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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落下,而是停在了他头上一寸,剑锋已经贴上了他的银发:
“你怎么说?”法尔低沉的咆哮。
“不对劲。”菲比斯依旧保持镇定,沉吟片刻,“这种事不像是德洛玛会做的。”
“够了!别再试图掩盖什么了。”法尔暴喝。
“你说我在试图掩盖什么?”菲比斯反问。
“摄政王!德洛玛是摄政王的亲信,这件事一定跟摄政王有关,摄政王想嫁祸隐世会!”
“不可能,这完全没有道理。”菲比斯的心中可不像他的语气那么确定,难道这真的是摄政王的嫁祸?难道真的是自己在提过隐世会之后他的灵机一动?难道一切真的是摄政王所为?
“我相信你,菲比斯。”法尔突然沉声道,“我相信你并不知情,但是如果你继续袒护他的话,我就真的会怀疑你是不是也参与了对卡蒂娅的谋杀。”
菲比斯的思绪真的变得有些混乱,一切证据都指向摄政王,可是摄政王之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呢?难道真的是谎言?也许这并不是菲比斯失望的缘由,而是——最擅长洞察人心的自己,竟然没有看出鲁希瑟斯在说谎?他开始在回忆中不停的翻检自己这几天与鲁希瑟斯会面的记忆片段,可是答案依旧是否定的……
“我知道你也许很失望,鲁希瑟斯和德洛玛已经把你排除在计划之外了,但我相信你,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法尔的话在菲比斯思考时响起,后半句话他没有听清。他认为自己是因为没有看穿鲁希瑟斯的谎言而懊恼,或者是自责于自己错误的推理。但他真的不确定自己的心中是否真的耿耿于鲁希瑟斯对他的欺骗,尽管他与摄政王现在已经为了萨马埃尔决裂了,但这件事是在他们决裂之前发生的,他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鲁希瑟斯在很久之前就已经不再信任他了。
“不,这件事情不对劲。”菲比斯坚决地说。
法尔一咬牙,巨剑挥落。
里昂斯早就看出了两人间针锋相对的苗头,于是在巨剑挥落的霎那他已经抽出了腰间的佩剑迎了上去,作为菲比斯的副手,他的职责之一也是保护他的安全,因此里昂斯的身手并不差,或者说是相当出色。可是,在法尔的巨剑面前面前,他的抵抗显得这样无力。
巨力之下,他虎口剧震,长剑脱手。
菲比斯毫无畏惧的直视法尔的双眼,即便在生死关头,他也没有去碰腰间别着的那把华而不实的佩剑。有人认为他根本不会武艺,有人认为那把剑轻轻一碰就会四分五裂,无论是哪种可能性,总之,他一次都没有用过腰间那把剑,因为他总像现在这样,相信有些东西的效果远远胜过武力。
“啊!”法尔大吼一声,长剑避开了菲比斯的头颅,劈在了地面上,将木质的地板,劈开了一道一米长,深逾两寸的剑痕。
奇变突生,所有人都愣住了。
“隆隆”的声音,像是什么重物在滚动,三个人都清楚地感觉到地面一震。
没有人说话,因为那声音还在小小的神祠中回响,还夹杂着“呲呲”的沙土滑落的声音。
静默,气氛由于这个奇怪的变化而变得微妙起来。
“你检查过了神像下面吗?”菲比斯立刻问里昂斯。
“没有,神像是固定在地面上的。”里昂斯说,“但我查过这神祠下面并不是空的。”
菲比斯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目光冷冷的扫过着神祠中的每一件摆设,最后落在了一个烛台上。他走过去,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然后将这个烛台旋转起来。
机关的声音响起,神像倾斜,然后翻倒,露出了一个洞口。
确切地说,是一个浅浅的坑。
“曾经是秘道,但是被填上了。”菲比斯蹲下身,察看了一下坑中的泥土,“土很松软,填进去不超过三天。底下大概是一些重物例如石头什么的堵住了,刚才你那一下把底下的石头震的有些错位,于是上面新盖的泥土落下去了一些,形成了这个坑。”
“把这些沙土挖开就可以看到这条秘道通向何处了,于是这个案子也就真相大白了。”法尔看着菲比斯。
“不必了,这个秘道看来一定是通向皇宫的。”菲比斯说,“但这依旧不能证明这件事和卡蒂娅的死有关联,这并不足以证明幕后的凶手是鲁希瑟斯。”
“这还不够吗?你还想要什么证据?”法尔相信了菲比斯与卡蒂娅的死无关,否则没有必要引他发现这个秘道,所以对菲比斯的语气缓和许多,
“没有人会怪罪你的推理失误,这只是摄政王太狡猾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