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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特…莱穆斯,库佐夫…莫勒尼。
于是一切又回到了正轨,也就是他刚刚来帝都之时的目标。无论是做什么,他都从来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他,他只在乎他的心,他的心想干什么。之前,爱情让他的心略微迷惘了一阵,几乎将他拉离了正常的轨道。
而现在,当他重新抬头,看到帝都的北城门就在眼前,眼神中的光芒重新炽热起来,一如几天之前他来到此处心中所想的一样:
“我,萨马埃尔…马斯特玛,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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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罕布拉宫。
德洛玛匆匆的走进书房,然后关上门。
“陛下,法尔死了。”他说。
“哦。”鲁希瑟斯冷笑了一声,“怎么死的。”
“被暗杀。”德洛玛说。
“隐世会吗?”鲁希瑟斯问。
“很可能是。”德洛玛神情严肃,但似乎每次面对摄政王的时候,他的神情都是这样一本正经,
“死状和卡蒂娅很像,都是身首分离。”
鲁希瑟斯再次冷笑:“很好,很好。他们终于做了他们一个星期前就该做的事情。”
“可是……”德洛玛的神色微变。
“可是什么?”鲁希瑟斯依旧冷笑,“可是你并没让他们这么做是吗?”
“原来是您……”德洛玛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突然觉得自己突然变成了一个白痴,竟然对任何事情作出的判断都开始变得模棱两可起来,尤其是在那张骷髅面孔完全不带笑意的目光的注视之下。他很想要坦白一切,但又不知道坦白什么,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摄政王都知道了什么。
当然,如果他知道了摄政王此时的想法,他也许会放弃。可是他并不能在短短的一瞬间就推算出每一种可能。于是,他只能再次堆起谄媚的笑容,顺着摄政王笑容中隐含的意思说下去。
“这样的话我们就少了一个最大的麻烦。”他笑着说,努力不让摄政王看出他笑容的勉强,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德洛玛问,试探的。
“你比菲比斯差远了。”这是现在摄政王脑中想的。
“你说呢?”这是摄政王嘴里说的。
“我说我们应该把禁卫军抓到手里。”德洛玛继续试探,“尽量指派一个我们的人,但是这些需要军务部长也就是艾尔姆斯的批准,这个就比较麻烦。”
“你觉得让谁去比较好?”鲁希瑟斯反问,不给他试探的机会。
“从能力、职务、和对您的忠诚来看。”德洛玛尴尬的一笑,
“只有在下了。”
“好吧!”鲁希瑟斯压迫性的气势一缓,“那明天你就去上任吧,艾尔姆斯的工作我来做,然后让它跟禁卫军那边打个招呼,明天你只要过去接收军队就好了。”
“那么……”德洛玛面色一喜,“多谢大人栽培。”
“他还信任我,他还不知道我们的计划。”德洛玛心刚刚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再到天堂的全过程。
“没什么。”鲁希瑟斯伸出干瘪的右手拍了拍他的肩,
“你是我的人嘛!”
“对了。”摄政王又说,“七大家族的人明早之前应该都到了吧!”
“对。”德洛玛说。
“明早召集所有人到皇宫来,我准备试试他们的态度。”
“所有人?”德洛玛惊讶道,“一起?”
“对。”鲁希瑟斯说,“当成元老会的预演,反正我们已经有了克莱文、弗朗索瓦和马尔科夫,而现在我又控制了艾尔姆斯,无论如何已经占到了半数以上,接下来再争取那三个元老应该不难。”
“人都是从众的,叫他们一起来的目的是让他们知道——他们即便不同意也改变不了什么。”
“陛下英明。”德洛玛看似发自内心的说,“召集的事情就交给臣吧。”
“还有,不要忘了明天去接收帝都禁卫军。”鲁希瑟斯提醒。
“一定不会辜负了陛下的重托。”德洛玛说完之后转身走了。
鲁希瑟斯光看他的背影就知道他在笑,因为他知道德洛玛一定会笑的。
可是德洛玛却看不到,摄政王此刻也在笑。
伊丽莎白再次出现在他身后,他拉过她的手,隔着手套抚摸着那柔软和温热。
“帮我找个人去问问菲比斯。”鲁希瑟斯转过头对伊丽莎白说,
“就问他:‘当初和摄政王做出的承诺还有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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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越来越阴,风也越来越大,一场雷阵雨即将到来,而更加漆黑的西面的天空,表明了这场雨至少要持续一天一夜。
萨马埃尔走进了北区,一切的景物都渐渐熟悉起来,而当这几天来的快乐与童年的暖色一起随着那熟悉的废墟一起涌进脑海时,他也里他的目的地只有几步之遥了。
莫勒尼的宅邸之前,萨马埃尔看着大门旁写着“莫勒尼”字样的门牌,愣愣地有些出神。
不过是几天之前,那个从墙壁上钻出的脑袋才歇斯底里的喊出了“莫勒尼”这个名字。然后过了几天,经历了许多变故之后,自己果然还是站在了这里。
这就是所谓“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