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说让一支梅二人面面相觑,斗气本来都是一柔和刚猛著称,但不论是哪一种,在人体内都是极其柔软的,像水流一般,只要不修行邪魔歪道,决不容易伤到自己的身体,但程风竟然说自己的斗气稍个不好就要将自己的身体割得粉碎,如果在这之前,一支梅二人定然不信,但此前亲眼看过程风那匪夷所思的斗气,却又不得不信。
一支梅摇摇头,脸上大有歉意,“我见识粗陋,实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公子的斗气竟然锋利到如此程度,实是我平生仅见。”
程***气沙哑,“这不碍得事,刚才梅兄说到任左岩那老乌龟把你封锁在沙谷谷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一笔秋狠狠道,“我只当任左岩害死了丈夫,一气之下再也忍不住怒火,也向老乌龟发出了挑战,结果老乌龟一掌就打死了风火麒麟,他修为甚是了得,远远的胜过了我,我不甘受他欺凌,让他一掌打死我,未料他却不肯,说要让我偿偿生离死别的滋味,老乌龟好生狠毒,想让我一辈子守寡……”
说到这里,她竟然是眼眶一红,落下泪来,一支梅听得也是一阵心酸,道,“阿秋,你这又是何苦,我若是死了,你当好好活着才是,怎么能为了一个死了的人如此轻生。”
一笔秋眼一眨,眼泪掉落下来,“谁让你刚一结婚就抛弃我自己一个人走了……”
程风在旁边看着,不忍心他二人继续在纠缠在痛苦的往事之中,便道,“骑兽一死,骑士不是也会跟着死去,怎生你却得以没事?”
一笔秋擦拭眼泪,说道,“那时候我也奇怪,后来我才想起,在我当初和麒麟签定骑士契约的时候,碰见了一个奇怪的女人,他给我吃了一粒丹药,说是以后我的风火麒麟死了,便可保我不死……”
程风眼光闪动,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女人?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叫什么名字?”
一笔秋道,“她说他叫蝴蝶,而且料事如神,当时我也不觉得什么,只当他是胡说八道,直到今日我才佩服于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蝴……蝴蝶?”程风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口中喃喃道,“难道是她,是她,千湖圣医蝴蝶?”
又复问道,“怎么说?”
一笔秋道,“八百年前,她就对我说,‘在八百年后,审判墓地里将会爬出一个叫做程风的人,到时候他会救你脱险,你务必奉他为公子,世上独一无二的公子,助他完成没有完成的使命,事成之后,你将离开荒漠重获自由。’”
一笔秋叹息一声,“当初我当她是个疯子,现在才知道,她说的一点都不假,每一件事都如实发生,这个女人,实在可怕得很。”
程风缓缓点头,心想,‘何止是可怕得很,连骑士契约都是她一手创造出来的,直可以说她是这世上最可怕的女人也无不可,只是没想到她也来到了人间,大概是因我乱搅和一通,让他受牵连而进入到了这里吧,哎……蝴蝶花差花差小小美女,对不住啦……’
眼见程风沉思不语,一笔秋惊道,“怎么,难道公子认得此人?”
程风回过神来,笑道,“开什么玩笑,我是什么年纪,那女人却是已有八百年岁月了,我怎么可能会认得她呢。”
程风这么一说,一笔秋也就不再问了,片刻后,程风忽问道,:“梅兄既然和任左岩这老乌龟交过手,定然知道他的底细了,觉得如何?”
一支梅说道,“深不可测,如今又是八百年的时间过去,他的修为就更加的难以想象了,我说不出来,也不敢乱说。”
程风又转头看向一笔秋,一笔秋会意,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程风说道,“以梅兄看来,我和任左岩这老乌龟一战,是谁赢的概率大一些?”
一支梅说道,:“这个……这个……”
说到后面,他竟是支支吾吾说不出来,程风已是明了其中的意思,说道,“我知道了,等得四十天之后的玄阴之夜,你们帮忙引个路,让我好好会一会老乌龟去。”
在地狱城,荒漠乃至正个天堂界里,都有着一个规矩:如要想光明正大的杀一个人,只有一个法子,那便是向那人发出挑战,得到殿堂的认可,然后公平决战,这样赢得才算光彩!
这也是一个规矩,挑战书一旦发出,任何人都不得干涉,不然便有灭顶之灾。
一支梅深深说道,“公子决定好了么,我虽然看不透公子的修为,但是却也不认为公子会是老乌龟的对手。”
程风淡淡一笑,“你怎么看?”
一支梅说道,“公子在十招之内定然不会落败,但是过得十招,就很难说了。”
程风望着墙壁上的烛光,怔怔出神……
二六、玉玲珑
\t玉玲珑离开沙谷,顾自一个人回到了池塘的木竹小屋,这里榕木依旧葱绿,比之十年前似乎又茂盛了不少,屋前的那一处小池塘上立着几只白鹤,点点水面,荡起丝丝波浪。
玉玲珑组到屋前时忽然停了下来,怔立在门前许久,始终都没有踏进屋子里去,不是她不想走进去,而是她闻到了一股不祥的气味,她看到屋子里早已坐着一个人。
牧黑崖。
来人正是牧黑崖,他一人独坐在客厅的木桌前,兀自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