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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面轻松变成了咬牙切齿。
第一局,墨菲斯和康普顿都在适应着卡牌的规则,艾德琳也没有故意打脸的心思——所以墨菲斯输得不是很惨无人道。
但第二局开始,墨菲斯开始把握卡牌战略上的疏密度及艾德琳的战术风格特点,而计算能力恐怖的康普顿则基本会在几秒钟内将墨菲斯懒得计算记忆的东西回答出来,面对这一对组合,艾德琳发觉对方的水平突然间以一种几何方式猛然上升,瞬间让她感受到了压力。
最终险胜的艾德琳开启第三局,却在十分钟内直接打成平局——这个结果实在是让墨菲斯都有些意外。
“你真是个怪才!”
这是艾德琳对墨菲斯的最新评价——她不是不明白那个傻大个起到的作用,只是外行看玛索卡牌都以为胜者永远在于记忆力和计算能力的出众,内行却明白真正的赢家必然是战略眼光恐怖、战术计划制定迅速而慎密的军事行家,所谓的数据记忆完全是“基础”,想要出众,必然不在于此。
再强大的士兵,不在正确时间正确地点出现在战场上,一样毫无用处。
最终离开伯爵府的墨菲斯看到的是一张撅着嘴巴不高兴的俏脸,原本想再来一局并输掉的他没来得及提出要求便被拒绝——显然这点心思艾德琳早就看穿,只不过这位贵族小姐心情不好归不好,对墨菲斯的好奇却更加旺盛。
“我会时不时找你切磋的,帝国内的对手太少了,你可别到处跑。”
艾德琳挥了挥小拳头,和当初冬猎场上那个满面寒霜的女孩子简直天壤之别,似乎真应了某些花朵只对意中人开放的原则。
离开时不再是亲吻手背的礼节,关系却比之前近了不是一星半点。
望着带有罗兰家族徽记的马车离开,艾德琳的表情渐渐恢复的往日的平淡,老管家在旁边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今天他看到的小姐和平时面对那些贵族们时的态度简直天壤之别,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看对眼”?
不过随后的事实告诉他,布鲁克家族没出过庸才。
“一个能利用自己手边所有资源的战略家才是好战略家,那些空喊拥有什么便能如何的家伙们只能是凑热闹的傻子,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他做到了,所以他是优秀的,这才是他能在十六岁成为大骑士的原因吧?”
艾德琳表情平静地问向了管家,有着大剑师实力的管家弯腰回道:“只是这样的人太过危险,像是豪猪一样,没人知道过于靠近他会不会被他本能的刺伤。”
“豪猪?”艾德琳笑了笑,不同于之前那种小女孩般的笑容,却是手握卡牌充满自信的微笑,“我想要的男人,不是被人攻击时才会反击的豪猪,如果一个人的强大仅仅是因为环境逼出来的,那他的强大便没有任何意义。”
自信的微笑,年轻却成熟的思想,所谓天才,可不仅仅是某一方面出众而已——而这位在神圣加百列帝国玛索卡牌玩家名次能排进前十的“战略家”在刚刚的三盘比赛中,仅仅使用了不到三成实力。
“冒牌贵族费尽心机进入异端裁决所,是为了什么呢?”
艾德琳拿出手中的“骑士:墨菲斯”卡牌,轻声疑问
如果问神圣加百列帝国最有权势的几个人是谁,多数平民给出的答案会是几位伯爵大领主和那位神圣帝国的君主。
但是贵族们给出的答案绝非如此,权力金字塔顶端的位置上领主的位置永远只占少数,真正位于顶点的是那位“永无谬论”的教皇陛下,而往下的第二阶梯,则是帝国君主和红衣主教。
领主?那只是一群战争疯子而已,在政治的舞台上能上得台面者寥寥无几。
格里高利城。
这座城市位于美地奇城及附近三座大城市的中央,是距离梵蒂冈最近的一座拥有红衣主教的城市,而坐镇于此的,便是掌管附近几座城市信仰的**维奇主教。
城市中央的圣?维克多大教堂规模与高度足够让世人惊叹,这座据称建造时间超过四百年的古老建筑便是这里神圣而唯一的地标式建筑,同时也是红衣主教**维奇的住所。
双塔式大教堂让人抬头仰视时不由自主的心生敬畏,气氛压抑,教堂内繁多而无价的雕塑让人无时无刻不在产生忏悔的冲动。
而此刻,坐在教堂后厅办公区域的红衣主教**维奇心情看上去并不是很好。
没有穿着出席重要场合时才会披戴的红衣斗篷与披肩,仅仅一身暗红色的布衣和保暖用的皮袄,低调而内敛的他距离登上这个无数人可望不可即的位置已有十一年,今年六十七岁的他身体还算硬朗——而这便是他竞争力强大的资本之一,在政治上,多活两年,往往就等于解决了无数麻烦。
满头银发、往日里一直以淡然微笑面色示人的**维奇如今却皱着眉头坐在书桌前,凝神沉思。
阳光透过高大而色彩缤纷的玻璃透射进来,老人身前的书案上有一封镶有暗金色条纹边框的信封,交叉钥匙徽记闪烁光芒——这是一封来自梵蒂冈教皇厅的信件。
信件内容说让**维奇喜忧参半,他明白大动作前的热身时间已到,只不过自己管辖区域内的事情还没有彻底摆平——自从萨弗拉斯权杖丢失后,教廷一直处于极度紧张甚至神经质敏感的状态,如今突然传出教皇陛下身体不适的消息,本来忙于寻找权杖的红衣主教们顿时觉得这一切似乎太巧合了点。
世事难料,活了六十七岁的**维奇自然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最近他撇清了一切可能沾染自己污点的事情——包括那位被拖入异端裁决所的哈灵顿子爵的求情,以及一切想让这为位高权重的主教帮忙擦屁股的二世祖们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