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天行正准备把手拉出来,面上的微笑却忽然凝结不动。
今天的月色有些奇怪,银中带着丝丝血红。
石面具后面是水管,水管直通着地下,没有人知道,此时这条水管里流淌着的是鲜红的水,就像是血水一般。
“怎么了?”邹蕾蕾轻轻砸了他肩头一下,看着他有些古怪,关心问道。
“没什么。”易天行感觉自己的手已经被那张大嘴咬住,一股古怪的吸噬力量正试图从他的体内吸取真元,他转过头,望着蕾蕾微笑道:“一点儿小麻烦。”
一股阴沉黑暗的力量从面具的大嘴里传了出来,他抬头看着天上,银月如昨,远处有些鸟儿飞着,正是圣彼得广场,血族没有足够的力量和胆量进入教廷的范围,不知道这个面具石像有什么古怪。
“真言之口说真言,真是应景。”易天行微笑着,接着瞳中金光一闪,缓缓启唇,佛宗至光明六字真言咒从他的唇中轻声念出:“唵嘛呢叭昧哞。”
每一字出,他身上的气息便为之一变,尤其是倒数第二个昧字,更是念的断金斩玉,铿锵有力。
昧字,解饿鬼饥渴之苦。
真言念毕,一道沛然莫御的火元从他的身体内暴涨而出,天地间受此干扰,风停燥意起,西班牙广场上的喷泉倏地一声停了,惊了无数游客。
易天行闷哼一声,一道火元顺着自己的右手,往那个真言之口的面具大嘴里灌了进去,遁水管而去,不知杀向何处。
一股干燥却很纯净的气息笼罩在教堂四周。
—————————————————
千里之外,一处水池里血水荡漾,看着十分恶心,池旁,很多血族正在闭目作法。
忽然血水中一道正宗的圣洁光芒闪过,高温蒸腾之下,血池里的血水顿时被灼的干干净净。
血池之旁,是Malkavian家族。这个家族是一个被吸血鬼社会排斥的族群。他们的血液受到了诅咒,而他们的神志也经常会变得错乱、疯狂。疯狂会令人强大,但他们今天遇见了一个过于强大的存在。
看见密族至高血池被那个东方修道者生生蒸干,吸血鬼们咒骂着,痛嚎着,面上露出惊怖的神色,种种尖叫回荡在密室之中。
……
……
“稍等。”易天行温和说了一声,瞳中金色渐褪。
嗤的一声响,真言之口盖着的水管被生生融成铁坨,他抽手而回,衣衫一振,便在圣母教堂外失去了踪影。
片刻之后,他又回到了圣母教堂外面。
“没事儿吧?”
“没事儿。”
易天行牵起蕾蕾温软的小手,消失在罗马的夜色中,他要领着妻子去威尼斯划刚朵拉。
———————————————————————
威尼斯城一处僻静的河道,细身的船儿在水面上轻轻荡漾,易天行用钞票将这艘小船买了下来。
二人没有说话,只是任这艘船在威尼斯的河面上飘着,随意去向何方。
易天行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手却紧紧握着邹蕾蕾的手。
月光洒在水面上,又反射到河道上的小拱桥,衬着两岸高低不一的民居,别有一份安静美感。
似乎先前在教堂处的一战,没有发生过一般。
月色之中,有翼自天而降,挟着呼呼的风声落在了二人的船头,翼色赤红,艳压银月。
————————————————
东欧某处山林间,智慧的弗拉德领着自己家族的吸血鬼赶到了Malkavian家族秘密驻地,他是奉了族长的命令,来抢夺血池。
在他看来,这个家族既然惹上了易天行,那么自然现在是死伤惨重。
但当他走进秘室的时候,发现了满地的蝙蝠尸体,这才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易天行的心狠手辣。
断肢飞毛间,秘室内没有一丝血渍,血族家族的至高法器血池也被某种恐怖的高温融成了一块奇形怪状的无用石头。
弗拉德知道自己什么便宜也占不到,又想到那个佛学易的手段,不由一时失神,喃喃骂道:
“……顶你个肺。”
第十章上天
月下船头微微一沉,水声渐作。
正倚在易天行怀里的蕾蕾马上坐起身来,面上娇羞一闪即逝,伸手把那个长着一对翅膀的小家伙拎了过来,熟门熟路地伸手到他腋下按了一按。
嗤的一声,一双红红的羽翼倏然消失在小家伙的体内。
小易朱望着满脸严肃的易天行,嘿嘿笑道:“易天行,旅途还愉快吧?”
“愉快,如果你能把保镖这个工作做好。”
易朱闪着黑黑的大眼睛,无比委屈道:“在天上被寻弹追,所以来晚了些。”
邹蕾蕾替小家伙说话,轻轻拍着易天行的肩:“小孩子总是贪玩的。”
……
……
小易朱看样子在天上玩累了,趴在船头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可爱的像小猪一样的呼噜声响了起来。
夜色下的威尼斯一片安静。
易天行靠在船头,蕾蕾靠在他怀里,手掌互相紧握着。
“其实……我一直都在等你留我。”易天行双眼平静地望着随着水波上下的月儿。
蕾蕾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道:“其实你知道吗?我一直在刻意割裂你的那片生活,和我的那片生活……至于说留你,你自己会考虑,我不想干扰你的心思。”
“为什么要割裂?”
“很简单,我不能把自己的生活重心全放在你身上。”蕾蕾略有些伤心。“我会感觉不到自己地存在的。”
“对不起。”易天行温和望着她,“我知道这些年让你有些烦。”
“别说这些了。”蕾蕾大咧咧道:“说了也是白说,你呀,注定就不是一个当妇男的材料。”
“这么精楚我?”易天行笑咪咪问道。
她微笑说道:“我清楚你的性格。如果不是有迫切地原因,你肯定愿意赖在省城。”
易天行苦笑了一下:“嗯,师傅总是要想办法救出来,我这些年和师傅一起试过四次,那个天袈裟大阵硬是破不了,虽然现在已有残缺,但是阵眼里佛祖留下来地万丈佛光太过强大。”
他忽然皱眉道:“除此之外,我上天还有一个原因。我对于天界有某种程度的好奇……普贤菩萨坐化了,须弥山知道现在是什么模样。大势至那家伙太阴毒了,而观音菩萨又不知道存的什么心思。”
他挑挑眉头:“最关键的是。明明知道在你我的头顶上有着怀好意的人天天盯着你我,如果要让我装聋作哑。当作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