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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今天不是要呋祝我生日吗?过正常一点的日子会怎么样?”书史懊丧地说。
他几乎没被父亲严格要求过什么,自然也不会严格要求自己成为高人一等的猎命师,他最关心的,还是今天在学校里跟小女朋友发生的小争执。
‘‘别罗嗦。,’书恩捏了书史的屁股一下,她瞧见父亲的眼神比训练自己时还要严肃许多。
‘‘走吧,王兄。”额骨高耸的中年汉子姓任,任不归,原本居住在沈阳。
‘‘嫂夫人不会来吧?”胡子盖住半张脸的老头叫厉无海,上海的老猎命师。
父亲点点头,默认了平凡人身分的母亲不会同行。
下一刻,五个人、五只猫,就这么走在江苏大街上。
弟弟书史闷着一张脸,被夹在任厉两人间,他走得快,任厉两人就走得快些,堕了后,任厉两人也不催促,只是跟着放慢脚步。
此时街上非常热闹,台湾的周杰伦正好在附近开告别歌坛的巡回演唱会,各种摊贩群聚像个小市集,最吸引人的还是卖吃的小摊子,糖葫芦、麦芽糖饼、烤地瓜、卤味、烘鸟蛋、汽水红茶等,嘉年华的气氛。
但越是热闹的空气下,书恩就越感到不自在。
“妈有事吗?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去?”书恩不解,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
父亲沉默不答。书恩看了父亲一眼,他的神情没有丝毫异状。
父亲停下脚步,在一问卖糖葫芦的小贩前。
其余四个人也跟着停下。
“书史,想吃吗?”父亲问。
书恩不可置信,这实在不像是严厉的父亲。
但大概是任厉两个陌生人面前,一向贪吃的书史不想显露出想吃糖葫芦的意思,所以摇摇头,眉头皱了起来。青少年的别扭。
“我想吃。两串。”书恩说,父亲点点头,向摊贩买了。
书恩接过,很自然地递了一串糖葫芦给弟弟,弟弟没有说什么便吃了。说到底还是这个做姐姐的最了解他。
五人跟着父亲的脚步,走进远离喧嚣的小弄里。小弄复杂曲折,顺着地形缓缓往下延伸,渐渐地,巷弄的密度越来越稀疏,有些荒僻了起来。但书恩对此相当熟悉,因为这附近是父亲教导她许多术法与斗技的偏僻地方。
最后众人来到一一片低洼的林子地,举头一望,还可见到灰白色的房台罗列在上方。既靠近城市,却是人迹罕至。
父亲的脚步终于停下,回头看着任厉两人,眼光像是询问着什么。
只见两人张望四周,确认了什么后,缓缓点头。
带着凉意的山风吹进了林子里,书恩脚下的猫哆嗦了一下,书恩察觉有异。
书史手中的糖葫芦正好吃完。
“搞什么啊,神秘兮兮的。”书史有些埋怨,这算什么鬼生日啊。
厉老头蹲下,身上的气赫然源源不断高涨,一瞬间突然以他为圆心、四处喷涨开来,吹出一个约莫十丈大的圆,将地上的落叶全部吹散到圆的外头。
圆里圆外,壁垒分明。
任大叔点点头,捧着猫,与厉老头纷纷跃上树的最顶,在刻意吹画出的圆的两端上,监视着下面动静似的。
父亲站在圆心,看着姐弟两人。
“这是做什么?”书恩警戒,牵着弟弟的手,后退了一步。
父亲眼中依稀泛着泪光,却又一闪而逝,回复到不带情感的、刚毅的脸。
“一个小时后,你们之间只能活下一人。”父亲平静地说。
父亲语气之平静,好像正在说一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
书恩身子一震,牵住弟弟的手一下子松开。
“在这个圆内,杀死对方吧。”
天堂地狱9(上)
林子里,诡谲不安的气氛。
“为什么我要杀死弟弟?”书恩。
“别那么自信,说小定是弟弟杀死了你。”父亲寒着脸,厉声道:“动手吧!”
“怎么搞的……简直是胡说八道嘛!”书史惊骇莫名,勉强摆出战斗的姿态,但在颤抖。
书史豢养的灵猫弓起身子,缩在他的脚边,沾染到紧张的气氛。
“爸,你别开玩笑了,书史他根本……”书恩握紧拳头,突然感觉到父亲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悲怆气息。父亲是认真的。
非常明显,父亲,要借自己的手杀死弟弟书史。
这几年来,父亲根本不怎么督促贪玩的弟弟练功,却很认真地考察她每个月武功的进境,一有疏懒,就会严厉斥责。有时候父亲还会猎捕城郊的吸血鬼,丢到上锁的屋里让书恩做战斗练习。
但对于弟弟,父亲只是随便提点一番,不沦是法术或是击打的技巧,书史马马虎虎,父亲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点曾让书恩感受很差,认为父亲偏心,重男轻女。
但年纪越来越长,书恩才感觉到父亲灌注住她俩身上的期待有着根本上的差异,父亲对弟弟的特意放纵,是相对的不放期望。
书恩自模模糊糊理解到这一点后,对弟弟就越关心,她潜意识里同情不被期待的弟弟,虽然弟弟乐得轻松。
而现在,父亲要他们杀死对方的战斗背后,只存在一个再明显不过的结果。
“书恩,书史,这是你们的命运,除了用彼此的鲜血接受,没有别的选择。明白了就开始吧。”父亲身上缓缓散发出一点一点的斗气,像是要引诱这对姐弟似的。语气很平静,几乎已不带悲伤。
厉老头与任大叔在上头,两双眼睛虎虎威吓着,监视这场手足相残的可怕仪式的进行。
书恩摇摇头,自动后退了一步。
‘‘弟,别害怕,姐姐小会伤害你的。”书恩说。弟弟发抖着握拳的样子,让她觉得很小忍,压抑心中的害怕,小让浮现在脸上。
‘‘姐,怎办?”书史呼吸不畅,汀流满襟,怯生生地避开父亲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