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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一个人在无人的田野度过整整一晚的感受了。
胸中的氧气越来越少,意识甚至已因大脑缺氧而有些模糊,我只觉有些绝望,一双手也无意识的划动,水面好像永远都游不到那样的远,我弄错方向了?莫非我真要长眠于此?
一线亮光在眼前出现,像夜空中的灯塔那样,我顿时燃起一丝希望,离水面不远了,我咬一下舌头,奋起全身的力气猛的往上游,光线越来越多,但我胸中也越来越闷,明知身边的全是水,也想吸上那么一口,虽然我知道那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我从来不曾想过,原来人对呼吸的欲望是这么的强烈。因缺氧关系,手脚甚至都已发麻发热发软,那是一种无法言传的另类难受感觉。
“哗!”水面被破开。“嘎,嘎,”从水中露出头的我不住大口地喘气,空气真是个好东西,活着真好!
某些人说的人最幸福的事是有自己追求的目标,或是美好的爱情,又或是金钱和权利,死里逃生后的我才发现这些全他妈是废话,人世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能呼吸!没有了呼吸,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假的。
呼吸平稳之后,我才想起,李晓不知怎么样了,我记得刚才被卷进旋涡之前最后推的那一下已把她送出危险区了的,应该不会有事吧。我抬起头,远远看见我离瀑布已有近五十米的距离了,想不到居然已被推到这么远的地方,刚才我在水下憋气似乎比一般人要久了些,要是其他人早已死了,我体质确实是有些奇特。
李晓在我身前背对我,还在刚才的位置不远处,不愿意放弃地等待,看她的样子很焦急,我大声喊道:“表妹,我在这里!”
但距离太远,在瀑布声中李晓根本没有听到,我只好慢慢地游过去,刚才的逃生过程几乎耗光了我所有的力气,直到游近一些,在声音可及的范围之内,我也懒得费力气叫她,再过去一点就可以直接碰到她了。
到李晓身后时,她突然做了一件我意想不到的事,不顾一切地向旋涡的方向游了过去,我吓了一跳,忙一把死死拉住她的手大声道:“你疯了么?找死吗?”几乎赔上生命才刚把她救出来,晚一点的话就全功尽弃了。
李晓回过头来,她满脸的泪水,我心一颤,即使是在水中,我也看得出那的确是泪水,豆大的泪珠像珍珠一样不住地从眼角处滚下。看见是我,她呆了一下,突然反身扑进我怀中大哭起来,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不停的哭泣,弄得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样在水中定住身形比游动还要费力,但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忍耐,让她发泄完再说。
过了好一会,她才从我怀中抬起头来,梨花带雨的脸没有了平日的自信和骄傲,我刚想说话,她做了第二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她温热柔软的红唇忽然封住了我的嘴,我到口的话顿时咽了回去,再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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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上帝禁区
不知不觉中我反手抱上了李晓,我们的舌头也纠缠在一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从舌头慢慢扩散到我全身,湿,软,滑,柔,热,麻,痒……很奇怪的感觉,以往和几个女孩子之间的吻都仅仅是限于嘴唇的接触,我从来没有想过真正的接吻原来是这样的。
这一吻持续了几分钟,李晓才把红唇移开,脸上还带着泪水,眼睛都有些红肿了,忽然间用力一把拧在我肩膀上,我想不到她会这样做,而且力气不轻,促不及防之下忍不住痛得叫出声来。她却狠狠道:“表哥,你不知道那样会死的吗?”
接着声音却又温柔下来:“刚才吓死我了,幸好你没事。”一只手在我肩膀上被拧的地方轻轻搓揉着:“疼么?”
我心道:“废话,当然疼了!”嘴上却没有说出来。我被她瞬息数变的脸孔搞得满头雾水,这女人的心还真难猜,刚才还哭得死来活去的,一转眼就变得那么凶了。
我只能感叹女人的心思实在是太奇怪了,就如一首歌说唱的:女孩的心思男孩别去猜。
但有一件事我是知道的:我已然筋疲力尽,如果再不上岸的话,不久之后我就要真的成为一个死人了。我抹掉李晓眼角的泪水轻轻道:“回去吧,没事了。”
李晓点点头,但泪水不知怎么又滚落下来,看得我心一颤。
回到外公家,我们都没有提到这件事。第二天上午,我们也该走了,外公外婆坚持把我送到了停车场,即将告别这个美丽的小山村,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不舍的感觉,看着外公外婆两张慈祥的脸,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幸好李晓嘴巧,逗得两位老人开心,少了一些离愁别绪。
离发车时间已不久,外公递给我几本厚厚的笔记本说:“这是我几十年以来的医学笔记,对我这把老骨头来说也没什么用了,我不想一直把它带到土里,小逐,你拿去吧,有兴趣的话就翻下。”他自昨天中午起就一直在书房里忙碌,想来就是整理这些笔记了。
我点点头接了过来,这几本笔记是珍贵无比的东西,是外公一生的心血结晶,但我深知外公性格,要是推辞的话他肯定要不高兴了,而且,这些笔记对我来说的确有很大用处。
外婆慢慢道:“小逐,记得以后叫你妈也多点回来啊,多陪一下我们两位老人家。”
我刚想回答,外公眼一瞪:“小逐,别听你外婆的,我们在这里快活的很,村子里的人自然会照顾我们,叫你妈别操心,她要上班也忙的,哪能总是回来。”说到这他语气忽然一转:“不过,要是有空的话,偶尔回来一两次也好。”
我听了外公的话有些好笑,外公就我妈一个女儿,其实自她小时就疼爱得要命的,长大后也一直如此,他当然也很想妈能多些回来,偏偏死要面子。我身为他外孙,相处的久自然明白他嘴硬心软的性格,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一定会转告我妈的。”
李晓也说了一些道别的话,直至车子即将开动,我们挥手告别了两位老人家,刚踏上车门,外公忽然在身后喊住我:“小逐,你等下。”
我有些疑惑,不知外公还有什么事要叮嘱我,不过还是依言下了车,外公一直把我带到车子后面没人的地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