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吃惊地抬头看着我,愕然道:“你以前做过角斗士?”
我苦笑道:“怎么?这样的身份很奇怪是不是?我是一个角斗士将军,哈哈。”
女人的脸上依然是一副不能相信的表情,瞳孔里的幽光闪闪跳动着:“你一个奴隶怎么可能当上将军?这绝对不可能。你不过是在安慰我而已。”
“安慰你?”我大声笑道:“哈哈,我一个将军会把自己说成是一个奴隶来安慰你?笑话。”接着我走到床前,两眼吸住她的目光,一字一字地道:“我只不过看你是个漂亮的小女人,不忍心让你受到伤害而已。”
那双深褐色的瞳孔猛然一缩,既而又膨胀开来,明显地从瞳孔深处射出一束愤怒的光芒。但听得“啪”地一声响,我的脸上已是挨了一耳光。
我怒极,反手一巴掌拍在了眼前的那张俏脸上,在上面留下了五个鲜红的指印。
口中狠狠骂道:“你这个女人真是奇怪得紧,老子比起任何一个奴隶主不知道要好上千百倍,只因为老子自己也曾经是一个奴隶才如此对你,你再这样耍泼无赖,老子立即将你扒光了挂在营中的旗杆上。他妈的,什么东西?”
但打过这一掌后,心里的怒气一去,随之而来的却是懊悔不已。我搓着手掌在床前来回走动,看着呆坐床头的女人一脸的凄楚之色,心里想安慰几句却又说不出口,最后对自己骂道:“老子这是怎么了?看到你便心神不宁,神魂出壳。你不高兴连带着我也不高兴,难不成老子是上辈子欠你的?真他妈的见鬼。”
女人的脸上颤动着,嘴角微微地向上一翘,露出一丝笑容,也分不清楚那是怎样一种表情;只觉得眼前的俏脸上的愁容一去,我的心里便很高兴,拍掌笑道:“好,好,笑了,终于笑了。”女人扬起脸来,怒嗔道:“你是不是喜欢这样捉弄人?这样才会让你的高兴?”
我苦笑道:“哪里的话,你不高兴我就高兴不起来;但是我却又不想不高兴,只好希望你也高兴罗。”顿了一顿,我忽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名字,问道:“对了,和你两次见面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现在告诉我吧。”女人冷冷道:“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一愣,愕然道:“为什么不能?”“我不过是一个奴隶,奴隶是没有名字的。”女人的语调很是伤感,望着我的眼光中隐现出了泪花:“即使有名字现在也已经忘记了。”
我哦了一声,没有再追问她,然后转过身来坐在了床边。看着跟前美丽的女人,心道:“要是让提比略看见你,你也许永远也翻不了身了。”想到这里,心下黯然,只觉得自己很是疲倦,眼前的女人的身影渐渐地模糊起来。
“我叫克玛蒂皮娜,是司特可尼斯的女儿。”便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身边的女人说了她的名字给我听,看见我睁开了双眼又继续说道:“你能告诉我奥古斯塔里的军民的最后结果吗?”我沉声应道:“结果?结果就是全部上了十字架。”克玛蒂皮娜的身体一震,眼里的泪水狂涌而出,泣道:“你们为什么不要奴隶?你们难道不需要么?那么多人全都被你们钉上了十字架?”
我坐在一边拿不出话来安慰眼前的女人,只能希望她自己哭过之后能好受些。忽然,伏床而泣的克玛蒂皮娜翻身坐了起来,面无表情地道:“你要拿我怎样呢?是不是要我感谢你把我从十字架上救下?哦,我差点忘记了,我不过是一个漂亮的女奴隶,而你只是想得到我的。不是么?你跟他们没有任何区别,只想霸占我的,拿我用做你的工具。”克玛蒂皮娜猛地站起身来,伸手解开了背后的绳扣,脱下了灰色的衣裙,将里面的诱人的展露在外。
我静静地注视着克玛蒂皮娜,目光随着她的手指的动作而缓缓地移动着;但在她衣裙下的肌肤冲破束搏之后,心中的种种念头却忽然间变得模糊起来。便在那一瞬间,那性感诱人的对我已失去了吸引力,只觉得这一刻自己不再需要眼前的女人,甚至在心里感到一阵恶心,心道:“这就是我日思夜想的东西?这就是令我心神不宁的原因?这身臭肉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口中所说的我想占有的一切?他奶奶个熊,当老子是你的性奴隶?冒险救你的结果却是得到了这样的侮辱,我真他妈的见了鬼了,居然为了这种自私自利的、神经质的女人而神魂颠倒。”便在这一刻,我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这个克玛蒂皮娜深深地伤害了;她将我屡次救她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得到她的,却不知道已经让隐隐爱上她的我彻底的放弃了这一单方面的爱情。
对面有一扇门我拒绝再去打开;同时将自己的这扇门也紧紧地关闭起来,只在心里说:“你不在是我追寻的爱人,因为你不再拥有让我继续爱你的资格。”
我俯身将床上的克玛蒂皮娜抱起来丢到一边的长椅上,顺手扔过一床被子在她的身上,对克玛蒂皮娜的惊讶毫不理会。自己跟着脱去了衣甲鞋袜跳到床上,拉过床上的被套蒙头大睡,不消片刻便和周公云游四海去了。
第二天清晨,我从梦中醒来,竟然发觉克玛蒂皮娜蜷缩着娇小的身子依偎在我的怀里。我翻身从床上坐起,冷冷地看了身边的女人一眼,便欲穿衣披甲出帐巡查。哪知这一动立即惊醒了克玛蒂皮娜,见我要穿衣离去,张开双臂死死地将我抱住,哭道:“你不是很喜欢我么?为何又不理我了?难道你就这样抛弃我不管?”
“哦?你认为我很喜欢你?”我一把将克玛蒂皮娜推倒,只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森然道:“就是我以前喜欢过你,那也只是老子瞎了眼睛,将婊子看成了西施。”
“你?”克玛蒂皮娜瞪大了一双凤眼,虽然不知我口中的西施是谁,但也明白话里的含义。但见她爬在床头几欲晕厥,惨呼道:“不,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呸。”我狠狠地啐了她一口,骂道:“当真是不知廉耻的婊子。以前我对你可谓是情真意切,哪知你竟然是个自私自利、反复无常的小贱人;现在总算看清楚了你真正的模样,别以为你那几斤肉还可以在老子的面前耀武扬威。”
我不理克玛蒂皮娜在床上翻滚哭嚎,以最快的速度披挂整齐,一抬手抄起木桌上的骨刀插在腰带上,转身走出了大帐。
阳光柔和的晨曦令人倍感舒畅,第九军团的士兵们早已排列在了平缓的草坡上。
色彩斑斓的军旗在晨风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