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握拳沉声道:“都别说啦,我相信小小安一定是躲在一个谁都摸不到的地方练她的鬼画神功,练得昏天黑地,不知道时间飞逝。某一天她大功告成,自会嘻嘻哈哈地笑闹着打上我的书房,再打掉我的汝窑笔洗。法师,松阳大师,你们也不用再去找她,大家留个希望在心里不是更好?”一席话说出,大喇嘛更加坚信,安在多尔衮心中的分量已经重到可以让这个坚毅的男人自欺欺人,说出大违本性的话来。一时无话。
过得一盏茶的时间,忽然外面传来轻轻地一阵骚动,随即又恢复平静。但大帐里的人却觉得这恢复后的平静静得异常,静得实在太静,不象是外面有队士兵正举火烧烤的平静。连劳亲都从父辈们疑惑的眼神中看出点什么,忙掀帘出去察看。果然古怪,只见全部将士如同中魔了似地齐齐地看着中心的一个火堆,劳亲看见那火堆旁坐了个白纱如云的美丽如仙女下凡的姑娘,正用一把小银刀优雅地切着烤好的野味,旁若无人地管自己吃着。而边上一穿着土布衣服的精壮男子却是双手捧着一条生鹿腿撕咬,鲜血早涂满他的脸颊,被火光一映,显得分外狰狞。
劳亲忙缩回帐里报告给阿玛:“阿玛,很奇怪的,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男一女,拿了我们的东西就吃,大家看着他们吃却都象被定住似的看着,没人赶他们一下。”
大喇嘛闻言,眼中精光一闪,笑道:“好啊,她自己找上门来了。”边说边掀帘出去,果见众将士如劳亲说的被定住了一般。那女子见这边又有动静,眼波流转,稍稍抬眼瞥了大喇嘛一眼,又回眸吃自己的。大喇嘛顿时了然,什么定住不定住的,这女子分明是使了与魅惑魔音同出一祖的魅惑神目,内功粗浅的人经她一瞥,早魂驰目眩地定在当地,非得等她走后很久才能恢复过来。劳亲胜在年幼,心无欲念,这才得以不受其之影响。
对付这种魅惑伎俩,只要内力胜于她就行。于是大喇嘛使出七成内力,双手合十,朗声念了句“阿弥陀佛”。效果非常明显,被魅惑的将士一个个如大梦初醒般回过魂来,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该干吗干吗去,立即就有人上来驱逐这两名不速之客。
任意被大喇嘛充满内力的佛号所惊,慌忙收回魅惑神目,免得被其反噬,当众出丑。抬眼只见那边大帐中又走出几个人来,其中一人丰神俊朗,卓尔不凡,出来后随众人目光也看向她。任意看着那似是漫不经心的目光,忽然觉得心中被重重的扯了一把,脑袋里一片混乱。大喇嘛不知缘由,见任意一双妙目定定地看着多尔衮,怕她又故伎重施,便运内力于喉咙,沉声问道:“姑娘可是江湖人称雪蛛毒仙的任意姑娘?”
任意弥茫间忽觉一阵雄浑内力袭来,忙收神定气,运功抵抗。大喇嘛见此也不欲与之小女子为难,便收回内力,但依然盈于四肢,密切提防。任意忽觉压迫全身的内力倏然离去,心里明白,眼前那老喇嘛之内功修为已达化境,不是她所能抵敌的,干脆散内力于百骸,示意对方自己全无敌意。这才轻声回答:“正是小女,法师有何见教?”她声音本就柔美,即使没使上魅惑魔音,旁边听的人还是觉得心神荡漾。
多尔衮大惊,说曹操,曹操就到。想到安的下落就着落在她手上,心里非常复杂,想了想对任意道:“过来,帐里说话。”说完,自己先旋身进去。
任意自长成以来,自负貌美,见过的男人无论老幼,俱都拜伏在她的石榴裙下,随她驱使。即使是不用上魅惑功夫,也没人这么不把她当一回事地随意对待,心下更觉得这男子魅力无限,是个奇男子。当下吩咐阿弟几句,提裙跟了进去。大喇嘛密切注视着她的动静,怕她心生反复,做出什么花样出来。
任意不以为意,微笑着进到里面,虽没人请她坐下,她自己挑了个正对着多尔衮的位置席地而坐。坐舒服了也不见多尔衮说什么话,干脆自己来:“这位将军让小女进来,有何见教?可否请教将军的姓氏?”
劳亲知道阿玛不会回答这种问题,便自豪地代答:“我阿玛乃大清摄政王睿亲王爷。”
任意一惊,心想怎么会撞到不该撞的人手上,她怎么也没想到权倾大清朝野的多尔衮会是如此一个年轻英俊的人物,早知是他们,她早远远避了开去,哪里还会自投罗网。因如今飞鹰盟正倾全盟之力也在合力围捕她以报杀盟主之仇,她的麻烦已经够多,真不想再惹上一二。
多尔衮见她目光闪烁,便知她心中一定为藏有安的消息而不安,也不迂回,直接就问:“任姑娘,请你如实告诉我们安的下落,我们正在找她。”
任意想到安曾是多尔衮的心爱,心里没来由地忽然涌上一股酸意,连自己都觉得好无聊,他能和一个这么小的女孩子生出什么别的感情来。但心里还是不舒服,不愿意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别扭地道:“我现在和她没联系。不知道她的下落。”
多尔衮不知道她还有这层别扭心理在,还以为她是狡赖,心中厌烦,凝着脸冷笑道:“那你告诉我,你带着昏迷不醒的安去盘丝谷干什么去?又干了些什么?”
任意见多尔衮对她动气,心里非常慌乱,只想着快点让他高兴起来,别再板着脸让她难过,忙如实答道:“是我带昏迷的安去盘丝谷的,当时我也中毒太深,昏迷不醒,所以没替安解毒,到盘丝谷时她已中毒过深。幸好盘丝谷主万人屠花春花医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