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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水”又是什么?他敲了敲脑袋,摇了摇头。那张带着无限温柔的微笑脸庞,以及后面还隐藏着的两三个脸孔,就随着他摇头的动作,变得模糊不清。
她是人!这一点她很确定!但她是什么人?他想不起来,只是心中却奇异地充满了思念与眷恋。好像随着他想起这张脸庞,内心里就浮现出一丝长远,隐约,却又是那么令人心动的牵挂。
又摇了摇头,他开始再次往那个奇特的山头举步走去。不知道怎么搞的,想起那张温柔微笑的脸庞,以及在其后很模糊的另几张脸容后,他竟然有一种“我就是为了她们而来!”的强烈感觉。
那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以致于他虽然现在对于自己的处境完全没什么清楚的概念,但是却非常确定这一件事:他是为了她们而来!
虽然他看那座与月儿不断奇特互动的山头似乎就在那边,但是真正走到,却是花了他七、八十几天,才一步一步地走来。这段期间固是让他花了许久才走到目的地,然而这一路上却是让他本来很浑沌的脑筋清楚了不少。
他已经知道什么是水了。因为他经过了十一道河流,八处山泉,还有四个湖。他还兴奋地跳进湖中去,差点喘不过气来,因此狠狠地喝了好几口湖水。原来水是可以喝的!
他在湖里玩耍了快半天,才兴尽地上岸来准备继续上路。然后他就看到了“人”。
他一见到那个背上背着一捆木柴的“人”,立刻就知道他便是“人”。只不过他身上还穿着褐色粗布作成的“衣服”,一见到他,立刻就大呼小叫,像是见了什么妖怪般地,拔腿便跑。
本来他还颇为高兴,想仔细看看这个第一次见到的“人”。没想到这个“人”的反应,却是如此地激动,在往后飞跑的同时,他感受到这个“人”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惊慌。
从他的眼光,实在看不出他现在的外表,和那个“人”有什么差别。
“除了”他全身光赤,长发及腰,裸露着那一根直竖坚挺的阳茎,而那个“人”穿着一身褐色的粗布衣裳,如此而已。
为什么他要一边飞跑,一边大叫着“水妖!水妖!”?
他一边把身上牵满的湖底蓝色水草拉掉,一边搞不大懂地摇头。然后他就继续上路。
后来在路上,他又碰到了三四次“人”,为了不让他们见到他又大惊小怪地逃跑,他偷偷地躲在一旁,仔细地观察着。后来他发现这些人,可能感官都有点问题,因为即使他接近他们到了二三十步的距离时,他们竟然都还是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也许是他们都穿着那一身挺麻烦衣服的缘故,所以感官才会变得这么迟钝。
尤其是当天上偶尔飘起了细雪,这些“人们”更是穿起厚得难以想像的皮衣,一付冷得快要死的模样,实是让他更想不通。这样清凉舒爽的雪花,飘落在裸露的皮肤上,是多么地让人打心眼里感到舒服,为什么他们都不懂得把衣服脱掉,好好享受?
有一次,三个猎人正烤着野猪吃晚餐时,三十步外,正在一棵树上好奇地观察的他,竟然发现自己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奇怪声音。
后来趁他们回到自己的小帐里睡觉时,他大胆地把他们收拾起来的野猪肉给偷了出来。
因为他发现,这些人一旦睡着,实也和那只被他们烤来吃的野猪没什么两样,简直就跟死人一般。
把烤猪偷来,他便坐在树上,学着他们的样子,大口地把猪肉用牙齿撕开,一股奇异至极的感觉直透全身,忍不住便把整只烤猪给吃了个精光,然后再学他们那般,把吃剩的猪骨头,给放回原处。
看他们还是和死猪般没什么两样,便即将他们藏起来的衣服给全翻了出来,好不容易找了套最大的衣服,便开始毛手毛脚地尝试着将衣服穿在身上。
于是他就发现这些人实在不简单,每天他看他们穿衣服的动作又快又溜,还以为颇为简单,没想到毛着手脚弄了半天,不是把裤子穿在头上,就是把袖子套在腿上,把那根硬直的阳茎从领口穿出……
是这样吗?好像不对,没见过他们把阳茎露出来哩?仔细地边回想,边动作,才终于在花了快一个时辰后,方才将衣裤穿好。不过还是不对,这裤子太小,连这一根直矗的阳茎都塞不下,怎么算学得到家?
上衣也是太小,实是勒得他颇为难受,连忙再去另外二人那儿翻找,看看有没有再大一点的衣服,可以让他试试。这次我一定不用花这么久,半个时辰就有把握穿好。
他一边下着豪语,一边仔细地寻找着。
此刻若是那三位猎人惊醒,便会见到一位长发披背,异常高大的野人,全身因为衣服太小,而不得不佝偻着身子,裤脚撑裂,裤头大开,露出大半截茎身发紫,龟头赤红,硬绑绑阳茎的怪异模样,在那里东翻西找地忙碌不堪,必会吓得立即昏倒过去。
找了半天,他才沮丧地发觉,身上的这一套实已是最大的尺寸了。失望得叹了口气,两臂一不小心,皮外套的袖缘与背线,立即绷地断线裂开。他吓了一跳,连忙又毛手毛脚地脱下身上的衣服,手下一用劲,衣裤立即哗然碎裂。
糟了糟了,这下他们一定生气,还是快跑为妙!等到他回到树上,才发现那三个死人根本还没醒。心下才稍为安了一些。
第二天那三个猎人醒来,惊骇地发现行囊中的衣物竟已被翻得乱七八糟,宛如被抢了一般,满地还散落着身材最高大“刘二标子”的衣裤碎片。三人议论纷纷,不知道昨儿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不是遇上了小偷?”刘二标子最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