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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则易折!
看到公输琳变了招,古月河点点头,大风歌虽然猛烈,但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就是豪气过甚,少了一点细水长流的轻柔,公输琳以柔克刚,正是对付阿福的正路。
而且阿福练招不久,经验和技巧上都远远不是公输琳的对手!
不过高人是来做什么的?
嘿嘿!
古月河笑的露出了黄牙,突然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大吼了一嗓子,「唱得好,唱的妙,唱的我老人家缅怀古人,想起了那大汉王朝的四百年风流,唱的我老人家感叹今人,追思那首丰碑千年的铁血战歌...乱世殇,起兵荒......」
他忽然低沉地吟唱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魔力一样的磁性,弓得周围人跟他低声轻哼起来。
「......沙场几番,血染壮士意疏狂......」
「......酬知己,建功彰......,
「...将军匹马战四方....」
听到这歌声,厉天眉头一皱,他听出来这只是一首普通的战歌,不会给公输琳带来影响,可是这歌词......
恍惚间,厉天好像回到了二十几年前!
那一年,他还没有火拼哥舒应龙,还没有成为黄金三大将之一,他只是黄金锋骑中的普通军官....那一年,他追随东哥圣人潜入幽云州,亲眼目睹了云蒙与宋月的一场惨烈征战....也是在那一年,他听到了这首战歌,看到了歌声浑绕之下,一支被君王出卖,被战友背弃,被敌军层层围困的哀兵,竟然用一条条人命填平了战壕,终将一杆长枪送入无敌哥舒的胸膛......也是在那一年,东哥圣人指着遍地的尸体又哭又笑,他笑杨家男人死绝了,我黄金一族再无心腹大患!他哭杨家男人死绝了,自此沙场无知己,一杯血酒,谁人与共饮!?
那一年,厉天第一次看到圣人流脚熙池是最后一次看到圣人流泪......
那一年,东哥封存战甲,再也没有出现在沙场之上!
歌声飘荡,几个人的声音并不大,真的不大,但有些人的耳朵总能遥听千米之外......
就如那东城夺日之楼,楼下酒肆,一个个正在饮酒的残兵萧索地站了起来,嘴边喃喃地轻和歌声。
「......浮云散,歌醉欢...」
「......东风一夜烬千帆.....」
歌声中,一个酣醉沉睡的黑甲怪人挑开了醉眼,他醉卧长椅之上,冲天高举酒坛,狂呼道:「敬歌者!」
「敬歌者!,
残兵豪饮,酒坛崩碎!
而远在南方的出云城墙,一个邋遢的身影从树上摔了下来,摸摸鼻子,摘下了腰带上的酒葫芦。
「......驱北斗,射天狼,豪士百战倾锋芒......」
他接了一句歌,喝了一壶酒,然后仰天狂笑,「九州诸君,不见铮铮之歌动月,不见烈烈之血染碑,杨门,犹未绝乎!?」
「驱北斗,射天狼!豪士百战倾锋芒!」
同样的一句歌声在西城大街响起!
咚,咚,咚!
长街尽头,杨五骑在一户门前的狮子雕像之上,枪杆一下下地敲击狮头,大笑放歌道:「驱北斗,射天狼.....古有大风,今有我杨门丰碑,九州男儿血性莫过如此,小兄弟,可敢与我长歌一曲!?」
「有何不敢!?」
阿福在周围气运的逼迫下,高举双锤,仰天锤击之平高声放歌,
「大风起.....」
「乱世殇.....,
杨五随之击枪高唱,一曲毕,他长枪遥指厉天,「厉大将军,这小兄弟的命,我保了!」
……………
「老大,幸不辱命!」不知什么时候,古月河悄悄溜了回来,一拍沈昆的肩膀道:「怎么样,没动手,就是动动嘴皮子就把阿福给救了下来!」
「古老兄,佩服,佩服!」沈昆拱手道:「唱支歌,引来高手共鸣,然后让高手帮忙......」说着皱起眉头,「不过就算厉天被杨五锁定了,可还有一个公输琳,我们拿什么来逼退公输琳?」
「她还需要我们动手吗?,古月河神秘一笑。
而沈昆顺着他的眼神方向一看……
公输琳已经倒在了地上!
原来她不怕阿福,也敌得过杨五,但却在两个人的和歌之下突然琴弦崩断,十指被崩的皮肤破烂,血流如注,而且她的嘴角也流出了一丝鲜血,分明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
「你们,你们混蛋了啦啦啦...」
公输琳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刚一起身,就手臂脱力趴了下去,尝试了几次都没有起来,她愤怒地大哭,「起来,起来!大混蛋,你不是很厉害吗?快帮我起来了啦!!!」
大混蛋?
这是公输琳在呼唤自己的武魂么?
沈昆小眼睛一亮,马上意识到公输琳重伤,正是偷窥她的武魂,
甚至干掉她的武魂的好机会!
灵魂受创,公输琳的灵魂世界也应该防御空虚了吧?
「阿弥陀佛.....」
沈昆偷偷调动了《魂经》的力量,不动明王法相在灵魂世界中缓缓立了起来。
这一次,公输琳身边依然燃烧着熊熊的火焰,虽然没有了上次那么猛烈,足些崩碎沈昆的《魂经》之力,但凶猛的火焰还是烧的沈昆皮肤绽痛,神智迷乱,几乎要把持不住明王之身了!
主人倒下之后还有如此威力,公输琳的武魂恐怕不逊于那个骑红马的,或者那个戴绿帽子的!
叮!叮!叮!
火焰中,沈昆突然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琴音,平和,顺耳,不带有一点杀气。
顺着琴音望圭,一个年轻人正在火焰中挑动琴弦,他闭着眼睛,侧耳倾听火声和琴声的交相辉映,嘴角噙着优雅恬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