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您知道凶手是什么人?”里昂斯惊讶的合不拢嘴了,这次菲比斯根本什么也没有问啊,他连现场都没去过,甚至连那本记录都只扫过了一眼而已。
“没错,我知道,我还知道这个凶手和昨天晚上的那几起命案是同一个人做的,我还知道……”
“什么!”里昂斯下意思的惊呼出声,许久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大人,这不可能只有一个人,一个人不可能杀死这么多人,而且其中还有扎克,扎克可不是一般人,大人,他是帝都底下最厉害的……”
里昂斯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的上司正笑盈盈的看着他,那眼神中分明包含的意思是:“你在想什么?”
里昂斯脸一红,的确,他刚才又想到了很多自己不该想的东西,比如:菲比斯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要用这样一个明显的谎言,他想掩盖什么吗?还是他在试探我,看我的反应?
而从菲比斯现在玩味的眼神看来,他又一次想多了,而菲比斯也又一次的看穿了他的心思。
“不会是一个人,大人。”他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
“是一个人。”菲比斯肯定的说,“我相信你们在检查过尸体之后也会得出同样的结论。在你打断我之前,我要说的是,我不仅知道他是一个人,而且我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现在大概在什么地方,还知道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危险性了,所以我才会让大家收工回去。”
里昂斯脸上的神情依旧是难以置信,但菲比斯肯定的语气已经基本上打消了他的疑惑,他只是自然而然的又联想到了其它的事情,他并不是故意这样的,只是天性如此。
菲比斯看着发愣的里昂斯,再一次哑然失笑:
“你在想摄政王?”
里昂斯点点头,菲比斯果然如同传言的那样,是洞察人心的高手。但那些人所不知道的是,他不仅善于猜测女人的心思,男人也同样。实际上,正是因为他的这种天赋,他对罪犯的心理了如指掌,才能够破案如神:“大人,这次的事情闹得这么大,想不让摄政王知道就没那么容易了。”
“为什么要瞒着摄政王?”菲比斯继续教导着他的下属,“我会亲自把这个消息告诉摄政王大人的,而我猜他也会乐于第一时间得到这个好消息。”
“总之,开心一点吧!罗哈尔家族从今以后就不再存在了,连帝都的天空都会明亮许多吧!”
——————————————
菲比斯所不知道的是,罗哈尔家族并没有覆灭,而硕果仅存的一人,罗哈尔家族的次子,萨特#8226;罗哈尔,此刻正坐在一家贵族首饰店的内堂。
门开了,迎面而来的是阳光,而扑面而来的是女人香水的味道混杂着淫欲的气息。
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搂着一个妖媚的女人走了进来,男人邪笑着,手还在那女人的臀部揉搓,女人媚眼如丝,仿佛要融化在男人的怀里。
两人身后,是两个面无表情的黑衣大汉。
男人的眼圈发黑,酒色过度所造成的肌肉松弛的面部略微抽动了一下,他没有微笑,也不想微笑,这僵硬的不悦表情向来访者表达着被这么早,从柔软的,丰腴的女人怀抱中叫醒的不满。
萨特却微笑着,即便他刚刚失去了一切,但他不得不在这个人面前微笑着,因为这个人的名字叫库佐夫,因为这个人姓莫勒尼,因为这个人就是他效忠的新主人。
库佐夫旁若无人的将手伸进了女人的领口,在她的胸前抚摸着,然后肆无忌惮与女郎激吻着。萨特对这样的场景习以为常,他本人也是风月场所的常客,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只是尴尬。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该一句话不说,欣赏着一会将要上演的活春宫。
许久之后,库佐夫似乎终于意识到了旁边有个外人一样,不耐烦地斜了萨特一眼:
“你还准备要看多久才知道说话?”
萨特并没有开口,只是不停的在给库佐夫使眼色。
“这里没有人会把你说的话泄露出去的。”库佐夫的手又游进了坐在他大腿上的女人的裙底,“有话快说,我还有事要办。”
谁都可以看出他所说的是什么事,萨特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他最担心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了,于是他开口了:
“罗哈尔家族完了。”
库佐夫的脸上没有一点震惊的表情,连手上的动作都没有停顿:
“就这个?”
“是一个人做的,他叫萨马埃尔#8226;马斯特玛,我猜你应该知道他。”
库佐夫神色如常,那女郎却低哼了一声,因为她感到那一刻她胸前的大手上揉捏的力度突然加大了。
“然后,他遇上了我的人,认出了托雷斯,然后和我的人干了起来,现在那群人应该都死了。他如果杀了我父亲,肯定会在动手之前问些什么的,而我也不指望他能在死前依然保守秘密。”
库佐夫貌似若无其事的听完,脸上却以凝若寒冰:
“你到底想说什么。”
萨特正了正身子,压低声音:
“萨马埃尔应该已经知道了,他也许今晚就会找上你们。”
库佐夫一言不发,仿佛陷入了沉思一般。
“现在我们怎么办?”萨特追问道。
库佐夫突然笑了,抽出了游走在女人身上的双手,身体像椅子背上一靠,双手交叉着握在脑后,眼睛俯视看着萨特,仿佛在看一只卑微的虫子:
“你大清早给我带来两个坏消息,第一个是你的父亲把我的家族出卖了;第二个是你把你的手下,不,现在应该是我的手下全部弄死了,只有你一个人跑回来。而你居然还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萨特还没有回味过来库佐夫话语中冷酷的意味,一根冰冷的绞索已经套上了他的脖子,本来站在库佐夫身后的黑衣人之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他的背后。
女人将脸埋在了库佐夫怀中颤抖着,美丽的眼睛紧紧地闭着,即便这样也改变不了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的事实,但她希望自己的顺从举动可以救她一命,至少让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身体还有些依恋,对昨晚的一切还有些怀念。
她睁开眼睛,哀求的望着库佐夫。
库佐夫给了她一个放心的微笑,她终于抑制不住的哭泣出声,这是一种由死到生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