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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听了这人的问话,心想还是别说九幽鬼灵派的好,也免得漏了什么马脚,想了想,便即回答:“我是阴阳和合派的同修……”
那位招待的弟子听了心中颇为惊讶。
邪宗大会的这些负责招待的人,都是挑选主邀的十一个宗派里,眼皮子比较宽,嘴巴也比较会说话的精敏弟子担任,所以虽然这个汉子眼见飞龙的服装怪异,男不男,女不女的,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一派是这种穿着,还以为飞龙应该是那种不请自来的散修,却没料到他竟回答是主邀宗派之一的阴阳和合派,倒是颇出他的意料之外。
这个弟子眼睛很快地溜了旁边一眼,立即笑道:“原来是阴阳和合派的朋友,此次大会在会场周围建起了四间食楼,本楼所有的菜色都写成菜牌挂在墙上,朋友有没有特别想要吃什么?尽管吩咐……”
飞龙举目往挂着各色菜牌的墙上很仔细地看着,却没注意到他之前的回答,已经引起了离他不远处的桌座上,两位女郎的注意。
这个简楼搭得颇为简单结实,大部份都是撑重的圆干支柱,四面通透,与其说是个简楼,倒还不如说是个比较复杂的棚架来得恰当。
楼高三层,越往上的人越多,每一层的面积颇大,约可以放得下二三十张的桌座,上上下下可以同时容纳将近两百人。
现在这个时间,午膳的时间刚过,因此目前吃东西的人比较少,饭后喝茶闲嗑牙的人还比较多,就飞龙现在所在的一楼底,约莫也有五六成满。大部份都是在四周逛得累了,在这儿用个餐,休息休息,暍杯凉茶,顺便高谈阔论一番。
飞龙一报出他是“阴阳和合派”的弟子时,除了那两位长得柔柔的女郎,彼此互望了一眼,然后开始暗中注意起飞龙之外,有些听见飞龙回答的人也不由得回头望了他一眼。
这一次之所以会有邪宗大会,就是为了轰闹一时的蛟头魔人,而之所以会有蛟头魔人,说来说去还是起因于阴阳和合派。
换句话说,之所以会有这次的邪宗大会,始作俑者,就是阴阳和合派。
因此对于这么一个肇因于斯的宗派,大家总是会多些注意的。
飞龙看了那些菜牌好一会儿,虽然字是都认得,但可实在不大明白是些什么菜色,便即随便胡点了一些,并且也在那位招待的汉子建议下要了些酒,就开始等着大吃一顿了。
简楼里上上下下一百多个人在说话,飞龙的感应收束,并没有外放,因此他就没有听见在他不远处的那两位女郎,正在低声地互相说着话:“风风,你有见过这个人么?”那两个长相柔柔的女郎,其中一个对着另外一个说道。
“没有,香姊,我应该是从来没有见过的……”那位叫做“风风”的女郎回答。
那位香姊皱着弯弯的秀眉说道:“我没见过,你也没见过,那么这个人是哪里来的?”
这两位女郎都是锦衣软袍,彩帖包头,一幅合瑞吉祥淑女裙,却在腰上系着一柄短剑,虽然看得出来是真人界的修真,但是并没有给人锋锐健悍的感觉,反而是弯眉笑眼,温和婉约,自有另一股柔柔的纯真气息弥漫在身上。
“香姊,难道他这个怪家伙是冒着派里名宇的么?”风风又问。
“应该不会,这次的大会,本派虽然也是主邀宗派,但是打鸭子上架的成分居多,我们是不得不来。所以在邪宗大会开始之后,我们必然会变成众矢之的的,这也是阴姥姥护法为什么交待我们要小心,尽量不报门户的原因。所以照理而言,应该是不会有人什么宗派不好冒名,偏偏就冒了本派的……”那位香姊想了想,回答说道。
“可是四宫之中,如果有新进的弟子,都会到我们那儿去觐见宗主,怎么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个怪异穿着的弟子?”风风还是有点困惑地问着。
那位香姊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点着头回答:“会到我们南柔宫去觐见宗主的,还是只有阴姥姥和阳公公两位护法,加上另外三宫的三位师叔而已。至于其他的,连另外的那两位护法,三阴太师和六阳鸠婆,都不是很尊敬宗主了,更别说一向轻视宗主,蛮悍无礼的十二仙了……如果是他们的弟子,根本就不会来南柔宫觐见宗主,所以我们没见过也是当然的了。”
风风又偷偷望了飞龙一眼:“香姊,你的意思是说,这人是十二仙师叔的弟子?”
香姊点点头说道:“应该是的,我们四宫里,哪里会有人穿成这样不男不女的怪装束?”
“既然是这样,那么他是十二仙里,哪一位师叔的门下?”风风又问。
那位香姊也偷偷打量了飞龙一会儿,便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香香可猜不出来,那些师叔们一向少和我们四宫来往,有些什么弟子可没什么概念。”
香香说到这里,又对着风风说道:“你现在可得改口了,没听牛肚师叔说的么?
现在十二仙只落得剩下七仙了,九幽派抢宗之行,折损了快一半……”
“喔,是呀,一时说习惯了,有时候会忘记……只不过听牛肚师叔这么个说法,可实在是很难让人相信,我们什么时候多出了个神秘的祖师?而且还是和宗主以及三位师叔有非常密切的关系?宗主可是我们的师父耶,怎么我们一点也不知道?”风风在说话的时候,脸上就是一副难以相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