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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变得低沉起来。
“后来,他看到东家的二小姐好看心思又单纯,就偷偷地跟二小姐勾搭上了,还把二小姐肚子给弄大了。纸里包不住火,东家知道后大发雷霆,要将他棒杀,二小姐前去劝阻,被她爹急怒之下失手给打死了。当我把他救出来之后,劝他不要轻举妄动,而他悲愤之下,竟打昏了了我,趁夜色潜入府宅之中杀了二小姐父母一家十几口,然后在墙上留下了‘你杀我爱妻,我杀你全家’一行血字,就亡命天涯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众人听了不由地感叹裴元绍命运多舛,爱情的凄婉。
“他倒是个痴情的人,也是一个敢爱敢恨敢作敢当的好汉子。”张扬看着眼圈微红的姐妹俩个,由衷地感叹道。
“只是……只是我们如今趁他不在家,跟他的部下血战了一场,杀了他们七十多个弟兄,伤了不下一百,更是把他的二当家给弄死了。若是等他回来,如何面对他?”周仓想了想,苦笑连连地看着张扬。
张扬看着一具具正在往大坑里放的尸体,还有一大片躺在地上哀嚎连连的伤兵,也是眉头紧锁:“本想通过飞豪(周仓的表字,史书上实在找不到,只好自己编一个了)结识他的,却不想……”
看着一旁若有所思的刘表,张扬忙说到:“景升兄不要误会——”
刘表丝毫不以为意地说道:“如一不必介意,老朽能平安地路过此地就心满意足了。而且人死不能复生,我的那些随从已经去了,再多杀人也不济于事,还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少些杀戮。”
张扬感激地看了刘表一眼,然后转身对周仓说道:“裴元绍此人倒是可交……而且今日看样子也找不到去处了,还不如到裴元绍的营寨歇一晚,明日等他回来,咱们开诚布公,该赔礼的赔礼,该道歉的道歉,也算是有个交代了。不知飞豪意下如何?”
周仓点了点头:“我这就叫人去安排。”然后转身就走。
周仓找到他们的三当家白喜,在说出了裴元绍的一些鲜为人知的秘辛往事之后,白喜终于相信周仓就是,他们大当家常在酒席上提起的那个周兄弟。
有了周仓跟大当家的关系,刚刚血拼了一场的双方关系迅速好转,张扬当众宣布释放俘虏,然后一起沿着隐秘的山道,上了裴元绍的营寨歇息。
这些土匪见周兄弟的人如此豪气大度,不禁钦佩不已,彼此之间寒暄了几句,互相夸赞了几句,“你们真的很厉害,那弓箭射的跟长了眼睛似地,还有那长矛一捅一个洞!”
“你们也不差,很勇敢呢!”
然后周仓和白喜组织两方人马都拿出好东西共享,一起吃酒吃肉,一起围坐谈天说地,双方关系迅速升温。
张扬是贵客,被白喜安排暂时住在他的房间里,而白喜自己住刚刚“仙逝”的二当家李奇的房中。其他的兄弟则另有妥善安置。
白喜的房间是个很杂乱的房间,里面除了一地的杂物和厚厚的灰尘,床上更是乱成了狗窝,让晓蝶晓娥收拾了一个时辰才把屋子收拾的像个样子。
“将军,那个……跟不好意思啊,我们都是粗人,身边又没有女人,你们不知道大当家的最厌恶这个了……嗯,慢待了将军和弟兄们,还望将军海涵啊。”白喜看着门外堆积如山的灰尘和垃圾,再看着满脸灰尘的两姐妹,干笑了两声,连连赔理道。
“能有个地儿过夜就不错了,反倒是我们打搅了各位。”张扬客气地跟他说道,白喜连道不敢,然后这才离去。
“你们两个快去洗洗吧,都成小花猫了。”张扬亲昵地捏了捏她们的鼻子笑道。
晓蝶脸一红,反倒是晓娥胆大向张扬吐了吐舌头,拉起姐姐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两姐妹刚出去,就见刘表出现在门口。
“如一,老哥能进来坐坐吗?”刘表探着身子看着张扬,用商量的语气轻声问道。
“当然!景升兄请坐!”张扬忙出门将刘表请进来,搬来一个座垫给刘表,两人就席地而坐喝着干涩的茶水,开始闲聊起来。
“景升兄,我看你身带官印官府,似乎是要去上任啊,不知景升兄是要去哪里高就啊?”张扬放下杯中苦涩的水,擦了一下嘴角的水泽看着刘表问道。
刘表似乎也喝不惯这似乎是盐碱地的水,听见张扬相问,他忙放下手中的杯子,向张扬一拱手,颇为无奈地答道:“老哥我这时要去荆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