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小东西……”长指抚过枯黄的叶片,摇摇欲坠的叶子,似感应到抚者温柔的心意,轻轻颤着。
柴仲森抬首,眯起双目,天边,一轮明月悬挂。他等的人儿,快到了吧?
祖颖付了车资,跳下出租车。立在宅院前,听周边老树沙沙响,她烦躁地喘口气,上前用力按铃。几分钟后,隔着门,她听见缓缓行来的脚步声,来者踏过落叶,落叶发出清脆磨擦声。
门开了,柴仲森微笑着说:“欢迎。”
“哼!”祖颖冷笑,拽紧手袋,“啪”的一声,手袋打在他身上,怒声咆哮:“为什么乱讲?几时有婚约了?胡说什么?你有病哪?把我害死了!”
“哪一句?”柴仲森抓住手袋。
“什、什么哪一句?”祖颖欲抽回手袋,但他抓得紧,那双深邃的眼盯得她心里直发毛。
他沉声问:“哪一句乱说?”
耶?装无辜喔?“通通乱讲!”
“我说的都是实话。”
啊咧!祖颖松了手,后退一步,“我几时说要跟你结婚?”“你忘了?”他显得比她困惑。
“我答应过?”瞧他的模样,苦主困惑了。这怎么回事哪?“上礼拜五。记得吗?”柴仲森将手提袋挂回她的肩膀。
第八章
“上礼拜五?什么事?”薛祖颖愣住,完全没印象。
柴仲森昂头望着明月,沉声道:“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怎样?”祖颖开始焦急了。
柴仲森抚着下巴思忖,“大约在深夜十一点多的时候。”
“怎样嘛?”祖颖急了。
“你跟我说了一句话。”
“我说什么了?”
“你说,求求你……”他低头,看着她,诡异地笑了笑。
祖颖惊呼:“我求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啊?她求他?有没有搞错?
“唔。”柴仲森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祖颖抱头想,快想,上礼拜五人在哪?对了,那天跟一个作者怄气,对了,那天喝酒,对了!她喝到烂醉……然后呢?
“我求你什么了啊?”祖颖抬头,一脸茫然。
“哎,全忘了啊?”他笑了。
“你快说!”
柴仲森眉毛一扬,有些挑衅意味地笑着道:“你说,求求你,娶我好不好?”
“啊?”祖颖倒抽口气,头昏目眩,面色发白,惊得发抖,“有……有这回事?”
“是啊。”
“那你说什么?”
“我问你四月怎样?我说四月可以娶你,你说好,还逼我发誓不后悔。”
完、全、不、记、得!祖颖趋前,指着他鼻子。
“瞎掰?”她狠狠瞪着他。
柴仲森从容不迫地,用着十分有趣的眼光盯着她看,“你该不会连之后的事都忘了吧?”他磁性的声音里带着磨人的野性。之后?祖颖内心崩溃,理智龟裂,竟然还有更霹雳的?“之后又怎样了?”
“之后可精彩了。”他嘴角挂着懒洋洋的笑容。
铿!手提袋被祖颖勒断,金属环扣坠地,散在脚边。瞪着微笑的柴仲森,祖颖回想那晚的事——他们喝酒,她醉倒,他照顾她,后来……组织回忆,但后半场却一片空白。
柴仲森拾起手袋,拽住祖颖,拉她进屋,“来,我慢慢跟你说。”
门掩上,晚风拂过树梢,一轮月,照亮着夜。
“什么味道?”一进屋,祖颖就闻到一股鲜甜的气味。
“我蒸了龙虾。”柴仲森领她到餐桌前,“来,边吃边说。”帮她拉开椅子,但她没坐。
好饿!一下午都没吃,这会儿饥肠辘辘,桌面铺着东洋图腾的绢巾,上头摆着各式菜肴。龙虾在陶锅里,下方酒精灯灼烧着,香味四溢。祖颖差点投降,忘记来此的目的。
“先把话讲清楚,那晚发生了什么事?”祖颖双手抱胸,睨着柴仲森,摆出冷酷的样子,但可恶的龙虾害她分心,她咽了咽口水。
柴仲森满含笑意的眼睛,在她身上流连着,动手解着身上的和服腰带。
“干什么?”祖颖骇嚷。
他向前一步,“帮你温习那晚的事。”说着缓缓地抽去系着和服的腰带。
“不准脱衣服!”祖颖大声喝止。
第九章
柴仲森停住动作,走向她。他的目光使祖颖觉得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似的。
“那么,温习别的。”他说。
不妙,感觉到他眼中窜起的火苗,祖颖后退又后退,“难道……那天晚上我们……”
“是,你记得了?”柴仲森盯着她,一步、两步逼近,直至她的背抵着墙。他把手撑在墙上,围住她。
“不可能。”祖颖斩钉截铁道。
他目光一凛,表情莫测高深,“你确定?”他身后的灯,将他的影罩在她身上。他低望着她,长发与暗蓝色和服,还有他身上的檀香味,令祖颖浮躁起来。
“祖颖……”柴仲森低唤,唇轻刷着她的发,低头要吻她。小手捂住他的嘴,大大的眼睛瞪着他,“别乱来。”一弯身,溜出他的臂间。她清清喉咙,镇定思绪,踱步思考,“我求你娶我?对不起,没印象。你……呃……”祖颖窘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