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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依然在坚持。
密度兰叹气,转身出去。
三天了,三天以来,不分日夜,伊莎贝拉都被痛苦折磨着,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那种每时每刻、每分每秒的痛楚波浪似的袭来。无数次伊莎贝拉以为自己即将被痛苦的黑幕永远吞噬掉,但脑海中想起那张可恶而又恐怖的脸庞,不知怎的,又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在痛苦与绝望的悬崖边上起舞,又不摔下去,这绝对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
“冷静!冷静!控制自己!(电脑阅/读w/w/w。1/6kxs。/Com)”
暴涨的灵力如同冲入平原的巨大洪水,几乎完全不受控。身体一块又一块的地方被奇异的麻痹感所攻陷,灵力所到之处,一时令她有如热锅上的活鱼,一时又令她仿似丢入冰窟等待冻死的小动物。
精神的模糊,感觉的混淆,伊莎贝拉觉得自己随时都会疯掉。
然而,每当伊莎贝拉想要放弃的时候,每一次每一次总会想起在沙雅城一个神秘人口中打听来的关于他的一切:一个在我自己还在父亲怀里撒娇的时候就被杀掉全家的小男孩,被帝国最强大的黑鳍部队所追杀,几乎所有城镇的公告板上都挂着他的通缉令,没有人敢庇护他,没有人敢窝藏他。不停地被出卖,不停地在一个又一个城镇之间流浪。没有任何安全感,任何一丁点声响都能将他惊醒,半年时间内,从未吃过一块干净的面包,睡过一天安稳觉。然后,有一天,他突然神奇地获得了从不认识的百手死神获加的全力相助,成了获加的义子。紧接着,在获加放出了恐怖宣言后,他随着获加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七年过去了,当初软弱无力的小男孩,成了一个令人生畏的超级杀手。他改名‘约翰·沙洛’,以复仇者的姿态,做出一件又一件惊天大事……
伊莎贝拉用右手手背搭着自己的额头,神色迷惘地看着空荡荡的天花。
“我败给他,是因为我一直以来的生活太安逸了吗?”
“但是,我为什么那天又要帮他逃走呢?”
“仅仅是我的固执?”
“天,我放走了一个什么人?他的确值得同情,可他是魔鬼,对,一个杀了几千几万人的魔鬼。屠村、屠城……还有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
想到这里,心中刚升起来的、对约克的同情顿时消失无踪。那条村子的尸体是自己亲眼目睹的,黑狱市被淹的惨状也是自己目睹的,还有,他打败自己后,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还有什么是这个魔鬼干不出来的!”伊莎贝拉愤愤地自语。
“对,我要打倒他,不单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天下的民众。约翰,不,约克!我一定会打倒你!”
似乎是意志上的确定激发了秘药的力量,忽然之间,伊莎贝拉觉得自己体内激荡的灵力蓦地有了一个宣泄口。她水汪汪的双眸此时呈现出一种皈依的蓝色。这不是普通的蓝色瞳子,这份蓝色中包含着一种异样的凝聚感,似乎全天下的蓝色都汇聚在这小小的眼膜晶体上,蓝,纯粹的蓝,清澈的蓝,汇聚,但不浓重。那是一种超越了众生,不再平凡的蓝。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么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动作,却像是把整个房间里的空气都抽干了似的。
她躺在床上,整个人却如同悬浮在虚空之中。她的话语声更像是某种呢喃,明明含糊,又偏偏一个字一个字地清晰可闻。
“这个天下,能容宵小恶徒,却绝不能容大魔头。约克,既然你执意为恶,那我只好化身为正义打倒你!”
伊莎贝拉本来躺在床上,这时由于体内灵力的大量溢出,身上的衣衫顿时无风自动,盖在身上的被子不知吹哪去了。她整个人被神秘的力量抬到虚空中,然后缓缓垂立,‘站’在了虚空中。
她仿佛进入了某种空灵的境界,双目失去了焦距,处于一种半醉半醒的状态。
美丽的躯体,飘动的衣衫,这一切,都让伊莎贝拉变得神秘诡异起来。
在隔壁的密度兰感应到了这一切,忽地大喝一声,喝令其他人不要靠近,自己则飞一般冲入房间,看到了这一幕。
正文第一四三章突破(中)
更新时间:2010…1…200:43:50本章字数:2238
“我发誓给予弱者援手。”
伊莎贝拉的声音显得空灵而悠远。她的声音是如此好听,偏生不像是在说话,就像一个女祭司在主持一个对神明的祭祀,口中宣唱着那无人能懂的梵音。
“给予死者花束。”
如同要应和她所说的话,周围的空间蓦然腾起一股苍蓝色的火焰。火焰是虚幻的,在柜子里、床头上、窗帘边、甚至镜子里燃烧,可是,没有丝毫热感。
“为了正义握起长剑。”
一把蓝汪汪的宝剑凭空出现在她的手中,剑长一米二,通体半透明,剑锷上神秘的花纹以及剑身上缠绕着的强大气息诉说着这是一把极为难得的极品魂具。
“给予恶党死的制裁。”
她一头飘逸的红发骤然飞扬,向脑后铺散,她的头发在恍惚中似乎长了许多,竟然如一件大红色的披风般飘扬不息。
“我们不是圣者,却会因此发出神圣的光辉……”
身体之中,忽然绽放出一团眩目的蓝色光霞,把她整个人笼罩其中。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上升了一点,传来阵阵暖和的感觉。
“不求名利,只求给予一切的不义以铁锤的惩罚!!”
感觉已经不是暖和了,甚至有点热烈了。奇异的热感瞬间穿透了密度兰的身体,一种包含了暖煦的神异激动击中了密度兰的心脏。她轻轻说着一句又一句的誓言,似乎只说了这么一个片刻,却又像诉说了整整一个世纪。
在这瞬间,房间里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已被神秘的力量慢慢凝结。飘动的窗帘慢慢僵硬,摇曳的虚幻之火成了雕塑,甚至连窗外吹入的微风,也在空中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