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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轰响!
难以想象,泰米尔居然能把匕首用得如巨斧一样暴烈。
那气势,那威力,不要说劈一个人,劈一座山都应该足够了。
可偏偏在最后的半刹那之间,就在那约克即将被劈成两半的半个刹那,约克轻描淡写地右移了半步。
是只来得及挪移半步?还是故意只挪半步?
没有人知道。
甚至来不及在脸上展现出惊愕,约克的左臂就飞了出去。僵直的左臂不停打转,以血液为线在天空中画着圈。
泰米尔皱了眉头,但他无法像唐纳德那样以违反力学的动作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他顺势从断臂与约克身体之间的地方冲了过去。
刚才一击谈不上绝杀,至少也给了约克重创。在两人错身之际,泰米尔迅速瞄了一眼。
战果还不错,整个右肩被卸了下来,左胸外延的肋骨全碎了,肌肉和骨骼全在那一击中被抹去,甚至能看到起伏的肺部。
泰米尔的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可当他冲过去之后,在他身后,突然听到了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
“你笑什么?”泰米尔止住身形,霍然回头。
“不愧是二流战神!”
泰米尔一听,顿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被愤怒点燃:“什么?!”
“怪不得有人说你是二流战神,现在我懂了。”约克依然在狂笑。
“你……”
“我问你,你这样就满意了吗?”约克转过身,他整个左半身都被血液所染红,外露的内脏,冷笑的面容,这两样东西加起来让他看上去异常恐怖。
“不行么?就这样让你流血而死也不错。”泰米尔回以冷笑。
“所以才说你是二流、半吊子的战神啊。”
泰米尔的身体猛地一颤。
“要杀人就一击杀死对手,不给对手任何机会。要折磨人就将对手直接推入地狱的最深层,在自己满意之前绝对不让对手死去。我义父获加就是这样做的。像你这种家伙,仅仅把敌人弄残就满意,怪不得你一辈子都无法超越莱恩或者我义父。”
冥冥之中,约克脸上的戏虐和羞辱之意撞入了泰米尔的胸膛,在他心中来回盘旋冲撞。这一刻,异常清晰地,泰米尔听到了一个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
那碎裂的东西,就在他的心里。泰米尔很清楚,他的心里的一样东西,哦,那是一个梦,那个他还带着万分之一希望实现的梦,碎了!
还记得他学成之后,那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时候,他有一个梦——天下第一。
同族中,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所有认识的人都夸他是百年一遇的天才。对,年仅十八岁就成为SS级甲士,二十三岁突破SSS级。打遍大半个卡扎克无敌手,代表帝国出战三十一次,斩敌将八十七人。
他是无敌的,他是完美的,直到,他遇到了莱恩,那个神一样的男人。
那一次,跟今天也是惊人地相似。
他第一击就重伤了莱恩,可是莱恩那张迷人到极点的嘴巴也是问了同样一个问题:“我问你,你这样就满意了吗?”。
他还没回答,莱恩就发出一声叹息,然后他就飞了,整个人轻飘飘地倒飞了出去,直到看到周围的人眼里那同情的眼神,他才知道,自己败了,彻底地败了。
他不懂。他不懂为什么会败?差距在哪里?
他养伤,他苦练。
但再一次落败。
他不懂,还是不懂。所以他找到了那个传闻中跟莱恩同一级别的获加。
这一次,他败得更惨。
甚至没来得及出手,就被获加一脚踩到地上。
仿佛直到这一刻,那小子说出了谜底,泰米尔才感受到,当日莱恩说出这句话时,带着怎样一种可惜的叹意在其中。
到了武道的巅峰,他们渴望对手,渴望可以一战的敌人。
只可惜,自己不配。
尽管只差了半级,但那是天与地那么大差距的半级。
此刻,泰米尔看着残废的约克,再说不出半个字来。泰米尔呆呆站在原地,仿佛有十万八千个闷雷再敲打着他的心窝,仿佛整个世界已经安静,没有喊杀,没有喧哗,只剩那无穷的悔意。
“我问你,你这样就满意了吗?”
压在自己头上的可恶家伙,一个已经太多了,两个更是无法接受,难道,现在还要冒出第三个!?
不!绝不!
正文第二零五章战神VS杀神(四)
更新时间:2010…2…32:01:56本章字数:3032
泰米尔的口中发出一声非人非兽的怒吼。听上去,比起人,他更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恶兽,一条受伤濒死的霸海。
约克看着泰米尔的眼神突然变了,那是怜悯的目光。明明他才是现实中的弱者,可此刻的约克更像是矗立在甲士之道的顶峰,俯视弱者的武神。
再输,我宁可死!
在泰米尔心中吼出这句话的时候,似乎这世界一切都变慢了。在他因愤怒而变得血红的双眸中,唯一能看到的是那个大量失血,仿佛随时会倒下的单薄身影。
明明再等一会,或许这小子就会因为大量失血而永远地躺下。
泰米尔等不了。
他迫不及待要将这小子斩杀。
他的身体在颤抖,他的每一条肌肉在颤抖,他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双拳紧握着,紧得仿佛要把匕首的钛钢刀柄都捏碎,仿佛要把附在匕首上所有的亡魂都捏碎……
眼前的身影,比自己要单薄得多。可是,这身影又拥有着自己所没有的魁梧,拥有着高山一般无法逾越的恐怖感觉。
在拥有同样身影的人面前,自己已经退过两次。
一次。又一次。
已经没有退路了,再退,自己就会和天下第一永远失之交臂,永远无法完成那武人的渴望。
泰米尔全身都在颤抖着。
许久,许久,他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往前!
奔向绝望中的胜利。
又或者,荣耀中的死亡。
感受着骨骼中仿佛不堪重负的颤抖,感受着内心深处所有东西都即将碎裂的声音。他知道,不做点什么,不打倒眼前这小子,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