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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皓告诉齐小新,他要去找管理元清教日常后勤的马义马师叔。如果齐小新受师父之命前来取回物件,可以一同前去。
齐小新答应了。而后公孙皓领齐小新踏上石阶,走入右边一座匾额上书“正清殿”三个大字的建筑。
一入门内,门边的两名道童认出了公孙皓,恭敬向他们二人行礼。而后,由一名道童领路,二人又穿过殿堂,来到大殿后面。
原来,正清殿后面还有一群房屋,供正清殿修行的道士居住。
道童领齐小新二人来到一座较比周围要大上一倍的房屋前。道童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稍等。而后欠身叩门,道:“师父,公孙师兄来了。”
屋内,一个男音发出一声轻轻的惊呼:“啊,原来是明皓来了,快快进来。”
道童伸手推门,退到一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齐小新二人点头以代谢意,而后公孙皓在前,齐小新在后,径自走了进去。随即,身后的道童替他们关上了房门。
这是一间宽敞的竹屋,由两扇竹条编制的门形屏障隔开,分做三间。而进门就是一间宽大的房间,正对门口的墙上挂了道家字画,摆了桌椅凳子、茶杯茶壶,以及一些其它木质家具,看这摆设,应该是间客厅。
而在客厅左边,透过竹制屏障,可以看看里面摆了一张床,应该是睡房。而右边的一间,摆了书架书籍、笔墨纸砚,看样子是书房无疑。
这时,一名中年男子正从书房当中款款走出,脸上带笑,看见公孙皓旁边的齐小新,脸上笑容又凝滞了一瞬,旋即恢复过来,笑得更欢。
此人正是公孙皓之前提到的马义师叔。
齐小新见那马义双目有神,清瘦干练,神态自如,身装道袍,一副资深前辈的架势。但是下巴垂下的一缕胡须,齐小新越看越是觉得别扭,恨不得替他拔下,维持面貌的整洁。
“明皓来得正好,正是赶上用餐的时候,虽然元清教的菜肴比不上天机城的山珍海味,但是细细品尝,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嘛。”马义一边说一边仔细端详公孙皓,却是瞧也不瞧向后面的齐小新一眼。
公孙皓微微欠身,道:“马师叔,我这次回来是受师父之命,来行尊礼,顺便借此机会来向几位师位以及大师伯请安。”
“我没记错的话,明皓今年十九了罢?”马义捏了一下胡须,热情地问道。
齐小新在后面听到马义唤公孙皓左一句明皓,右一句明皓,听得不知其中渊源。
“确实,明皓今年已经年满十九周岁。”公孙皓听出了马义话中的意思,微微一笑,淡定答道,“本来去年就应该回来行使尊礼,可是有事耽搁,也未能禀明师叔,还望师叔见谅。”
马义呵呵一笑,道:“其实啊,像明皓这样尊贵的身份,既是天机城城主的公子,又是陈师兄的高徒,完全可以免了行尊礼这种小事嘛。”
公孙皓知他嫉妒师父的才华,虽然师父一直游荡在外,不曾回来,但在教中的地位一直是只在掌门元清真人之下,不曾改变。
“明皓一时糊涂,纵然知道行尊礼哪一年都可以执行,纵然知道师父交待的事万分重要,分不开身,一时忙碌,竟然忘了派人通禀一声马师叔,还望马师叔大量,莫要取笑我了。”公孙皓虽然暗自嘲笑于他,明里碍于对方的身份,还是恭敬地说道。
马义本想借此机会惩戒他一番,好解心中酸劲。但是现在,公孙皓态度虔诚,把话说绝,实在找不到借口以长辈的身份拿这件小事去责罚晚辈,只好悻悻作罢。
“其实只要明皓有行尊礼的心就可以了,何况你这次还是亲自来了,很是不错。”
马义说罢,这才把目光投向公孙皓后面一直聆听二人谈话的齐小新。
“这位是。”马义手一指齐小新,问道。
“晚辈齐小新。”齐小新作揖道。
马义满意地点点头,道:“那你同明皓一起来,是为……”他把目光抛向了公孙皓,希望公孙皓替他解答。
“师叔,他是不吃大师的徒弟。”公孙皓会意,替齐小新答道,不过没有说出齐小新此行的目的。
公孙皓说到“不吃大师”四字,齐小新看见马义忽地看向自己,眼中带了一丝惊奇,一丝疑惑,忽然又想到师父让公孙皓转达的五个字:万事要忍耐。
齐小新心中猜测,难道师父与元清教有一段不解的渊源?这次让他回来又是取一件什么样的东西,需要靠忍耐获得?
马义打量了一遍齐小新,问道:“你是不吃和尚的徒弟?”
齐小新觉得,毕竟雷云寺仅次于元清教,师父是雷云寺的大长老,马义无论如何在说师父的名字时都应带有一丝敬意。但是,他听出来了,马义话语中带了些许厌恶的情绪,这就表明他和师父,或者师父和元清教有一段不得不说的故事。
齐小新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是,我是不吃大师的徒弟。”齐小新正视马义,傲然道。他的年纪正好处在叛逆期,外人越是对他师父不敬,齐小新越是要尊称他师父为大师。
马义看了一眼公孙皓,而公孙皓却是一直看向齐小新,不曾理他。
“那你这次来我教,是为何事?”马义注视齐小新,正色道。
“我这次是奉师父之命,前来贵教取回一样属于师父的东西。”齐小新看向公孙皓,从他眼中得到鼓励,齐小新便将此行的目的tuo口而出。
“原来是这件事。可现在掌门师兄正在闭关,一切事宜都由玄武殿的孙师兄决定。”马义冷冷的说道,“你还是去找他商量商量罢。”
“马师叔不是管理本教大小事物吗,何苦取一件东西还要再劳烦孙师叔。”齐小新方要开口却被公孙皓抢先道。
马义叹了口气,道:“我管的是衣食住行,权力一般,说白了,就是一个管打杂的头,而且,你可以问问他,是要取回一件什么样的东西,看看全教上下有多少人会轻易让他拿走。”说到最后,马义干脆望向地面,不去看二人,神情显得有些激愤。
齐小新心中一惊:果然那种不详的预感是对的。