红脸道者道:“这是你二师父清凉,你也磕上几个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