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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徒自己抱到了她的床上的情景,就忍不住内心的感动,和那种从心中油然而生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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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梦月,分别了十年的男女相对沉默。
男人一身黑衣,女人一身黑纱。
“艾丽,真的是你?”萨马埃尔用这一句带着傻气的话作开场白。
伊丽莎白没有说话,轻轻地点了点头。
“能把面纱摘下来吗?让我看看你的脸?”他问。
伊丽莎白摇摇头。
“能跟我说句话吗?”在这个自己曾经伤害过的女人面前,萨马埃尔的每一句话都忐忑不定。仿佛一个不小心,在自己伸出手的一霎那,对面的人就会变成一缕黑烟从自己的指缝间溜走。
“你想让我说什么?”伊丽莎白说话了,语气冰冷。
仿佛是为了他而更加刻意的冰冷。
“为什么昨天不来找我?”萨马埃尔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很蠢的问题——
既然已经知道答案,何必要问?
“我为什么要去找你?”萨马埃尔已经知道她会这样说。
他只是看着她,试图找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
不,一切都不同了,他只是试图在她唯一露出的那双眼睛中,找到一丝往日的柔情(也许有过吧),然后再对那个人说一声:
“对不起。”萨马埃尔幽幽地说。
伊丽莎白听完并没有什么反应,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更不用说黑纱之下深藏的古井不波的表情。
“你就是来跟我说这个的?”她问,声音的温度从冷漠变成了隐隐的恨意和愤怒。
萨马埃尔知道,这是她应该流露出的情绪,那么说明她还记得,还在乎,也就说明了她……
“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伊丽莎白说。
“我知道我不配。”萨马埃尔说,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但他知道这还不够,悔恨、愧疚都不够,如果可能,他应该以死赎罪,可是他已经试了整整十年,都失败了。
于是他将自己淹没在痛苦之中,可是却仍然无法让他得到宽恕,面前他爱的女人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了。
可是自己还能做什么呢?或者说,自己做的还不够吗?
他惘然,他痛苦,他绝望,随后又释然。
自己本来已经不奢求她的原谅了不是吗?
“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原谅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原谅,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不是吗?你和鲁希瑟斯很快就要结婚了,你也将成为帝国的皇后。而你不会再见到我,因为我今天只是为了见你最后一面,很快就会离开帝都。”
萨马埃尔说:“我很抱歉我曾经对你做过的一切,但是既然你不能原谅,我只能希望时间能让你把这些都遗忘。
伊丽莎白依旧冷漠的坐在那里,萨马埃尔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感觉,就是面前的人离自己很远,而且很陌生……
陌生到不再有那种吸引他的气质,不再有那时常出现于他梦中的美丽,甚至,连最后一点记忆中的影子都看不到。
变成了一个自己亏欠的,完全的陌生人。
他不想再坐下去了,让他和那个艾丽的最后一次见面就这样结束吧!让他和他深爱的人的爱情在永远无法被原谅的仇恨之间被结束吧!既然他们已经不再相爱,那么也就没有继续相视沉默下去的意义。
最后,他努力的将面前这个曾经让自己魂牵梦萦的美丽身影狠狠地记在心中,为的是让自己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够狠狠的抹去:
“那么,我走了……”他站起身,犹豫了一下,像是平凡的分手了的初恋情人一般祝福着对方,
“祝你幸福。”
他慢慢收起椅子,走到门边,打开房间的门……
他所期待的话语竟然真的在身后轻轻的响起:
“也许我可以原谅你。”伊丽莎白说。
萨马埃尔转过头看着他,将门关上。
“你需要我做什么?”萨马埃尔与其因为惊喜而颤抖,“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没什么。”伊丽莎白话语中的冷漠仿佛褪去了一些,
“只要你再陪我一会,再听我说一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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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帝国皇帝的书房,也就是十几年后鲁希瑟斯的书房,艾丽静静的站着看着书柜中的书,静静地等着主人的来临。
门打开,一个很威严的中年人走了进来,眉目之间看得出和鲁希瑟斯有些相似,应该就是鲁希瑟斯的父亲——
也就是这片大陆至高无上的主宰——奥雷留斯大帝。
在王者的气势和威严之下,任何人看到都会不自觉地想要臣服。
艾丽则只是微笑着点头,算是行过了一礼。
奥雷留斯倒是感到了有些诧异:“你不怕我吗?”
“您要杀了我?”艾丽的笑容突然不见了,变得有些惊恐,“难道说我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所以您要杀了我?”
奥雷留斯不禁莞尔:“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
“可是既然您不会杀我,我为什么要怕您呢?”艾丽重新笑起来,“我也觉得您不会杀我,毕竟我刚刚救了鲁希瑟斯,您应该感谢我才对啊!”
“你想要我怎么感谢你?”奥雷留斯问,“说吧!你救了鲁希瑟斯,只要你提出的要求不太过分我都会满足你的。”
艾丽皱起了眉头,有些话想说出口,但是还是咽了回去。
“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不会怪罪你的。”帝国的皇帝说。
“嗯,如果我在救鲁希瑟斯之前就知道他的身份,那么我也许会希望得到什么赏赐。可是当时我并不知道,只是觉得应该这样做就救了他,于是,我期待的只是普通的感谢而已。”艾丽疑惑的表情不是在假装,而是真心的在向大陆最高权势者询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