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鞯靥着。
凌飞扬气煞:“谁夸你来着?”捋袖子就想上去打人。
左轻候只是眼角微微这么一扫,就令凌飞扬乖乖站在原处不敢乱动了。
庄闲之亦是淡淡一笑,说:“可惜自恃才高技强,不屑于世俗伦理,行事最是荒唐无度。曾化名为白惊梦,在恒昌城中庆生班唱戏,虽说唱功并不是最佳,但扮相俊美潇洒漂亮,一时竟名扬全城。城中豪门贵士无论男女都为这个叫做白惊梦的小生着迷。一个月间,连着有十几家名门请庆生班唱堂会。一个月后,这十几家大户连遭盗匪,这些达官贵人至今还没弄明白他们藏得妥妥当当、自以为无人得知的珍宝,怎么全让人探出所在,轻而易举地偷走了。
“而白惊梦仍然自在随意地唱他的戏,,直到三个月后才从班子里赎身出去,从此不知所踪。为此,至今在恒昌城还有人感叹天下间再也找不到像白惊梦那样一个举手投足都令人无法把目光转开的名角了。”
第四十五章
“又曾化名为何轻尘,于林江八大才子联诗比文之际,忽出奇句、把诸人压倒,竟夺了才子魁首,将八大才子轻笑戏弄一番。麒麟小说www。70。com这倒还罢了,偏这一番展才,也把当时与才子同游的几位也爱吟诗做对的名媛之心也夺了去。至今还有人在传诵大才子何轻尘与几位女才子的唱和诗词。”
“亦曾化名为秦印心,于西江河上一曲琴音,使得名妓朱姬倾心。这位无数名门公子千金相求、尚不得留宿的妓中魁首,每常和这位秦公子通宵弹唱,歌舞作乐……”
庄闲之淡淡地说着,素来没有女人缘的凌飞扬听得满肚子不高兴,这个家伙有什么好,不过就是个轻浮浪子罢了,竟能得到那么多女子的芳心。只恨不得一拳过去,把这个可恶的笑容和那张专门勾引女人的脸通通打扁。
苏慕云脸上在笑,心中却是万分惊讶,他以不同的名字、不同的身份,过各种不同的生活,享尽人间各种快乐,因不愿连累身旁所认识的人,所以绝不轻易让人发觉他的真正身份。很多事就连赵娥真也不知道,这帮捕快怎么竟能探出这些人其实全都是自己的化身。
左轻候看出苏慕云眼中若隐若现的讶然,心中暗笑,我们知道的何止如此。
庄闲之含笑继续说:“江南才女韩素清文彩无双、见识过人,她的才能远见天下皆闻。多少达官贵人求她一见而不得,可她每常于月圆之时设香花瓜果于花园,与一个名叫伍其人的白衣男子畅论通宵,亦常于人前称此人实为天下少有的才俊之士,无论诗书琴棋皆不在自己之下。这位伍其人者,亦是阁下另一个化身了。阁下当真是艳福不浅。”
凌飞扬冷冷说:“什么艳福不浅,也不过就是个好色无行的下流人。”
苏慕云不愠不恼,悠悠然说:“在下不用强、不行骗,凭的是真本事,换了你这位正义捕快,便是想下流怕也下流不起来。”
凌飞扬气得眼睛冒火,偏偏没有左轻候的指示又不敢乱来,只得在原地跳脚。
左轻候静静看着苏慕云,知他是故意想激怒自己这一边的人,唇边反溢出淡淡的笑意来。
苏慕云在心中暗暗叹气,这个到目前为止只说过五个字的左轻候,给他的压力绝对胜过说个不停的庄闲之和随时会冲过来的凌飞扬数倍。虽心中沉重,但他脸上的笑却是越发得自在了:“看来大捕头的消息网果然灵通,这点儿风流小事你都知道了?”
左轻候不言,又是庄闲之代答:“天下六扇门的兄弟都敬我这位兄长,有很多事即使不上报给顶头上司知道,也须得禀到我们这里来,所以我们知道的自然多一点,而且多得有点出乎你的意料。”
苏慕云挑眉:“比如……”
“比如苏兄的丰功伟迹。你不但是个大强盗,且行事最为狂放恣意,任何江湖规矩都不放在眼里,不只是官家要捉拿你,便是江湖上的人物,也无不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不但是黑道上的巨寇大盗经常被你黑吃黑,尚有许多白道名家也被你肆意戏弄。”
第四十六章
“慕容世家当家家主慕容澜说了你一句放浪无形、恣意骄狂,你就把慕容家先祖仗以夺得武林盟主、扬名天下的传家宝剑——秋雨名剑偷了出来。麒麟小说www。70xs。com如果你纯是因为习武之人爱宝剑,所以才这样做也倒罢了。可你分明并不在意这宝剑,只是纯粹要害人家不快。你访清风苑名妓苏儿时,就顺手把这宝剑赏了苑里一个早已不得意的老妓。那老妓又将这宝剑送给了一个卖猪肉的相好。此人见此宝剑削铁如泥、比杀猪刀锋利多了,就拿这把无数江湖人向往的名剑天天在菜场杀猪。当慕容澜费尽种种周折,好不容易将宝剑寻到时,生生被气得吐血,病了足足一个月。
“因你的种种恶行,招怒于天下,黑白两道僧俗道儒联手来捉拿你。可是八大寇被你用计一一捉住,全都押到官府悬赏辑拿他们的告示前面去领赏。五个江湖名侠被你点中穴道,扔在烂泥潭中不上不下整整三天,等他们穴道自解后,身上已被泥潭里的蛇虫鼠蚁咬出无数包,个个在家中休养了半年多,才敢出来见人。六个道门高手被你削光了头发吊在兰若寺门口,让他们当和尚。最可恨的就是有七位高僧被你剥光了衣服,扔到几个最低等的私倡的床上。全天下名门正派的脸全被你抹黑了,至少有二十几位高手没脸再行道江湖。”
“自那以后天下人都知道宁可得罪那个出了名貌若美玉心如修罗的赵娥真,也绝不可招惹那个永远笑嘻嘻、绝不杀人的苏慕云。因为这个不杀人的人,至少有几十种法子让你以后没脸做人。”
苏慕云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说:“谁说无人敢招惹。至少现在各位不但要招惹我,而且恨不得立刻把我绑回去,好好研究从哪里下第一刀最好呢。”
左轻候静静地望着苏慕云,这个人是真的不在乎,不在乎生,不在乎死。因着这份放下一切的自在,所以即使是一身狼狈、处此绝境,故意愁眉苦脸时仍然给人一种极其潇洒自在的感觉。这般人物实在叫人心折。
左轻候没来由地心思飘摇,不知想到哪里去了,只令得一心等他下令的庄闲之讶异万分,凌飞扬更是不明白老大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