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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出线的希望。
在主席台上看到这一幕的中国足协副主席严文强泪洒赛场,而赛后铺天盖地的批评更是让他坐如针毡。
他在害怕,他害怕的不是球迷的怒火,而是打不好成绩自己的位置不保。
更让他烦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去年才接手中超球队武汉的翔羽集团本来默默无闻,只是属于湖北的一家中型私人企业而已,在接手武汉队后一直都没什么大动作,但是就在前几天,翔羽集团的老总突然召开了一个大型的新闻发布会,在会上,这名四十余岁的老总爆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大新闻。
从翔羽集团接手武汉队以来,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共有七名中间人找到过他们的俱乐部主管,为他们联系了上十位中超赛场上的执法裁判,公然的收取好处费,承诺在联赛进行到关键时刻拉武汉队一把,只要他们付出一笔不菲的出场费就行了。
听着现场的录音带里传出的双方的对话,在场的记者都惊呆了。
当他们反应过来后,他们各自携带的小型录音机立即开始转动起来,闪光灯也闪成一片。
“我们接手武汉队不到一年半,就有这么多的人找到我们,可想而知,在其他的俱乐部中,这方面的事情只会更多,而我们算了一笔帐,光是这笔开支,就要占到我们俱乐部今年预算的三成左右。”
“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的前任会在财务上留下这么大的窟窿,大家想一下,这么大的一笔开支,在帐上应该怎么算,是算做‘公关经费’呢,还是‘额外开支’,而我们主场的广告牌,一共是二十四块,而这二十四块广告牌的收益,足协就要抽走其中的十六块,是谁赋予他们的权力?中超的俱乐部没有赢利的,因为他们的收入只比得上各种开支的一小半,而这些开支中,不能摆在帐面上的收入占了一大部分。”
“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每个俱乐部的帐面上都是盈利,但是后台的赞助商却是换了一拨又一拨,以前我一直很奇怪,既然盈利,为什么不继续做下去呢?原来,他们是有苦说不出啊!”
“每当赛季进行到夺冠和保级的紧要关头的时候,就会有一批中间人在各个俱乐部里面来回联系,说句实话,去年我们球队打得不错,提前几轮保级,但是在保级之后,每一天我们的俱乐部都会接到这些中间人,他们都是直接了当的对我们俱乐部的经理说,愿意出多少钱让我们在比赛里面放水——不瞒大家说,如果那些钱我们都收了的话,去年我们俱乐部的盈利恐怕要超过过去三年的总和了。”
“啊——”记者群里爆出一阵惊呼。
“那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事向中国足协报告呢?让他们处理难道不比私自召开新闻发布会要好吗?”一名记者站起来问。
许多记者都在心里骂着这位不知好歹的同行——不开新闻发布会我们哪来的这批猛料?让我们喝西北风去啊?这家伙,会不会提问,才入行的啊?
老总苦笑了一下:“我们报告过——可以说从我们第一次接触到这些人的时候就向足协通报过,但是每次的反映都是泥牛入海,没有任何消息,效果倒是有,没什么人来找我们了,但是在联赛里我们遇见了很大的麻烦。”
记者们又是一阵惊呼,难怪去年开头打得那么好的武汉队在联赛的最后几轮中连续遭到惨败,本来有机会冲击前六的他们在联赛结束的时候一下子掉到第十名,差点就降级,幸亏前半段捞到了足够的积分才勉强保级——原来,里面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今天,我们当着媒体的面,把我们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并不是为了哗众取宠,而是真切的希望,在我们的联赛里,能够有一片清净的天空,能够不再有那些肮脏的东西,我们的联赛,能成为一个真正具有良好活力和健康氛围的联赛,为中国足球的事业打下坚实的基础。”
“我们欢迎司法机关介入,来调查我们这些俱乐部的内幕,我在刚才所说的话都可以拿到法庭上去,作为呈堂证供。”
“也许我们会成为第一批牺牲者,但是我们希望,能有那么一天,联赛中的队伍保级不是靠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关系网,而是靠自己真正的实力进行最后一博,哪怕是失败,也要失败得问心无愧!”
台下静了一静,立即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那是记者们对这位第一个吃螃蟹者的敬意!
第一百九十八章说
当球迷们在第二天那些还散发着油墨香味的报纸上看到这些消息的时候,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虽然在各种报纸和消息中他们早就知道,我们的联赛很不正常,有些比赛简直是莫名其妙——但是他们实在没有想到,他们为之关注的,为之关心的联赛,居然是一小搓人手中的玩物,想怎么变化就怎么变化,想怎样控制就怎样控制,当他们在球场上呐喊的时候,结果却是早已经注定的!
他们愤怒了,无数的报纸被他们撕得粉碎——人民是不能被激怒的,球迷无疑也是人民的一份子,感觉到被愚弄的球迷们纷纷通过自己的途径发表着愤慨,各大门户网站的体育版块充满了球迷们愤怒的呼声。
足协曾经召开过新闻发布会进行了所谓的“辟谣”,但是立即就在铁一样的事实面前败下阵来,这一愚蠢的举动使得球迷和媒体们更是怒火中烧,肖军在《体育周报》上的一篇文章更是说出了广大球迷的心声:《足协,你还要愚弄我们多久?》
在网络上,更是充斥了无数球迷的怒骂,其中不乏“烧掉足协的办公大楼!”“把足协的负责人拉出来枪毙!”等激进的声音,足协的威望,降到了最低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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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翔羽集团的老总叫什么名字,不就是去年整了他们一下吗?他们居然就捅了这么个大篓子,现在这些人都是怎么了?”严文强失去了一贯的沉稳风度,在足协办公室里大吼大叫着。
在他的旁边,裁判委员会的杨明苦笑起来:“他姓竺,宜昌人,80年代就开始下海做生意,到现在他的翔羽集团已经成了宜昌首屈一指的私营企业,去年接手的武汉队,一直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谁知道今年他居然就这样的一鸣惊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