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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信使藏好那串银色的项链,纵马飞奔进入了奥尔都司堡,缓缓关闭的城门外飞扬起的尘土久久才消散开去。随着“咣当”一声巨响,我的心不由自主地颤栗了一下,只在城外盼望着两名信使能从城里带来好消息。
终于,奥尔都司堡的城楼上人影晃动,紧闭的城门慢慢地向两边敞开,两匹红色的战马驮着两名信使从城里飞奔而出。虽然其中一人是横卧在马背上,但是另一名活着回来的信使无疑给我带来了成功的喜悦,因为我已经知道日耳曼人同意了我和他们一同进攻提比略的建议。两匹马穿过了宽阔的草地回到了第九兵团的阵地中,信使跳下马背奔到我的跟前,将那串项链和一包东西一起递给了我,说道:“将军,日耳曼人要我把这个带给您,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我笑了笑,道:“好,辛苦你了,下去好好休息。”“是,将军。”
我招手叫过一旁的琼斯,道:“兄弟,我们要好生安葬那名死去的信使,而且要让所有的士兵都看见或知道这件事,现在你就去办。”
琼斯不解地望着我,道:“要这样隆重?就为了一个士兵?”
我转脸四处看了看,眼见没有士兵在自己的身边时,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是的,因为他们现在是在替我卖命,而不是在为提比略效劳,这中间有很大的区别。多的话以后再说,你去安排吧。”
琼斯似乎有些明白,但也不是十分的清楚,只见他摇晃着脑袋去了,同时也抬走了那名信使的尸体。
我回到帐中,在桌上打开那包黑布裹着的东西,赫然发现里面包裹住的竟是那名被杀掉的信使的人头。我吃了一惊,脑子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全然弄不明白日耳曼人的意图。
我重新将人头包起,转身坐在一张软椅中沉思。因为和日耳曼人共同对付提比略一事太过冒险和重要,就如同提比略要我去杀他的老子奥古斯都一样。
就在我左思右想之际,琼斯掀开帐帘走了进来,眼见我闭目冥思,便开口问道:“大哥,日耳曼人送过来的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睁开眼睛,淡淡应道:“自己看吧。”
只听到一阵瑟瑟声响过,随即传来琼斯惊讶的轻呼:“阿哟,怎么是颗人头?莫非就是被杀的那名信使的脑袋?”
我点点头,睁开眼道:“是啊,我正想他们的意图呢。既然放了后面去的那名信使,就说明他们已经同意了我们和他们之间的合作;但是送回这个人头却让我有些摸不清楚他们的想法:要说与我们合作应该有文书通告之类的东西才对,就这么送回被杀者的人头却又没有其他解释的东西,未免……”
琼斯手捧着信使的人头愣在当地,半晌才喃喃地道:“说不定他们和我们一样,知道自己不懂对方的语言,干脆就用被杀者的人头来做沟通的信函?”
我浑身一震,脑子里赫然开朗起来,伸手在脑门上一拍,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总是拿自己这边的情形和他们比较。他妈的,看来有些时候脑子还应该想简单一点才行。”
琼斯哈哈笑道:“大哥,你又再笑话兄弟了。”
我嘿嘿笑道:“大哥怎敢拿兄弟开玩笑呢?好了,现在咱们就引军离开这里,等到日耳曼人一出奥尔都司堡,我们就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攻占奥尔都司堡;提比略就让日耳曼人去对付吧。”顿了顿又道:“你马上去集合队伍,要快。”
“明白,大哥。”琼斯丢开手中的人头,转身奔出了大帐。
明日当空,潮湿的空气弥漫着奥尔都司堡内外的每一寸空间,茂密的丛林郁郁葱葱,与人一种生机盎然的景象。半月前的那处战场的丑态早已消失不见,只在空气中隐隐还能闻到那股血腥的气息。我发出了全军行动的命令,在奥尔都司堡城楼上的日耳曼人的注视下,第九兵团整齐地离开了城外的营地,消失在远处的树林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