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俊俏的年轻人只是低头冷笑不语。
扎克大怒,揪着那年轻人的领子将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别跟我玩冷笑的这一套,我知道你鬼点子多,但你这次绝对是疯了!把所有人都调回庄园,那些小崽子们都会以为我们怕了!”
“你不怕?”那年轻人一声冷哼。
“我怕过谁?我们罗哈尔家族怕过谁?这么一搞,明天恐怕整个帝都的地下就都换了姓了。”
大汉叹了口气把年轻人扔回了椅子上。
年轻人好整以暇的整了整自己的领口:
“哥,我有的时候真的怀疑你是不是父亲亲生的,为什么你的脑袋里从来就不会想点东西呢?”
似乎是习惯了这个弟弟的讥讽一般,扎克并没有反驳,只是用他硕大的鼻孔喷发着怒气:
“这次我看是你被吓怕了,让父亲评评理。”
“把所有人都调回来是我的主意。”雷莫淡淡地说。
皱纹,白发,松弛的面部皮肤,瘦骨嶙峋的双手如果在路上遇见,也许没有人猜得到这个瘦弱的似乎风吹就倒的干瘪老头会是罗哈尔,这个犯罪家族家族的大脑与心脏,以及一手带出了罗哈尔今日的辉煌的厉害人物。
但他确实曾经厉害过,但现在也确实老了。人总有迟暮的一天,现在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总有一天也会变成一个糟老头子,时间是世上最厉害的毒药。
可是依然没有人能够小看这位垂垂老者,有时闪过他眸子中的精光依然提醒着人们他也曾是一代枭雄。
“如果你能有你能有萨特一半聪明就好了。”雷莫叹了口气,他一直失望于他的长子并没有继承自己过人的头脑,空有一副好身体。而二儿子萨特的性格又过于轻浮,不愿意接管家族。于是他只能寄希望于扎克有一天能在他的训练之下开窍,因此总是希望他能够独立的进行思考,而即便错了雷莫也很少斥责他,在精明的领袖,在这种时刻,也只是一位普通的父亲。
受到了父亲眼神的鼓励,扎克那不大灵光的大脑也终于开始转动起来了。
突然,他脸色骤变:
“难道是摄政王陛下……”
萨特哈哈大笑。
父亲也忍不住了,瞪了他一眼:
“摄政王想杀我们还用得着这种手段,直接拿禁卫军踏平我们就好了,我们难道还挡得住军队吗?”
扎克讪讪的说不出话,过了一会,又是灵光一闪,正要说话时,萨特插话了:
“四大家族也不用提了,理由一样。”
扎克果然想说的也是这个,被噎了回去。
望着父亲期许的眼神,弟弟嘲弄的眼神,扎克脸上冷汗直下,终于,他一拍桌子:
“我不想了,总之这件事情由你们想,究竟是谁动得我们,我去平了他就是了。”
老雷莫眼中露出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神色,而萨特眼中露出的神色,就有些令人读不懂了。
“唉!”雷莫长叹了一口气,“引蛇出洞,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想不明白吗?”
“哦!”扎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后又迷惘起来,然后摇了摇头。
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搞笑的举动,老雷莫都不禁莞尔:
“我们这次的敌人很强大,昨夜的手段干净利落,而且极度凶残,为得就是达到现在的这种效果——吓住我们,把所有的防御力量全部缩回这里,然后,他们今晚才有机可乘。我想不出谁会有这种计划,几个与我们作对的帮派都没有这个胆色,没有这个头脑,也没有这个实力。据目击者说,凶手身着黑衣,实力非常强悍,异常凶残,别忘了,昨天死的那六个人里,有四个都是从底层锻炼出来的好手。我猜也许这次计划并不是某一个帮派做的,而是几个帮派联手的结果,为的就是一举毁掉罗哈尔家族,至少也是将我们打击的一蹶不振。”
雷莫…罗哈尔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凶光:
“也许是我们维持着和平太久,他们都忘记了罗哈尔家族的手段了。”
“时间也该差不多了。”萨特突然插口。
“去吧,扎克,带着那群野狼。”雷莫面无表情的下着命令,“地盘不用管,但是对于那些抢地盘的人,一个也不要放过。”
扎克听完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意:
“那群野狼很久没有吃过肉了。”
“我们养那群狼的目的不就是今天吗?”雷莫也笑道。
但萨特打破了父子二人相视而笑的默契:
“父亲,这次让我去吧!”
雷莫和扎克都被这句话惊讶的张开了嘴,而雷莫的脸就像一个干瘪的桔子突然绽开了一朵橙色的小花。
“喂,我没听错吧!”扎克先调侃道,他虽然对外人凶恶,但对自己的弟弟还是很有感情的,而且也一向佩服弟弟的头脑,
“你不是说不愿意双手沾上血腥的么?”
“这次不一样。”萨特的表情异常严肃,“他们惹到我们头上了。”
“好!”看着才智不逊于自己的二儿子也愿意接手家族事务,雷莫一下子仿佛年轻了十岁,“那就你去。”
萨特拍拍兄长的肩,与父亲交换了一个“放心吧”的眼神,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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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野狼”,是罗哈尔家族从未动用过的王牌。
从十几年前起,他们收养一些帝都街头的流浪儿,从此,这些人就被当作野狼一样的饲养,他们受到最艰苦的训练,学习最原始的杀人技巧——用指甲,用牙齿。他们被训练成一群野兽,随时准备噬咬罗哈尔家族的敌人。
而今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