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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巳辞萍她的脸,登时打了个突,心想我走遍这天下,居然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这样美丽的女子。
那侏儒跳到场中,微微一笑,眼波流转如水,柔媚入骨。众人说不话来,只觉得口干舌燥,心突突的乱跳,而眼光如同生了根一样粘在了她身上。这分明是个照着比例缩小的绝世美人。她身量虽小,但是曲线玲珑,一分一毫都极之诱惑。
小侏儒拍拍双手,不知哪里传来乐声,鼓点急促。她腰肢一扭,开始起舞。她的舞姿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几乎疑心她全身并无一根骨头,否则哪可以做出那样柔软撩人的姿势。小侏儒穿的是粉色轻纱,不久就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每一寸曲线都鲜活起来。她舞得太急,额头上的汗流到眼睛里,于是伸手一捞,将腰间的衣摆拉上来擦脸,露出侧身雪白的肌肤。却听扑通几声,竟是有人身子探得太过,跌下楼来。
鼓点愈急,舞姿愈是冶艳狂野,似激流飞溅,似乱花卷舞,众人的心直欲从胸腔里蹦出来。鼓声却在此时骤然而止,而小侏儒脚下啪的绽开烟火,众人齐声惊呼,努力睁大双眼,却见青烟袅袅散去,人已经不知到哪里去了。盏茶功夫之后才有人如梦初醒,轰然叫好。
玉花三娘子回到场中,掩住嘴轻轻一笑,方道:“如何?我这女儿,可值千金?”有人从楼上大声叫:“便是万金也值了。”玉花三娘子笑得花枝乱颤:“既然各位有心,小女今日便挂牌接客。诸位开价吧。”
这小侏儒名叫云珠。她自然知道自今日起一切要有不同。但是哪里有不同,却又细想不清。索性洗了澡倒在床上,听见外面有人声嘶力竭的喊:“我出两万两。”“两万五。”混着厮打争执的声音,心下厌烦,起身去关窗。却闻见一股奇异的香味,瞬间失去了知觉。
云珠醒过来时,只觉得周身清凉,分外舒服。睁开眼睛,满天星斗便在头顶。侧过头去,街边一盏一盏热闹的灯笼飞速后退,连成光亮的一线。
她感觉自己靠在一个温暖的身体上,努力抬起脸来想要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却见他蒙了脸,黑布在自己头顶拂动。
云珠自小到大从未这般在外行走,他们都当她奇货可居,将她不是关在屋里便是关在马车里。此刻腾云驾雾,真是说不出的舒畅。
她不清楚这人要将她偷到哪里去,却盼望这终点永远也不到。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人带着她跃上一棵大树,立在树梢。那人的左手抛出一团丝线样东西,待那丝线拉紧,竟然踏上去,几个起落跃到一个塔上,云珠觉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分外有趣。
那人抱着她钻进塔里,眼前登时就黑了,只觉察到她被那人带着上楼。等慢慢又有了灯火,那人停下来,低头看看云珠,噗哧一笑,走进一个房间,将云珠塞进被子里。
三更时分,竟然飘起了细雪。无悟盘膝坐在塔顶,双手合十。世界在他下面一片清明。他听见雪花落在肩头和四周,如同竹林间的沙沙之声。睁眼望向天空,星空浩瀚,远不可及。他凝视半晌,起身拍掉肩上的雪,跃下(1*6*k小说网手机站wa^p**&。1^6^k。cN)塔顶回到自己那方小小的阁中。
床上情形异常,被子里不知道裹着一个什么小小的东西。他沉吟片刻,终于走过去将被子一拉,□完美无暇的女体展现在眼前。
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排山倒海的奔突不止。那不是血,是钱塘的潮,是惊雷和闪电,是海啸。
无悟先是沸腾,因为热到极处,然后就直堕入冰川之中。好像被恶梦魇住,一动不能动,任那柔嫩的脖颈,粉红而骄傲的胸,平坦的小腹惊心动魄的扑到眼底。这女童双眼纯真无邪,但是面容上挂着一丝媚笑,是最可怖的罪,是最不忍卒睹的孽。
雪下得大起来,风也急,啪啪的吹打窗棂。无悟打了个突,猛醒过来,冲过去将被子一按。云珠被他一闷,大声咳嗽。他不得不松开手。正想要退出这个房间,哪知道那女童似的尤物双臂一展,温热的身子靠了上来,如狐媚精怪,在他耳边不断吹气,手也往下滑动,伸手握住他。
闪电劈头砸下,万物俱焚。他却于此时乍见明月清辉,洒遍千江水万重山。宇宙洪荒寂静无声,只有莲花缓缓绽放。他合上眼睛,面带微笑,身子不动不移,既不僵硬也不柔软,既不火热也不冰冷,好像抚摸亲吻他的,不过是林间风涧底流。
云珠茫然不解,抬头看他沉静的容颜。她被训练多日,已是个中高手,却不知道这个男子为何毫无反应。
迟迟来到门口,看到面前景象不由愣在当地。冰影绡丝已在指尖,却无论如何也射不出去。而云珠也手足无措的看着她。她轻叹一声,走过去,右掌在云珠鼻前一拂,云珠已经软软倒地。她俯身抱起云珠,放到床上,转身对着无悟。
“高僧,真是得道高僧呢。”她清脆活泼的笑声如珠玉般洒落。无悟抬起双眸,平静无波的凝视她。
“我本来想趁机出手,逼你说出观影琉璃珠所见之事。”迟迟并不回避,嘻嘻一笑,竟对无悟坦白。
“你可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上到这定风塔上,才能开启观影琉璃珠?”无悟问。“不知。”迟迟摇头,随即又说,“一定是千挑万选的罢?”无悟不语,他夙有慧根,被认为是十代前圣僧转世,自幼便开始极艰苦的清修,天分悟性和耐力都是绝无仅有,这才在几年前继承上代圣僧衣钵。
“我只想告诉女施主,定风塔乃是世间清净之地,所供观影琉璃珠是我胡姜皇朝第一圣物。你若再上来,再欲污染此地,我不会手下容情。”他终于开口。
“你会杀了我么?”迟迟收敛了笑容,一眨不眨的凝视他,“可是你是和尚,不得杀生。莫非你要把我折磨成残废?这样残忍,也不是出家人所为。那么,你要怎么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